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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快搬过去的事,他说房间都整理好了,只等沈向瑜了。
沈向瑜扯了谎,说已经找到房子了,这几天忙没时间搬,忙完手上的事搬。
刚从另一段感情中脱挣出来,魂儿还没归位,不想再陷入另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中,做朋友是最好的选择。
郑奕星脸上失望的表情一闪而过,笑着说:“哪天搬,要我帮忙吗?”
“就空人一个,到时收拾好了请你去喝茶。”
“那我送你回去吧。”
沈向瑜刚想说咱俩都没车送什么,一想起郑奕星以前很喜欢开车,手出事故后才没再碰车,话又被他咽了回去,说:“我们坐电车吧,我很久没坐过了。”
江城有轨电车算一道风景线,有外地游客专门去拍照打卡,郑奕星跟上他脚步:“走吧。”
T2线电车经过江心大道路过方停归所在公司大厦,沈向瑜抬头看了眼,电车开的不快,那一眼好几秒,像是电影镜头慢放,缓缓从大厦前路过,加班的公司很多,高层亮灯的楼层很多,沈向瑜根本没看出来哪一层是方停归公司的窗户,可他就是觉得方停归这时候在办公室加班,可能还没吃饭,他晚上一般不吃外卖,等着回家陪沈向瑜吃,十点十一点吃晚上那餐是常事。
奇怪,明明说过不再想他,好像走到哪里都逃不过,江心路他们经过很多次,有次方停归送沈向瑜去一个客户家调音,那天雾很大,江心大桥堵车堵得厉害,他们在桥上塞了两个多小时,方停归在车上给他讲了个故事,讲了什么沈向瑜已经不太记得了,只记得那天他后来在车上睡着了。
电车不会因为沈向瑜的思绪和目光停下来,一路往前,经过商业街,夜晚的街道灯火通明,前方一家家纺店在做促销,店员站在凳子上拿着喇叭大喊,电车里听不见声音,可沈向瑜知道店员是在喊:“年终大促,全场5折,仅限一天,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去年年终,他坐在方停归车上,也是这样经过,也是这样看到店员站门口喊,他让方停归停车,说家里该换被子了,那几套被子还是刚搬家的时候买的,几套换着用,都用旧了。
方停归停好车跟他一起下去,说买蚕丝被吧,向瑜看了下价格摇头,说不要,太贵了。
方停归凑近他耳朵说了句:“不贵,你皮肤嫩,每次弄完都被被子蹭红,买了蚕丝被你可以天天裸睡。”
沈向瑜脸红到脖子根儿,让店员给推荐了几套,蚕丝被裸睡确实很舒服,轻柔透气,那晚沈向瑜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蚕丝被的好处。
“瑜哥,瑜哥!”
“啊?嗯?叫我?”
郑奕星说:“没事,刚看到个雕像想指给你看,已经过了,叫了你几声,是晕车吗?”
沈向瑜收回思绪,苦笑:“是啊,晕车。”
不是晕车,是晕记忆,难怪那些人分手后总喜欢换个城市生活,同一座城留下的痕迹太多太多。
转念又一想,其实换到哪里都一样,有阳光,有月亮,有风,有花,有音乐的地方,都能勾起关于方停归的回忆,他们一起晒过被子,一起赏过月,一起淋过雨吹过风,一起听过歌,只有从心里迁移出去,才会活得自在。
这些天方停归没再打扰他,一次也没有,他也刻意避开方停归的一切,但还是避不开自己内心。
这操蛋的感觉!
沈向瑜暗骂一声。
下了电车,郑奕星执意陪他走到杨辞家小区, “我到了。”
郑奕星停步:“瑜哥,你没以前快乐了,我希望你永远快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我们永远在你身后。”
“奕星,谢谢。”
郑奕星看着沈向瑜进小区才转身离开,回头的瞬间瞥到一辆车,白色奔驰车,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辆车从刚他们下电车就一直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了一路。
大概是巧合吧,郑奕星加快脚步离开。
车门打开,方停归下车进小区,杨辞家灯亮着,方停归站在楼下盯着窗户看了好久,久到杨辞走到他身后叫了他声方老师,他才回过神:“杨先生。”
“又来给他送东西?需要我带上去吗?”
“不用,只是刚好路过,来看看。”
杨辞心说你江中绕到江北是顺的哪门子路。
“上去坐坐吗?”杨辞客气道。
“不必,我也该回去了。”明天一早得去参加一个招商合作会。
“那方老师再见。”
“等等,”方停归叫住杨辞,“方便加微信吗?可能后面有事需要杨先生帮忙。”
方停归刚在站在楼下看沈向瑜微信头像,点进去看他朋友圈才发现,朋友圈只剩一条横线,他不敢确认沈向瑜是拉黑了自己,还是屏蔽了自己,又或是他删除了朋友圈所有内容,他甚至不敢发信息过去确认,生怕收到一条红色感叹号。
这几天他甚至不敢回家,家里到处是小鱼儿的影子,小鱼儿的余温还在,人却逐步远离,方停归害怕了。
杨辞调出二维码给方停归扫了下,通过后上楼,上电梯时回头看了眼,方停归还在楼下站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瑜,我刚在楼下碰到方停归了。”
沈向瑜正盯着方停归朋友圈那张唯一的鹿耳朵照片出神,手指在他名片删除键来回徘徊都没能下决心点下去,他们一起生活了四年,太多东西牵扯在一起了,家里很多日用品都是沈向瑜在负责,方停归主动帮他还信用卡,他的所有支付APP都被方停归绑定了亲情卡,电话费每月都是方停归缴费时一起缴的,信用卡地址、银行卡通讯地址,紧急联系人等,全留得方停归名字,以后还得找时间约他一起解绑。
“杨辞,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我又哪里惹你了?我这才回来。”
沈向瑜扔下手机趴在沙发上,语气幽怨:“你都知道我不想听见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你是不是该假装没看见他,而不是一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告诉我他在楼下,我知道又怎样,我不会去赶他,腿长在他身上,我也不会去见他,显得我很没用没志气,可你跟我说了,我就知道他在楼下,我会心神不宁,还会烦躁。”
“我靠!你们男人谈个恋爱这么复杂?我就说声他在楼下,我是陈诉一个实事,我去,沈向瑜,你变了,变得无理取闹!”
沈向瑜不再理会他,跟个直男讲不通。
不是他无理取闹,这些天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他头一次恋爱,到头来所有的甜和苦都是同一个人给的,操蛋的是,他还恨不起来那个人。
作者有话说:
方:老婆不在的第N天,忍住不哭,擦干泪撸起袖子准备追老婆。
鱼:走远了。
作者: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