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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点租金,但是林真劝了他几句,住得近他们相互能有个照应,平日里往来也方便。

最后,两间房子租下来了,都定了三个月的租房文书。

而租了房以后林真又带着陈幸去置办铺盖碗筷,生活用品,他对府城还算熟,总能在一些不起眼的小店里找到便宜好用的必需品,省了不少银子。

直到下午,总算把刚租好的房子收拾出来的林真才和陈幸一起回王钦那儿。

两人刚一进去就发现屋里的气氛不对,去淮山书院的顾凛,王钦以及黄玉文三个也不知道在屋里坐了多久。

林真已经听房牙子说了,东城区还有紧挨着东城区的两条街几乎变成了灰烬,淮山书院没有幸免于难。

他没有强行叫几人打起精神来,只是转过身对着急上火,却没什么办法的奴仆道:“去准备晚膳吧,这会儿也不早了。”

三人在淮山书院上了几年学,认识面孔不少,就像王钦还有黄玉文,也交了不少朋友,大家平日里一起念书,一起踏青,都有感情。

而顾凛性子冷,与他相熟的人少,但有好几个夫子对他都不错,把他当成了子侄一般。

吃了一顿沉闷的晚饭,大家回屋休息,林真与顾凛一道往外走,突然,顾凛道:“严夫子已于流民军破城那一日遇害,还有邢夫子,马夫子,刘夫子。”

那日流民军破城之后直奔繁华的东城区,纵火杀人,无恶不作,这些夫子大多住在东城区,活下来的只有四成。

顾凛继续道:“这几位夫子家我都去过了,除了严夫子家,去他几位夫子家中还留有人。”

林真怔住:“严夫子……”

顾凛:“严夫子一家都已遇害,无人生还。”

几位夫子里,最严厉的就是严夫子,但对顾凛的爱护之心也最浓,林真还和顾凛一起去过严夫子家给严夫子贺寿。

严夫子的夫人也略微识得几个字,是个长相平和,温温柔柔的妇人,与严夫子生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下面还有七八个孙子,最小的孙子那时候才一岁多一点点,走路还不稳,但是一笑脸上的肉肉就胖嘟嘟的,十分可爱。

可如今,都不在了。

林真感觉得到,顾凛的情绪低落。

他不是不懂感情,他只是很敏锐,哪怕别人对他的感情里有一丝不纯粹,他也能察觉到,立即把人隔绝在外。

林真在他身旁,望着天空上已经高悬着的月亮,伸手抚了抚他的头:“顾凛,你吃过苦,从底层走到现在,比其他人更明白民、官、朝廷中间的关系与纽带,所以我觉得,你以后会是一个纵高居庙堂,也能为民所忧的好官。”

“就如府城之祸,难道真就避无可避?”

“不过是他们坐在高台上,不知底下百姓的生与死,苦与忧罢了。”

顾凛同他一起望着那轮还不到满月状态的弯月,感受着他的手在自己头上轻轻抚弄,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第171章

第二天,林真顾凛还有陈幸和王钦黄玉文道别,拿着包袱去自己租好,并且已经于昨天收拾好的房子。

陈幸租的房子离林真他们的房子不远,才一条街道的距离,在街道口那里跟他们道别。

林真问他:“想好是要找夫子还是在家中自个儿温书了吗?”

顾凛和王钦黄玉文都在淮山书院念书,唯独陈幸,之前考中童生之后就回安远镇继续在徐夫子那里念书,考上秀才后又因为家贫不能到府城找个好一点的夫子,现在淮山书院招学子的时间已过,他在这儿就有点尴尬,要么只能找外边的夫子把这两个月的时间过渡一下,要么在家中自己温书。

但自己温书和有人教导还是有所差距的,毕竟能教导秀才的都是举人,他们都经历过乡试,亲手答过题卷,能给学子传授一些注意事项。

陈幸摇头:“还没有做下决定,我先看看周围有没有老举人办的学堂。”

“嗯好,有什么事儿别想着会麻烦到我们,尽管来说,平日里也要注意些安全。”

“谢谢林叔。”

陈幸背着自己的包袱往他租的房子走去,林真回头看着顾凛,“走吧,咱们回家。”

租的房子在巷道的中段,前后左右都有人居住。

林真和顾凛刚走到房子门前,还没开门,旁边屋子里的中年妇人正好提着篮子出来,看见两人热情地打招呼:“夫郎也是陪郎君来念书的,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林真没想到继元宵节灯会上那个卖灯笼的小贩,又有人把自己和顾凛的身份认错了。

他连忙道:“我是他叔,陪他来考乡试的,娘子这是要去买菜?”

妇人没想到自己闹了个这么大的乌龙,连连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看您实在不显年纪,还以为……”

“是我冒犯了。”

“无碍,一回生二回熟。”

错把人家叔侄认成夫妻,妇人别提多尴尬了,跟林真简单交换了姓名提着篮子便走了。

走着走着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对叔侄,心头道,也不怪自己把人认错,那哥儿和小子实在是生得好,虽然瞧着相差了几岁,但再合适不过。

而且那郎君居然是考乡试的秀才呢,可真有出息。

出了被人认成夫妻的那个岔子,林真进了屋心还是有点砰砰的,他带着顾凛把房屋的格局看了一番。

特别是他的卧室还有专门留给他做书房的房间,“这里光线尚可,白天看书不废眼睛,不过要去淘换一些书架还有桌案,从前的主人家没有置办这些东西。”

“明天我和林叔一起去街上看看。”

“好。”林真点头。

府试在乡试前头,定居下来的大半个月后,考取秀才功名的府试开始了。

府试同样也是三年一次,上一次是两年前,今年正好是第三年,从各地赶来的童生还有等着乡试的秀才几乎把府城塞满了,街上的客栈酒楼小饭馆处处都能看到穿着长袍的学子。

考过一次但是没考上的王钦紧张得天天拿着书往顾凛这儿跑,“顾凛顾凛,这儿会不会考到?”

“我觉得这里会考到啊,我再看一遍。”

然后看了几页又抱着头趴在桌子上:“怎么办,我看不进去,我脑袋一团乱!”

林真在旁边差点儿被笑死,王钦这模样简直跟现代那些想临时抱佛脚的学生一模一样,表情还贼生动,眉毛鼻子差点儿全搅一块儿去了。

顾凛突然压在脸下面的书抽出来,随口说了一篇经义的名字。

被他在鲤鱼村压了好几个月的王钦下意识把这篇经义背出来,一点儿都不带打盹的。

他背完,顾凛把书放到他身前的桌子上,继续拿着笔写策论。

王钦眨眨眼,看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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