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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白而格外扎眼。

距离过近, 头顶灯光明亮, 赵商商甚至看清了上面极细的针孔。

她的神情先是诧异, 后是紧张。

“抽血留下来的。”江巡注意到她的目光, 主动解释说, “过两天就消了。”

“你这几天不在家, 是去医院复查了?”赵商商问。

虽然江巡在微信上说自己没事, 但赵商商心里存疑。

她第一次见他, 他就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加上她后续又从古丘成和叶春琳嘴里,得知他住在七芽山是为了养病, 难免不让人多想。

“是去医院复查了, 没有大问题。”

鸳鸯锅已经端上桌, 静静等它煮沸。江巡开玩笑道:“要不要我回去把体检报告单拿给你看看?”

“也不是不可以。”赵商商用热水烫了遍两人的碗筷。

“你叫人给我送了幅画,他说你去医院了,然后你又几天没回七芽山,我肯定会担心的。”

她说完,见江巡看着自己,有点迟疑:“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江巡脸上露出一个算得上灿烂的笑,“你在关心我,我很开心。”

过分直白。

毫不迂回的真诚。

赵商商在他的笑里微愣了一瞬,胸膛心脏有猝然的失重感。

“这几天不在是因为还去给外公扫墓了,墓园不在绊江,路程比较远。”

“这样啊。”

江巡小时候身体不好,父母工作忙,疏于对他的照顾,后来他被接去外公身边生活,一直到两年前老人家过世。

去年江巡参加画展的途中碰上货车司机酒驾,他双腿在车祸中受伤,又遇上寒潮,休养了大半年。

这也是他来七芽山的原因。

“你现在可以跑步吗?”

江巡点头。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晨跑锻炼身体?”赵商商提议道。

她大概也没想到,有一天这种话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绊江市教育局这几年强抓体育,要培养学生良好的身体素质。学校每年开学,不仅要进行文化成绩考试,还要进行体测。体测不过关的同学,在接下来的一整个学期里将会成为体育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

赵商商上次八百米险过,心有余悸。

她心里有过无数次晨跑的打算,最后都抵抗不过睡懒觉的诱惑,没办法从床上爬起来。

想着如果跟江巡一起,有个伴互相监督,互惠了双方,应该不错。

一顿火锅吃完,江巡和赵商商也确定好了晨跑时间,并且设定好了跑步路线。

赵商商在群里邀请大家:“从明天开始,有要跟我一起参加晨跑的吗?”

赵熠时:“是本人?”

程水:“商商,你被盗号了吗?”

游珉:“孽畜!劝你速速把我兄弟的号归还给她,不然我青山铺扛把子定会取你狗命!”

赵商商:“@游珉,兄弟,有病尽早治。”

赵商商:“我就是准备早上起来跑个步,你们至于吗?”

主要得益于赵商商十几年来“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咸鱼形象深入人心,连程水都不太相信她可以坚持晨跑。

赵商商:“让我用事实来证明自己!”

她看看对面的江巡,把他拉近了群里,“世界和平”由五人变成了六人群。

“我要说点什么吗?”江巡问赵商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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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不想说就不说,想说的话什么都可以说,这就是一个吹水聊天拉人打游戏的群,不用在意。”

江巡想想自己工作室的群,照例发了个红包。

赵商商去了趟卫生间,错过一个亿。

出来发现群里炸开了锅,被各种“谢谢老板”“老板大气”的表情包刷屏。

赵商商是最后一个打开红包的,留给她的余额仍有66.7元。

“太破费了。”她一本正经严肃认真地说,“下次再有这种好事,记得提前通知我。”

江巡忍俊不禁:“好。”

出了火锅店,天已经黑了。

月亮在夜空高高挂起,远处群山模糊了轮廓。

赵商商骑着小电驴把江巡送回七芽山,身后的别墅一片漆黑,空旷又冷清。

她取下头盔问江巡:“你会不会害怕?”

江巡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屋内灯盏依次亮起,像静静浮漂在深海中的巨型水母,驱散了黑暗。

赵商商笑了起来,“明天见。”

“明天见。”江巡说。

赵商商回家后看见赵熠时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打游戏,她走过去踢了踢他,“羊,你明天真的不跟我去晨跑吗?”

“不去。”

“大家同是十五中学子,你开学也要体测的。”

“你以为我是你,跑个八百米喘……”赵熠时瞄了眼郑女士,改口道:“喘不上气。”

赵商商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赵熠时刚刚肯定想说她喘得像狗。

她蹲下去捡掉落在地上的指甲钳,憋了眼赵熠时脚上的球鞋,动了动手指头,不再说话。

赵熠时见她没声儿了,反倒主动问:“你真打算明天去跑?”

“不是明天,是天天。”

“你起得来?”

“当然。”

“你可以不睡懒觉?”

“可以。”

赵熠时眉头往上轻挑,“打赌吗?”

“来,谁怕谁。”赵商商正等着他这句话。

她想了想,“输的一方要无条件答应赢家三件事,无论什么事。”玩得有点刺激了。

“当然,不能违法犯罪。”

赵熠时:“从明天起,到开学前一天,你必须每天坚持晨跑,缺席任意一天就算你输。”

赵商商:“风雨无阻。”

两人碰了下拳头,赌约成立且即时生效。

老赵取下老花镜,拽拽郑女士的衣袖,“你看他们姐弟俩在干什么?”

正在看电视的郑女士分心道:“打赌。”

老赵说:“我去问问可不可以跟着下注。”

“瞎凑什么热闹,”郑女士拉住他:“多大的人了,你能不能先给我把昨天看的电视剧找到……看到多少集了,我都忘了,王府的三少爷到底是不是小芳的亲爹啊?”

“别急别急……”老赵重新戴上老花镜,摁起了电视遥控板。

赵商商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楼,满怀信心。

赵熠时接着开了下一局游戏,随即匹配的队友太坑,我方输得惨烈。赵熠时掉分了,直接退出游戏,关掉手机。

他站起来往前走,脚被什么束缚住,身体向前一扑,差点摔个狗啃泥。

低头看,原来右脚球鞋的鞋带被人解开了,绑在凳腿上。

“赵商商——”

赵熠时上二楼,发现隔壁房间早已将门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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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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