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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乔舟的消息:人已到位,其中四个已经上了飞机,另有两人和妹宝同一航班。
还没来得及回应什么,同一对话框里又弹出一条消息:您可考虑好了?
梁鹤深回:开弓没有回头箭。
屏幕暗下去,这片夜色又重新昏暗而不可辨。
这夜过得很快,又似乎很慢。
闹钟响于天际微亮时,但音乐只响了半声,就被摁掉,妹宝知道要早起值机,就有毅力睁开眼睛,然而迎面而来的是沉甸甸的一片清新水汽,压得她有些茫然而无法呼吸。
梁鹤深洗漱完毕,又重新钻进了被窝,趁她还软绵绵毫无抵抗力时,大掌探进裙摆,揉向她的腰和背,寸寸攀爬,两股截然不同的温暖,一边潮湿,一边干燥。
毫无预兆的,他撬开她的唇,攫取一段呼吸。
心跳节奏愈加湍急、呼吸力度愈加缠绵之际,一滴水坠落眼睫,一点冰凉,陡然浸入薄薄的眼缝,分不清是他发梢上凝聚的水珠,还是从他眼底漫上来的,临别前的泪,妹宝条件反射地抬手,还没有碰上去,温软的唇先一步降临。
梁鹤深吻去那滴水,指腹落去她眼皮,动作极轻柔地按揉,瞧着那双眸子点起了亮。
“世叔。”妹宝望着他,视线里是模糊的一片,因为距离,也因为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后知后觉翻涌起铺天盖地的惆怅和伤感。
——恍惚才想起,自从在一起后,他们从未这样分开过。
看不清楚,但她知道他眼里有笑。
她想要成长的心是真的,她舍不得他的心也是真的。
两相权衡,竟是势均力敌的。
而他又何尝不是?
想起去年,阿妈含泪质问她的那些话,言犹在耳。
“世叔。”妹宝又唤他一声。
因为带了点哭腔,听着就有些想入非非的情欲艳色。
“我……”
“我知道。”他在被窝底下,束起她习惯成自然的为非作歹的手,嘴角扬起一个含情脉脉的笑,“我不做什么,你也别来招惹我。”
妹宝吸了吸鼻子。
——自以为是的狗男人,他知道什么了?
“我就亲一下。”
第二次的闹钟铃声响起,是一首法语歌,《Lesjolieschoses》,不管是旋律,还是歌词,都是一首很像妹宝的歌。
于是,他在这首可爱歌曲里,亲了她好多好多下。
早餐后,周凛开车送妹宝去机场,梁鹤深同行,一路上,絮叨许多,尤其嘱咐她不要贪凉,还嘱咐她不要和陌生人随意交谈……
——多少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周凛不明所以,在前面笑呵呵的:“太太回家过年,哪里遇得上什么陌生人?”
“对啊!”妹宝打哈哈说,“我阿爸阿妈都到魁城机场接我呢!” :
梁鹤深笑了笑,别开脸看窗外。
周凛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两人,哈哈笑两声,又调侃:“先生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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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妹宝煞有介事地贴去他肩头,歪着脑袋去看他,还抬手去掰他的下巴:“哟哟,让我看看,有多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梁鹤深拨开她的手,语气平淡,“赶紧走,待在家里真是扰得我一刻也不得清静。”
“哦哦,好吧好吧,那我走得远远的,走得久久的。”妹宝故作失落,身子撤离,“还想说集训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回来呢!看来……”
话音戛然,妹宝小小地“啊”了声,因她手腕被抓住,整个人重力失衡被拎进他怀里。
梁鹤深捧着她的脸,呼吸很重,声音忽就变得低沉而哽咽:“是,我就是舍不得,很舍不得。”
他眉棱一挑,下巴一拧,脖子一歪,一半傲娇,一半委屈,掌上力度加深的同时,嘴里倔强地咬字:“那又怎样?”
两只眼眶红红的,眼看着就湿了一片。
——他是个因为舍不得老婆,就敢狠心往老婆宿舍里放蟑螂的魔鬼,他还能盼着自己怎么有出息?
妹宝的心被狠狠揪了一把,眼泪夺眶而出:“我肯定不贪玩,早早就回来。”
“好啊!”梁鹤深伸出小拇指,主动凑上来勾住她的小拇指,晃了晃,又摁个印,很幼稚的动作,佯装得寸进尺地说,“说话可要算数,否则……”
妹宝挑挑秀眉,似乎很期待他要说出什么狠话来。
梁鹤深却把她的小拇指丢开,改成揉她的发顶:“祝我老婆新年快乐、集训顺利,也祝她玩得开心。”
——他说不出任何狠话,阎王殿里走过一遭的人,还有什么宏大的愿望吗?不过是盼她平安、快乐,再过分
一点,也不过是盼个朝朝暮暮、白头偕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是活一个梁鹤深,他活的是梁家的顶梁柱,他活的是妹宝的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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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飞了十几小时,中途经停几个小时,到达目的地已经是第二天了。
这边展会负责人安排了接机,住宿定在市区,位于雅拉河畔,一个家庭式旅店,环境算不上顶好,胜在周围文化氛围浓厚,商业发展得也好,去哪里、做什么都方便,丁映和秦淮远各住一间,妹宝和秦槐云同住一间。
妹宝累得七窍生烟,到了地儿,先录个视频焉巴巴地给梁鹤深发微信报平安,然后挨床就睡。
秦槐云因为旅途奔波,统共没吃几口饭,落地就开始胃疼,入夜直接发起烧。
妹宝起床上厕所,看到她蜷缩在床,拱起来的被窝在颤抖,摸过去才发现她浑身滚烫。
人生地不熟的,妹宝找到旅店工作人员,但对方说英语,那方言和课上学的完全是两种语言,她听都听不明白,说就更是说得磕磕巴巴,深更半夜的,只能去敲秦淮远的门。
比起两个女孩子满行李箱的漂亮衣服,秦淮远的行李箱里就一套西装,几件衬衫和黑裤,空余地方留给了常规药,这一周到细致的举动,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两人照顾秦槐云到她病情缓解,又等她睡着。
“这个点了。”秦淮远揉揉眼皮,望向窗外,“要再睡会儿吗?还是出去走走?”
天边已亮起微光。
妹宝站起身,伸个懒腰:“出去走走吧。”睡也睡不着了,她也想瞧瞧异国他乡的清晨。
秦淮远于是回房间捞了一件风衣,和妹宝一起出门。
清晨的城市有种近乎荒诞的宁静,听不见鸡鸣犬吠,就失去了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欣欣向荣,一眼望去,又是满目繁华缤纷,因此,更加剧一种与世隔绝的氛围。
微风拂过,有一丝凉意,秦淮远臂弯的风衣派上了用场,自然而然去到妹宝肩头。
两人没想走太远,只是这边恰好是个河岸公园,草坪开阔、洁净,与两岸艺术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