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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多了。”
“都是婶子自己一文一文地挣的,拿着没有半分亏心的,”林真笑眯眯地转头对林小幺道,“我昨天晚上把东西包好了,你去拎来给婶子,就在厨房柜子的上面,上面拴着一根红布条。”
林小幺跑得快得很,很快就把东西拎来了,只见他手里是一条三五斤重的猪肉,一包包得严严实实的写着糕点名字的糕点,还有一包干笋子,一包干木耳,一包干菌子,另外还有一只脱了毛刨干净肚子的鸡。
沉甸甸的一提,亏得林小幺力气大提着不费劲。
林真把东西接过来,递到陈娘子手里:“快过年了,这些东西权当给婶子家的拜年礼,等过了年铺子开了,婶子再来帮我的忙。”
那么多的东西,又是鸡肉又是猪肉还有糖糕,陈娘子摇着头不肯收:“已经得了你的奖金,哪里还能再要这些,真哥儿快拿回去。”
“婶子无需跟我客气,莫说是婶子在我这里干活麻利认真,咱们一起做事的情分,就是钟小子给我写呈狀的恩情我还记在心里呢,婶子要是不收,我就亲自送到你家里去。”
林真的脾性,那真是说得出就做得到,陈娘子心里别提什么滋味。
自从来真有味小食斋,不仅包吃,一个月还有四百多文的工钱,林真还几次三番地帮她,远的不说,就说前几天钟严的奶奶摔倒在家里,钟严又不在,自己六神无主的时候林真恰好来找自己,二话不说把钟严奶奶背到医馆里,还垫付了诊金和药钱。
纵使有钟严写呈狀的恩情,也早就还清了。
望着林真,陈娘子点头:“那就谢谢真哥儿了,小食斋什么时候开我就什么时候来,绝不耽误你的事儿。”
“好嘞,那婶子走慢些。”
怀里揣着银子,手里提着林真给的拜年礼,陈娘子一路仿佛带风般回到家里,开门的钟严还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陈旧米黄色长袍,因着在发育期,才半年就长高了一截,愈发显得瘦。
陈娘子走得满面红光,进了屋道:“你林叔的小食斋从今天开始关门,要过年才回来,这是他给的拜年礼。”
猪肉鸡肉等东西把陈娘子手都勒得有点发白,钟严赶紧接过来一些,终是没说什么。
他知道林真不是那些抱着银子或者自家的哥儿女娘来,想从他身上获取利益的人,而且顾栓子顾凛在学堂里的事儿他也听陈夫子说了,顾凛学得很好,已经是徐有达除了自己外最看重的人。
东西放在桌子上一大堆,陈娘子又从怀里掏出用手绢包了又包的银子,眉开眼笑地道:“加上家里的那点,够你去府城赶考的了。”
“怎的多了这么多?”陈娘子一个月多少工钱钟严是知道的,这里已经超出许多。
陈娘子很是感叹地道:“娘就没见过真哥儿这样的人,自己赚了钱,还分一些到我们这些做活的人手里,听小幺还有石头说,铺子刚开那会儿也是发了奖金呢。”
钟严望着那一两多银子,跟陈娘子说了两句话,突然转身向小食斋走去。
他到的时候林小幺正拿着一块门板要合上,看见他,不知道怎么的顿了顿,心里有点颤:“小严,你有事儿来找?”
林小幺和林真是兄弟,钟严自然要矮他一辈。
林小幺总是觉得他太瘦了,瘦得叫人心疼,想把人喂胖一点。
不过这只是想想,两人年纪相差不大,虽然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还是要避嫌。
钟严对林小幺拱了拱手:“小幺叔,我来找林叔。”
“你林叔在后院里头,我带你进去见他吧,”林小幺把门板放下,在前头带路,他眼角余光看到钟严瘦得跟竹竿一样的身体,抿了抿唇,“听婶子说你过了年也不在镇上,要去府城参加府试了?”
“嗯,”府试每三年一次,顺利的话就要参加接下来的会试,院试,殿试,钟严对自身才学有信心,但天下学子不知凡几,争的也就是那万分之一,他也没有说大话,“过了年初二三就要上路,到府城修整半个月正好。”
“就你一个人上路?也太危险了些。”从镇上到府城,听说远极了,要大半个月才能到,是林小幺从来没有走过的路。
钟严肃着面容:“徐夫子给我联系了一队要从府城经过的商队,跟着他们要安全得多,不算危险。”
“那……祝你金榜题名。”林真养伤那些日子,把落下的功课拿起来给他还有林石头补了一补,林小幺现在认识的字不算少了,还会去书铺买一些有意思的话本来看。
这句金榜题名就是他在话本上看到的,而那本话本上的书生,不仅金榜题名还娶了公主,人生圆满。
林小幺觉得,钟严肯定会金榜题名的,还会娶一个大官或者公主,就像那话本上的书生一样。
第78章
他为钟严高兴。
但却有点点说不出的憋闷和难受。
他不敢细想,也不知道怎么想。
林真就在灶房的火坑那里,把今年一年的账本都拿出来,算一算这一年总共赚了多少,又用出去多少,前天就已经放假的顾栓子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看到钟严来,林真顺手把账本递给顾栓子:“严小子来了,快来坐。”
“林叔。”钟严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拱手行礼。
他是天生的读书人样貌,又满身的文气,纵然衣袍陈旧,也叫人觉着凌凌风骨初具。
林真对他是有几分喜爱的,长辈对晚辈,对有才之人的喜爱:“好了,来坐吧,对了,听你娘说过完年就要去府城了?”
“马车找好了吗,最好找有熟人的,咱们这儿离府城天高路远的,有个熟悉的人要安心得多。”林真对此时的路途实在是有点怂,动不动就一个月几个月,交通工具还只有马车牛车,倒也有水路,但他们这边水路不算通达,用的最多的交通工具还是马车牛车。
再加上道路都是坑坑洼洼的泥巴路,长时间的旅程能把人骨头都颠散。
钟严把刚才跟林小幺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商队的人是徐有达联系的,里面有他家里的侄儿,要不然也不敢把钟严托付给他们。
林真一听还算可靠,点了点头:“这样咱们这些相熟的人也放心了。”
“多谢林叔挂怀,”钟严道,“这些日子您对我们家照顾颇多,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跟您道声谢。”
“咱们这叫礼尚往来,要不是你给我写那张呈狀,我也不能那么顺利地从困境里拔出来,”林真瞧他又要谢自己,连忙道,“都是相熟的人,礼多就显生疏了。”
“你安心地去府城参加府试,你娘和奶奶我会照看一二的。”
钟严浑身愣了一下,这句话说到了他心底最深处。
他是陈娘子一手带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