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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按住屏幕。

两人讪讪回头,对上了楚观南毫无表情的脸。

“楚、楚老师……”苏禹怯怯唤了声,方才还迫不及待掏手机的手藏在兜里不敢拿出来。

差点忘了,安饶是结了婚的人。

楚观南从水盆里拿过衣服,搓洗、冲洗干净,然后不发一言拉着安饶进了屋。

沅沅已经睡着了,蜷缩成一团像只小猫咪。

楚观南轻轻搓了搓掌心,把手搓热后将安饶两只手捂在掌心:“衣服放洗衣机不就好了。”

“不行,宝宝贴身衣服得手洗。”

“辛苦了。”他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抬起安饶的手。

下一刻,温热的嘴唇轻轻贴在指尖,鼻间的热气喷洒在手掌。

安饶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抽回手。

“照顾一天孩子了,想不想出去走走。”楚观南忽然问道。

说实在的,安饶确实想出去透透气。

他点头答应,帮沅沅整理下被子,跟着楚观南轻手轻脚出了门。

小镇中间是一条贯穿全镇的河流,古桥旧灯,鳞次栉比的徽派古建筑在水面投出斑驳碎影,散着些许昏黄光点。

现在才晚上八点,小镇热闹得很,不少游客忙着逛街拍照,人头济济。

安饶没走两步就被人群挤到了后面。

混乱中,一只大手伸过来精准找寻到他的位置,攥着他的手指轻轻往前一拉。

他来到了楚观南身边。

虽然有些不自在,但只要松开手,两人就会被人流冲散。

前面是条庙会街,两旁架起了不少稀罕摊位,小贩高声吆喝着揽客。

“有什么想吃的。”楚观南问道。

安饶巡视一圈,目光落在卖砵仔糕的摊位上。

这小摊卖得花,比起传统砵仔糕竟能做出三层颜色的水晶质感,里面洒了葡萄干和桂花碎,彩灯一照,漂亮的像工艺品。

楚观南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领着人走到小摊旁,低声问:“挑吧。”

安饶挑了蓝色的和黄色的砵仔糕,拿在手里,Q弹乱晃。

他咬了一口,软糯清香。

“好吃?”楚观南问道,随手捻过他嘴角的桂花碎。

不算特别好吃,但是好看。

再往前走,一辆小推车上摆了三只方形大铁盘,里面是拇指大小的水果造型甜点,上面一只大牌子:

【泰国露楚。】

一种非常漂亮的泰式糕点。

见安饶不走了,楚观南对摊贩道:“每种样式来一个。”

摊贩忙着打包,嘴里也不闲着:“这可是正宗泰国露楚,我师父就是泰国人,在国内很难买到,多少人为了吃这玩意儿特意跑一趟泰国。”

安饶的手顿了下。

楚观南也忽然诡异地看向他。

眼神中一瞬而过一丝慌乱。

好端端的,提什么出国。

安饶接过露楚,挑了只芒果造型的,咬开,芒果夹心流了出来。

他找了个长椅坐下,望着对面灯光疏影的河面,腮帮子被露楚塞得鼓起小小一团。

楚观南坐在他身边,总觉得他今晚格外沉默,也不会「老公老公」地叫了。

“快过年了。”他收紧手指,“想出去玩么?”

安饶抬起眼,嚼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

“你有什么想法就告诉我。”

“你讨厌什么样的人。”安饶忽然没头没尾问了句。

楚观南其实非常清楚,安饶想离婚,而且这种想法已经不是一两天。

他之所以这么问,大概是因为想离婚出去旅游的想法在无休止的综艺拍摄中变得愈发迫切。

楚观南垂下眼睛。

不想离婚。

开始和他结婚的目的带有明确功利性,他长得像那个人,自己或许再也见不到那个人,所以便把所有思念寄托在这副皮囊上。

而他和自己结婚的目的也很明确,他需要自己的人脉资源来实现梦想。

本来只是各取所需,不成想,脑海中日思夜想的那张脸渐渐模糊了,消散之后,身边这张明艳动人的脸愈发清晰。

“没考虑过,你呢,讨厌什么样的人。”楚观南轻笑一声,手却暗暗攥紧了。

安饶合上包装盒,压扁,几乎是不假思索道:“讨厌对我管东管西的人。”

他在暗示楚观南,希望他能懂吧。

但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后,心头隐隐涌上酸楚。

“知道了。”楚观南站起身,习惯性拿过安饶手中的盒子去丢,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又把盒子塞回他手中,“再逛会儿就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回去的路上,游客少了些,安饶和楚观南一前一后默默走着。

楚观南走在前面,回头看了眼,见安饶被路人挤到了后面,他习惯性伸手去拉,但想起那句「不喜欢对他管涉太多」,伸出去的手默默缩回去。

他放慢了脚步,像是原地踏步,一直到安饶追上来,这才重新向前迈进步伐。

回到基地的时候,导演和几个工作人员以及封谷在院子里凑了一堆嘀嘀咕咕,手边设备全关,导演抽着烟,满脸惆怅。

“怎么了。”安饶问道。

导演猛嘬一口烟,眉间沟壑更深:“瑞亚虐狗这事儿,闹大了,街道办去调了监控,是瑞亚趁人临时出门没关大门的情况下,潜入人家家把小狗抱出来的。”

一旁的工作人员跟着长叹一声:“现在网上都在强烈要求瑞亚退出节目,我们知道孩子确实做错了,但又怕事情闹这么大给孩子造成心理阴影。”

安饶看向封谷:“你觉得呢,你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封谷摇摇头:“这个年龄的孩子大多没有成熟的三观,也和家庭教育有关,这样吧,我先找她聊聊,暂时观察几天,对小孩子没必要太苛刻,要给予耐心和改正的机会。”

“与其找她聊些她听不懂的,不如直接找她父母,受害人找过来时她妈妈是什么态度你也看到了,除了无脑护崽还做了什么聪明事?”安饶冷嗤一声。

“第一,只能算当事人,说受害人就矫枉过正了;第二,既然我们有更专业的人员在场,犯不着她父母多此一举。”封谷振振有词,对安饶的建议很不服气。

安饶一摊手:“随你。”

他今天算是明白了,文凭和素质是不挂钩的。

当晚,瑞亚正睡着就被封谷喊了起来。

封谷发挥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试图说服这个冥顽不灵的丫头,最后,他问了一句:

“瑞亚,哥哥说得还清楚么?”

瑞亚双眼噙泪,使劲点头:“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做个诚实善良的好孩子!”

她捏着小拳头,无比坚定。

封谷笑笑,心底冒出一丝得意。

他摸摸瑞亚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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