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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吸了一口冷气。

“主子,怎么了?”琉青看他在窗边驻足,放下了手中蜡烛上前。

钟延玉立即关上了窗户,脸色难看,“琉青,你去院子后面,将阿财绕一圈带过来。”

阿财是钟延玉特地养的一只小狗,极通人性,遇到生人气息便会狂叫不止。

琉青笑了笑,“公子是想逗逗毛茸茸的狗崽子了吗?奴婢立马抱它过来。”

钟延玉阖上了眼眸,默默祈祷,或许事情并没有他想得这么糟糕……

直到狗吠声响起,打破了他的幻想。

琉青抱着小狗崽子进来,却看到了钟延玉难看的脸色,不解地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你去准备马车,我们从后门离开,有人发现了我们,此地不宜久留。”钟延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琉青大惊失色,“不会是皇上的暗卫?”

明明他们都这么小心谨慎了……

“多说无益,我们快走。”钟延玉眼眸沉沉,熄灭了烛光,两人从房间的另一侧小门离开。

久在外的暗卫见状,心中暗道不好,小心翼翼扒开屋瓦往里面看去。

原地空无人影——

“不好,快去禀报主子!让许大人加强搜查来往百姓!”暗卫首领一声令下,另外几个躲藏的黑衣人飞奔离开,分头行动!

而黑暗中,一辆马车悄悄从庄子离开,浓重的夜色掩埋一切,厚重风雪掩盖了马车留下的痕迹。

皇城是天子脚下,禁军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封锁了京郊。

“公子,如今出不去了,怎么办?”琉青看着来回搜查进出城的禁军队伍,惊慌失措。

不过两柱香的时间,怎么那么快?!

钟延玉拉开车帘一角,缓缓抬眸看去,“我们先躲起来。”

他的眼神沉静,不慌不忙地拉着琉青从马车上下来。

“我们去如花楼。”如今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客栈,他也不能回去钟府给大哥和爹爹带来麻烦。

琉青背着包袱,便和自家公子来到了花楼,挥退下去娼.妓,原地只留下两人。

顺着窗户,他们可以看到街道上匆匆而过的禁军士兵,都来了好几趟。

眼含精光的小摊贩们,不似寻常,军队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更是踩在两人的心上。

不出半个时辰,别庄被包围的消息就传到了钟府上,钟延清从睡梦中惊醒。

他起身穿戴好衣物,命人立刻准备好马匹,“此事先不要惊动父亲,明日一早再告诉他。”

他一边走一边吩咐仆从,随后正准备跨步上马,却瞧见了别庄的仆从匆匆过来,不由得停下脚步。

仆从在他耳边低语,“玉公子不在别庄,说会照顾好自己,让钟大人别管此事,小心被他人察觉,反倒牵扯到钟家,引得那人怀疑。”

闻言,钟延清只好放下缰绳,深深吐出一口郁气。

景孤寒怎么发现的?怎么这么快,让他安插在宫中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是谁泄露了风声?!

翌日清晨,早朝方过,两个人便被留了下来。

御书房内——

锦衣卫的刀架在了户部侍郎的脖颈上,已经见了血,被一同押着拖进来的还有林都。

高位上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都的脸,目光幽深漆黑,“钟延玉在哪里?”

“微臣不知道陛下在说些什么,皇后娘娘不是早就崩了吗?”林都咬了咬牙,他只一次酒后失言,后面钟延清明明帮他搪塞了过去。

景孤寒从宫女太监的只言片语中能听出什么?他只是怀疑罢了,无凭无据,景孤寒能对他怎么样?!

“呵!”景孤寒冷笑一声,看他执迷不悟的样子,怒火冲天,“好一个户部侍郎之子!”

“朕不会对京城早有盛名的风雅公子做什么,但朕让你看看,户部侍郎是怎么人头落地的!”

锦衣卫的刀尖锋利,紧紧抵在了林父的脖颈上,鲜血顺着利剑滴落在了地板上。

“皇上饶命!微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要置臣于死地啊!”林父立即求饶道。

景孤寒狠狠将旁侧账本丢到了他头上,“户部侍郎,你好好看看自己以前贪污受贿的证据!还纵容亲族强占民女,害死数十条人命!”

作为帝王,他不是不知道,念在林家三代为官,林凛也有改过之心,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他。

林父手哆哆嗦嗦地翻开账册和血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景孤寒看向林都,冷眸沉沉,“林凛的命就捏在你的手上,林都,就算是你不招!朕也有办法得知事情真相!”

钟延玉敢跑!他就敢把钟府满门关进监狱囚牢!看看对方是不是真敢狠心置他们于不顾!

只是这法子还需要个借口,钟府不是这么好动,他要堵住文武百官的嘴巴,要忌惮兵权之争,要徐徐图之……

但他在知道钟延玉还活着的可能性之时,就一刻也等不了!

他一方面希望钟延玉还活着,另一方面又害怕他还活着。

休书上锥心刺骨的血色指印像是潜伏在他脑海中的一根利刺,每想一次就让他恨不得撕碎了那人,却又不舍得杀他。

他明明给了钟延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以为对方一辈子都会和他在一起,自从钟延玉死后的每一天都像是他的炼狱,这两年日日夜夜的折磨,他的午夜梦回全是钟延玉的身影……?

五十七章 钟延玉骗了他两年,抓!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朕抓回来!

“臣招!臣都招!”林都看见林父脖颈上见血的利剑,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一道清泪落下,他屈服了——

他不能连累家人,这件事情从始至终,林府其他人都不知情,母亲身体不好,若是父亲出了意外,她必定受不住。

他咬了咬牙,比任何人都清楚景孤寒骨子里的暴虐,大声叫道:

“此事因臣而起,与林府毫无干系,还希望陛下放过林府!”

景孤寒挥手让侍卫带林凛下去,大殿里面只留下锦衣卫亲信。

林父不知晓自家儿子犯了何事,他心急如焚,却被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男人的眼眸狭长而漆黑,听完林都的招供,摔碎了手中的茶盏。

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岩浆一样。

林都留了个心眼,隐瞒了玉宴便是钟延玉之事,但他所说内容足以够震惊他人。

等他说完,大殿内是死一般的寂静,景孤寒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原来……

他在乾清宫如水深火热般,熬过七百多个日日夜夜,而钟延玉却和钟楚荀与钟延玉天天在边关逍遥快活!

算计,欺骗,休书……

景孤寒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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