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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的耳朵。

……

两个小时内,见到孟皎去而复返,孟振华同样诧异:“你怎么又回来了?要住我这儿?”

“不回,就住你这儿了。”孟皎摇头,“这两天下雨,怕你关节疼的毛病又犯了,住得近点好关照你。”

孟振华下意识咧开一点笑,然后控制好过于上翘的嘴角才能气呼呼地反驳:“谁要你照顾了啊,你没听过一个词语叫做老当益壮吗?”

孟皎捂起耳朵当做没听见,熟门熟路地推开客房的门。

客房的布置相当于另一个主卧,甚至于更加华丽,什么值钱的贵的都往客房里堆,充斥着那种纵容溺爱的气息。

口是心非的小老头。

屋子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孟皎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一觉睡到大中午,拉开窗帘,天空果然下起了湿漉漉的小雨。推门以后,孟振华又在跟人聊天。

孟皎心里泛起嘀咕。

这么热闹,难怪每次都赶他走,原来每天都要接待不少客人,一点都不会寂寞。

另一位坐在沙发上的人声音温润:“阿皎。”

什么风把孟津言吹到这里来了。

和江越年来的时候放松着的姿态不同,孟振华现在明显端着很多。

孟皎用眼神询问孟振华。

孟振华言简意赅:“生意上的事。”

哦。

孟皎没再问。

洗漱完望了眼时钟,要到午饭的时间,孟皎准备点一家私房菜的外卖。

“要一起吃饭吗?”孟皎询问孟津言。

孟津言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为孟皎温和的态度。他又很快反应过来,对待任何一个来到这个家的客人孟皎应当都会表现得有礼貌。

“好。”孟津言答应。

老宅的桌子是一条长形的桌子,这会儿老爷子单独一个人住,偶尔招待一个孟皎,厨房的圆桌小而温馨。

给老爷子吃的东西得养生一些,孟皎严格按照健□□活的视频点了些青菜、肉类和一些海鲜。

两个人似乎没有聊完,又在餐桌上继续前面的话题,大致是孟津言凑巧在公司帮了孟振华,才有了这番对话。

孟皎拿了手套默默地帮老人家剥白灼虾。

手指修长的人做什么都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几下剥去晶莹的虾壳,摘下手套后,指甲的尖端粉粉的。

孟津言不经意地收回视线。

“聊完了吗?吃饭吧。”孟皎说。

“比不上孟家,寒酸了一些。”孟振华和孟津言客套。

孟津言摇头。

孟皎把那盘虾移到孟振华面前:“吃吧,我的劳动成果,得用一艘游轮来换。”

孟振华倒没有计较孟皎的敲诈勒索行为,十足十地把孟津言当做客人来看,解释了孟皎护食一样的行为:“不好意思,两个人吃饭习惯了,所以没怎么注重餐桌礼仪。”

孟皎偏了偏头:“没关系,表哥对虾过敏,不会在意的。”

孟津言拿筷子的手几不可查地停住片刻。

他像一头被驯化的狗,只要孟皎一说话他就会探寻背后的意味。

比如这次应该是听见他帮助孟振华以后,变得态度温和的感谢。

孟津言的喉结微动,却从简单的一句话中尝到了甜头,同时又酸酸涩涩的。

通常情况下,孟津言是个很有分寸不会发疯的人,现在也没有什么刺激他的因素,所以顺理成章,吃完饭后他就识趣地道别,不影响爷孙俩接下来的活动。

只是在离开前接了个电话,脸色一变,更加快步离开这里。

“他告诉我他拒绝了和孟初的婚约,得罪了孟运杰,所以想得到我的庇护。”孟振华用最简短的语言和孟皎概括。

孟皎点了点头:“你信他吗?”

孟振华笑起来:“有什么好信不信的,有共同的利益,那就是暂时握手言和。”

好歹孟振华也是上届的商斗冠军,孟皎捧着脸无脑吹捧:“我外公真棒么么哒。”

雨声渐大,孟皎起身要去关窗,却停在窗前。

“怎么了?”老爷子好奇。

他站起身,和孟皎并肩站在窗口。

知道了孟津言为什么急着离开这里的原因。

“阴魂不散啊。”孟振华感叹。

孟初竟然追到了这里,并且似乎一路淋雨撑伞,像来要钱的依萍。

孟初死死抓着孟津言的手腕,身上滴的水迅速浸湿孟津言的袖子,深灰色西服水渍斑斑,他哭着说:“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孟运杰回家以后大发脾气,摔碎了家中好几个花瓶,嘴里骂着“养不熟的狗”“背叛的贱人”,把他吓了一跳。他私下追问秘书和管家之后才知道,原来孟振华和孟津言联手,分割了孟运杰在公司的部分权力。

孟运杰为了掌权汲汲营营多年,自以为脱离孟振华的掌控,结果一朝再次遭到否定,对于这种刚愎自用的人无疑是个发疯的打击。

虽然平时温柔慈爱的父亲变成这样他很害怕,但是孟运杰是对他最好的人,他马上就想找孟津言讨一个说法。

他一直认为孟津言和他们是一家三口,孟津言的做法分明就是背叛。

打听孟津言在孟振华家里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找来,但见到孟津言的那一刻,他望着面前仍然俊美斯文的哥哥,甚至怀疑起了其他人的判断。

孟津言将伞大部分都分给他,俨然一副好哥哥的姿态;“怎么不撑伞?”

“忘记带了,家里很乱,所以我就跑出来。”孟初一阵委屈,“哥哥,他们都说……”、

“都说我是个白眼狼是吗?”孟津言补上他的话,过分直白。

孟初反而因此胆怯,不知道应怎么接上。

孟津言的面上云淡风轻:“他们说的没错。”

孟初震惊地抬起眼,潜意识立刻为孟津言辩解,或者在说服自己:“因为爸爸提出了我和你的婚约,你不高兴了?”

孟津言没有言语,静静注视孟初。

其实他从小陪着孟初长大,很清楚孟初的性格,极擅长粉饰太平来维持他生活的安定、无暇和高枕无忧。

现在孟初也一样,央求道:“哥哥你回家跟爸爸认个错,剩下的我帮你解释。”

“可我不想回去。”孟津言极小幅度地摇头,眼中有浅淡的光:“能当人谁想当畜生呢?”

孟初没有听见后面半句,但明白了孟津言的拒绝。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夜之间他引以为傲的幸福家庭分崩离析,父亲和哥哥之间互相仇视,成为了仇人一样的存在,他夹在中间并不想到做出选择,一个是最疼他的亲人、一个是他喜欢的爱人。

孟初的语气忽然充满仇恨:“是因为孟皎吗?”

都是孟皎,孟皎回来以后,所有的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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