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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萧淼清也因此觉得自己也应该剖白:“师尊,我也喜欢师兄,我想与他做道侣。”

萧淼清以为薄叙会生气,却没想到薄叙闻言却反而露出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不及眼底十分凉薄,像是听见了早有预料之事的笃定和淡然。

他的目光虽然落在萧淼清身上,却又只落在他身上,好像在皮囊流连不求再探。

这样的目光使萧淼清仿佛被浸入了凉水里,刹那间许多曾经在久远的梦中出现的画面与片段重新堆叠闪回他的脑海里。

还是这处寝居,他坐在殿内的蒲团上,目光空洞失魂落魄,虽然在眨眼与呼吸,可是一具只有皮囊的玩偶。

而薄叙站在他身前以欣赏的目光看着萧淼清,好似对徒弟这样的归宿满意至极。

虽然只是一瞬间不知真假的梦境回闪,萧淼清却心口一震,然而抬眸再看薄叙的目光,前面的一切又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薄叙与萧淼清之间依旧有丈余距离,薄叙的目光带着上位者的冷然,并未对刚才萧淼清的自我剖白有评价。

“在我闭关结束之前我会叫他们不要主动去找张仪洲,但如果他找上门来就另当别论了。”薄叙说,“其他事情等我闭关出来再说,在此期间你也留在宗门中不许去别处。”

他说完重新进入打坐状态,摆明了话到这里的态度。

这虽不是最好的结果,但已经给了相对和缓的态度,萧淼清晓得薄叙说出的话就基本不会更改,他自思量着在这段时间里另想对策,便告退了。

从寝居内出来,直面空荡荡的幽寂殿内,萧淼清的心情不同,脚步也稍有放缓。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刚才自己见了觉得有异常的神像上,想了想后停住脚步站在神像前寻出一炷香,诚心点燃香火将香插进了香炉中。

烟气微微袅袅,以没有规律打圈向上的方式缥缈着。

萧淼清盯着那烟气片刻,豁然明白了自己经过神像时察觉到的那种不对劲。摆在这里的神像没有神应,这三座神像虽然精雕细琢,常年受到供奉,摆在这并非凡俗的地界,但竟然凡人拜神时的普通感应都不存在,纯粹只是三座泥塑的空洞偶像罢了。

神像空乏的原因有许多种,排除神像本身在塑造时候的问题,祭拜者的冒犯与冲突或者不诚心也会后天造成神像缺乏神明垂怜。这样的情况倒不少见,即便在云瑞宗中,外门弟子有不尽心的,或者鲁莽的,偶尔也会触怒神明,叫神像失灵。

但是此处供奉的三神像与外头不同,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一粒微尘均由薄叙亲自支配,就算是他不在宗门中,除非是有他指令,否则弟子们也不敢轻易来这里。

萧淼清回头看向寝居的入口,里面的人似乎与他有感应,忽然开口:“愣着做什么,还要我出来送客吗?”

第99章

所以对神像失去诚心与敬心的只有可能是薄叙。

萧淼清心中震动, 不知是为了逃避心中的这个猜测还是遵循内室中刚传出的催促声,他快步走向了殿门处。

推开殿门抬头看见外头的天光与云色时,那股萦绕在心头的窒息感才慢慢散去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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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淼清回头看向殿门, 殿门却已经被内中一股力道推送着关上, 这回头的最后一瞥只叫他看见了通向地宫的入口,也是萧淼清下意识望去的方向。

他有一股无比冲动的念头, 便是现在就冲到那里看看此地宫是不是彼地宫, 然而面对严丝合缝关上的殿门, 萧淼清还是停了停后便踏下了台阶。

山连山峰连峰间的清风吹不平萧淼清的心绪。他一开始以为下山便有解, 后来又以为除灭神君就有解, 如今一切都似乎平息时,他却陷入更大的未知与迷茫之中。

萧淼清熟悉的,可称作安慰与安定来源的人一个个都变得叫他陌生起来。那些或朦胧或清晰, 前世到今生, 从前到以后的梦境以及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 似乎都与天命二字联系起来, 将他推入某种既定的命数当中。

但萧淼清并没有心生退却,他回程的脚步越来越快, 直至几乎要御剑飞行起来, 最后匆促地回到自己的院门前,院子里静悄悄的并不见人烟, 萧淼清冲进去一下将门推开, 不管有没有见到人, 朗声便是一句:“师兄!”

屋里的确有人, 但回头的却不是张仪洲而是邵润扬。

也许萧淼清可以假装自己刚才那一身喊的就是邵润扬,但是他看见邵润扬时一下熄暗下去的目光实在很容易被捕捉,邵润扬也有所预料般地说:“大师兄跟着你一起回来了吧?”

萧淼清略一迟疑才点头:“是。”

邵润扬道:“你放心, 我不会告诉长老们的,但你也要小心一些,方才我从此处过还能感应到这里残留的魔气,其他人经过时难免不会也一样感应到,且……大师兄现在,你也要想法子叫他暂避一避才是。”

“我知道,”萧淼清在屋里简单找了一圈,将自己前面放下不久的乾坤袋拿起,看了一圈里面的东西,“我不会在宗门里停留太久的。”

乾坤袋口原本是扎紧了的,可里面的龙虫咕甬着往外不知钻了多久,将袋口都挤得略松了些,萧淼清拿起袋子的时候它便从上面掉到了地上。

好在龙虫并非什么脆弱之物,很快就被萧淼清安然无恙地捡了起来。

邵润扬因萧淼清刚才的话皱眉追问道:“不会在宗门里停留太久是什么意思,你还要下山去?”他迟疑又不敢相信地问,“难不成你还要为了大师兄抛弃宗门?若是这样我定不会让你下山的!”

“师兄你想到哪里去了。”萧淼清没有高声争辩,他也没有详细解释,“我下山并非是为了大师兄,或者不是全为了他,也并非要抛弃宗门,而是有些事我还没弄清楚,想要下山找知情人再问问。”

他说话时视线盯着龙虫,心中隐隐约约的不妙感觉更甚。

龙虫本被囚困在自己所筑起的躯壳中,但这躯壳并非是真的为了囚困住它,只是它修行时必经的一道坎,若阴差阳错有外力帮助便能快速脱困进入修行的另一重境界,若无外力则需要在无尽的岁月里慢慢熬。

萧淼清掌心的龙虫也因为萧淼清的相助而对他另有一重感应,此时在他的掌中温顺的微微散发着温热柔软之感。

那么他们在山下时尽力打破的那辆尊邪神像真的就是那位邪神的终点吗?

萧淼清必须要下山再亲眼看看,去验一验他此时心中的烦乱心绪到底是自己的胡思乱想还是有凭有据的。

“什么知情人,你要问的是什么事?”邵润扬还不放心,继续追问。

萧淼清老实说:“那地宫,皇城里的那个,我总觉得那地宫的由来怪异,虽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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