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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

她心惊胆战,拼命回想刚才的谈话,不知侯爷来了多久,听了多少。

他一个眼神示意,珍珠放轻脚步离开了。

裴铉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半弦玄月挂在漆黑的上空。

朦胧柔和的月光散落在地面上,宁泠的呼吸平稳悠长,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借着月光,目光轻柔地看着她的脸蛋。

红肿得更厉害了,因为不适,宁泠睡觉的眉头紧蹙。

嘴角的鲜血已经擦拭干净,宁泠正面朝上,双手交叉放于腹部,很老实的睡姿。

平时与他一起睡时,她的睡姿算不上多好。

爱躲着他,蜷缩着一团。

裴铉拿出带着药膏,尽量动作温柔地为她上药。

宁泠睡得迷迷糊糊,以为是珍珠在为她敷脸。

睡梦中的人忍不住娇气了几分:“疼,轻点。”

裴铉的动作顿了顿,俯身靠近她,在她脸上轻轻地吹气,凉风缓解了几分火辣燥热的疼痛。

宁泠没再喊疼,模模糊糊地继续沉睡,清凉的膏药敷在脸上。

看着她紧蹙的秀眉松了几分。

裴铉心里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他无计可施。

第二天宁泠起身后,珍珠面上带喜地抱着一个食盒。

宁泠用手摸了摸脸,感觉消肿了许多。

“姐姐,你猜是什么?”珍珠将食盒放置身旁,伺候她洗漱。

宁泠随意地扫了眼:“鸡蛋?”

昨天没拿到鸡蛋消肿,珍珠耿耿于怀。

“是一品楼的酥蜜饼。”珍珠神色高兴,“侯爷今日上值前,特意命人去买的。一品楼本来要中午才开门,可侯爷态度强硬,这还是今日的第一盒酥蜜饼呢。”

宁泠神情冷漠,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他裴铉倒是运用地炉火纯青。

见宁泠并无喜笑颜开,珍珠开心的表情收敛了些:“姐姐是不喜欢吗?”

“我想喝点热粥,这些冷硬之物我现在吃不下。”宁泠将食盒推至珍珠面前,“你吃吧,不要浪费了。”

看着金灿灿、香喷喷的酥蜜饼,珍珠肚里的馋虫都被勾起。

可转念想到昨夜裴铉冷冰冰的脸色,她不敢吃。

宁泠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的脸:“消肿得还挺快。”

珍珠磨磨蹭蹭说道:“其实,昨夜我走后,侯爷来过,说不定是他给姐姐上药了。”

不知侯爷想不想姐姐知道。

宁泠的神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下值后,裴铉来了偏房这儿,宁泠后背垫着个海棠花纹的湖蓝色靠枕,坐在窗柩下绣着东西。

裴铉走进一瞧,发现是在手帕上绣着梅花,只是绣工一般。接着视线又转到放在一旁的酥蜜饼,满满的一盒,一个都没有动。

“你不是爱吃吗?”裴铉坐在她身边。

宁泠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敷衍:“没胃口。”

她还以为裴铉要冷落她许久,或是又要罚她干什么。没想到像一只癞皮狗,巴巴地凑上来,真讨人嫌。

裴铉注视着她的脸蛋,浮肿已将消了许多,但脸颊上还是留着红红的印子。

裴铉的语气温柔了些:“脸还疼得厉害吗?”

虚情假意的关心真让人恶心,宁泠继续头也不抬道:“还好。”

“那你想吃什么?”裴铉的语气顿了顿,“我让人去买。”

连着两回无端冤枉她,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难免有几分心存愧疚,昨儿他一夜未眠,

“奴婢并无什么想吃的。”宁泠专注地绣着花。

无声的沉默蔓延在室内,裴铉脑海里回想着昨夜的话,倏地突口而出:“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宁泠抬了抬眼,眼底清明:“侯爷说呢?”

人在屋檐下,她不想把话说得太清楚,可难道他裴铉没有几分自知之明吗?

“我知你惶恐不安,担心以后受了欺负,怕我冷落忘了你。”裴铉眼眸望着她,“那我抬你做侧夫人可好?”

同样是妾,可也有等级高低之分。

侧夫人要上报朝廷,过了文书,可以代表侯府参加聚会,逢年过节也可以入宫参加宫宴,而且不可能被买卖。

而姨娘则简单得多,入通房丫鬟 ?????发?佈?????????????ē?n?2???????????c????

的地位略高一些。

故而民间有传闻说,侧夫人是半个正室。

裴铉以为自己可谓诚意满满,整个盛安城内都没几个像他这般,未娶妻先纳侧夫人的。

宁泠听了却是如坠冰窖,心底生寒。

被官府登记在册,仍她有三头六臂恐怕也插翅难逃。

“还不开心吗?”裴铉靠近宁泠,揽住她的肩膀,“这下总不怕我会忘了你了。”

昨日她们的对话,他历历在目。

宁泠最担心的不过是未来受辱,他便扫除这些,让她安心无忧地好好待在侯府。

“其实让侯爷永远记得奴婢,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必如此麻烦。”宁泠难得笑了笑,顾盼生辉甚美。

见她肯给自己几分好脸色,裴铉笑着挑眉道:“宁泠有什么好办法?”

当然是以牙还牙,宁泠却不明说,只问道:“端看侯爷愿不愿意。”

第42章

裴铉漆黑的眼眸沉了几分:“若说离开侯府,想都不要想。”

她心心念念都想出府,昨夜用激将法他看出来了。

宁泠眉眼生动地笑笑,伏在他肩头乖顺说道:“侯爷都肯给我侧夫人之位了,奴婢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裴铉那肯主动放她出府,但她又不是出气筒,不可能白白忍下这两巴掌。

见对他的冷漠无视溶解消散,裴铉唇角上翘,语气温和了些:“那是什么办法?”

宁泠撒娇似地窝在他怀里,语调调皮:“先说好,我说了不论你是否答应,你都不能生气。”

裴铉见她还愿意亲近自己,心情也好了几分:“你说。”

“侯爷害奴婢冰天雪地浣洗了几个月衣服。”宁泠声音带着幽怨,一点点给他分析,“昨儿更是逼得奴婢生生挨了两巴掌,说一点怨气都没,那是骗人的。但侯爷愿意让我做侧夫人,奴婢心里又甜蜜蜜的,可是此举无异于当众打了未来夫人的脸面,奴婢以后定是她的眼中钉,此事需从长再议。”

“然后呢?”裴铉的剑眉蹙了几分,她说得话在理。但她可怜兮兮说了一堆,必定还有后话。

宁泠的手轻轻抚上裴铉的脸:“侯爷若肯让我扇一巴掌出气,从此以后我心里绝无半点怨恨了,死心塌地伺候侯爷。”

他裴铉不是擅长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喜欢训狗吗?她宁泠也可以学,只是虽然不宜和他硬碰硬,她可以撒娇卖乖。

不出意外,裴铉的脸色阴沉了几分,面色冷峻。

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此辱。老师教功课学得不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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