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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动内力,现在伤上加伤自然不好过。

不过栾凤不得不快速离开,他在来人之中闻到了闻淳崽子的味道。

闻氏一族与栾凤向来交恶,若叫那小崽子见到他伤成这样还不知闻淳要如何得意洋洋取笑他。

当然,如果反过来是闻淳或者闻家其他人伤了,栾凤也会毫不犹豫大加嘲笑的。

萧淼清扶着凳子方才稳稳站住,门外便冲进来几道身影,挡在他身前的屏风直接叫人打飞了。

闻淳恨不得双足如电,但终究慢了张仪洲一步,叫张仪洲扶住了萧淼清。

在屏风内的景象露出来之前,张仪洲脸上的神色几乎恐怖,在看见萧淼清似乎无恙以后,他的表情才放松几分,只是仍旧上前一把将萧淼清抱在了怀里。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萧淼清还是感受到了那差点把他骨头捏碎的力道,好像张仪洲失控的情绪,足叫萧淼清一怔。

张仪洲在人群最前,这一瞬的拥抱除了两人之外无人看见。随后涌入的其他人杂乱的说话问询声又叫萧淼清分神,一时之间无空去想方才那个失而复得的拥抱。

几个南苍派的师兄师姐则进来将自己的两个师弟搀扶起来,运气为他们疗伤。

萧淼清干咳了几声,看到张仪洲他们的形容也有几分狼狈,便知他们在城中应该也有一番恶战。

张仪洲的脸色依旧不好:“是我失算了,没有能早早想到这之中的调虎离山计谋。”

闻淳也担心地看着萧淼清:“你伤到哪里了吗?”他还不忘别扭地为自己找补一句,“我是怕你身上的副蛊出了什么问题影响到我。”

付意解释道:“我们在城里没多久就引得那凶兽化出原型,只是没有想到整个城主府里的人几乎全都可以化形。”

他们一面要将这些妖制服,一面要阻挡他们闯出城主府伤到无辜百姓,是以疲累不堪。

然而直至杀了为首的凶兽后,其他妖兽却依旧作孽,这才叫张仪洲和付意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恐怕不在城里。

想到的瞬间他们就心知不妙,立刻赶了过来,好在一切没有太迟。

萧淼清解释:“是我救了的一只小鸟又救了我。”

所有人都因他这句怪话一呆,不过萧淼清没有立刻往下再解释,而是对付意伸手要自己的佩剑与乾坤袋。

这些方才被萧淼清解在院子里的东西付意已经全都拿到了手里。

萧淼清慢慢将乾坤袋系上,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把佩剑也放到腰间时,萧淼清却忽然抽出了剑身。

一尺寒光如雪芒耀目,没有任何杂余的动作,萧淼清将剑架在了刚被人拉起来的家奴沉鹤脖子上。

诸人因他这个动作而有不同反应,南苍派的几个弟子疑惑望来,云瑞宗众人却是随着萧淼清的动作一齐警惕起来,纷纷握住剑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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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鹤一副被吓惨了的样子,结结巴巴说:“道,道长,你这是做什么,小人同你一样也是叫妖怪害了的啊。”

萧淼清却哼了一声,全不信他:“你是被妖怪害了的,还是你才是妖怪本身呢?”

他还记得的,自己看过的那双干枯的手。

生命枯竭的人最想要什么,自然是长生。而一个吸取了无数生命力的欲妖,怎么还会是苍老待死的样子。

除非傀儡与主人的位置其实颠倒了。

萧淼清后半句转为厉声:“把你的手掏出来给我看看,不然我直接砍了。”

沉鹤惊惧的瘫软在地上,涕泗横流,好像胆都破了,叫人看了不忍。

然而萧淼清挥出一道剑光,他手臂的衣料应声撕断,露出来的果然是一双皮肤干枯灰褐,如冬月枝木的手。

第27章

萧淼清只悔第一次在城主府上见到沉鹤时已经对他偶然露出的手心存怀疑, 当时怎么不想得深些,若能多想想就会发现许多布置都太巧合,是故意一条牵引他们的线。

好在现在也不算迟。

他执剑的手因为力竭其实在隐隐颤抖着, 剑随势往下沉了沉, 一下划破沉鹤脖颈的皮肤,对方却已经掩去急惧的神色, 抬眸坦然望向众人, 任凭深红色的血淌滴地面。

面对随后一齐指向自己的剑, 沉鹤面露冷笑。他抬起自己的双手, 停在半空对着烛火观望。他的全身上下只有这双手还留有苍老的痕迹, 倘若刚才没有人打断他,等他将萧淼清完整吞噬吸食后,这双手的最后一丝残痕也便消除了。

沉鹤的眸色如渊似海, 饱含无数复杂的情绪, 唯独没有后悔与胆怯。也许他早料到有这么一天,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不在乎。

“终究只差这一步。”沉鹤审视着萧淼清, 想要看穿他,完全没有想到萧淼清最后会成为他计划中最大的变数。

“还等什么, 直接杀了这欲妖就是。”南苍派的大师兄开口, 他那两个小师弟还受妖毒所困,要彻底解毒十分麻烦, 杀了欲妖才能绝除后患。

沉鹤环顾室内其他人, 眼神当中却透露出了不屑, 好像在看一群极容易被操控的人偶。

在金钱与权力都到达了顶端以后, 他想要的就是长生。脱去老旧的躯壳,重新蜕化出年轻的身体。

沉鹤知道今日难逃一死,启唇讥讽道:“何必将我称呼为妖, 你我之间真的有那么大差别吗?”

他抬手指了指那两个中了妖毒的南苍派弟子,“不过一晚上,我给了些引子罢了,他们的堕落真的完全是因我而生吗?”

南苍派的大师兄面色一僵,看向自己两个师弟,他们的确不争气,一时不知如何辩驳。

一道声音忽而响起,如寒霜冷风抚过冰面:“人的善恶本就在一念之间,你因己之私欲引人向恶而谋利,如今怎还敢狡辩推卸。”

说话的人是张仪洲,他面容冷峻,讲出的话就好像定心丸,叫在场其他人心中虚浮的杂念顿消。

张仪洲平素清贵无两,此时沉冷着脸色又多出一重威仪态度,便是前面还面有笑意的沉鹤也因着他的语锋而被压住了气势。

不过沉鹤并未完全露出畏惧,他看了张仪洲片刻,似乎以视线洞穿了张仪洲,而后忽然从颊边露出一个先是极浅,慢慢绽大的笑:“你啊你……”

他不过沉吟了两个“你”字,语气舒缓俱是笑意,却愈发叫场面中的气氛显得古怪。

正是因为沉鹤的笑与话好似含着什么未尽的深意,才叫众人更看不透。

张仪洲的面色却未动,他抬手抽出自己的佩剑,闷沉沉的抽剑声喇得人后背发毛。

沉鹤见了却并不怯,坦然面对死亡的来临,只说:“那我先走一步。”

你迟早步我后尘。

这话只在张仪洲与他两人之间能解其深意,其他人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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