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0


又轻。”

“还能比探花郎好看?不都说探花郎最好看!”

“有句话咋说的,伯仲之间?”

礼部和顺天府衙一路鸣锣开路,举着牌匾,中间护着一甲三人。

张白圭一身绯罗状元服,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出街,便在左右巡弋,他想第一时间让娘亲看看他。

然而人群如海浪,皆是陌生脸庞。

他在看人群,人群也在看他。

新科状元果然如传闻中好看,斯文白皙,俊朗如玉,翩翩少年郎,一身绯罗,更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啊啊啊啊好好看!这么有才还长这么好?”

“天呐,探花郎面色苍白,瞧着是个病弱郎君啊。”

“这俩到底谁更好看些?”

“状元郎!没有之一!”

“状元郎是最年轻的状元了吧?绒毛未褪啊。”

“投花投花!全投给状元郎!”

“太小了!我喜欢探花郎!”

“两人都是江陵人士,也不知是谁家孩子?”

“状元郎笑了笑了!天呐,他对我笑了,快投花。”

赵云惜立在那两个大声讨论的女子身后,冲着马上的少年微微一笑,竖起大拇指。

“最棒的小白圭!”她做口型。

张白圭瞧见了,看懂了,便冲着他弯唇一笑。

御街两侧,挤挤挨挨的人群中,有许多未婚闺秀,正打量着状元和探花,选来选去要选不明白了。

一个少年,一个青年,都让人挪不开眼。

“都行都行,我也不挑的。”少女眉眼弯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张白圭总算是体会到这句诗。

一路上,无数锦囊荷包、鲜花绢花,向他纷沓而至。最重要的是,他如愿让娘亲瞧见他风光模样。

爽了。

张白圭少年意气,极为舒爽。

街案两侧,行人如织。

等出了御街,更多的便是京城的小童生,一袭直裰,一群一群的稚嫩声音,冲着一甲投出手中的花枝。

张白圭瞧见他们,便想起自己年少,和娘亲身穿直裰往林宅读书的场景。

那时候,娘亲还会给他哼歌听。

待游街结束。

陆树声驱马上前,笑着道:“居正,我和叶珣先送你回府,你住在何处。”

张白圭客气地作揖:“我和叶珣同住,陆兄不必送,自行离去便是。”

陆树声:?

啊,一门双一甲?

也太厉害了。

叶珣笑了笑,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一侧,冲着一穿着青袍的女子作揖。

“姐姐。”

赵云惜连忙扶着他胳膊,让他起身,打量着清瘦的青年,些许唏嘘。

“终于心愿得偿了!”

张白圭正和陆树声寒暄,见被他捷足先登,连忙道:“陆兄,稍等片刻。”

他连忙下马。

立在赵云惜跟前,下颌微翘,满脸骄矜问:“如何?”

赵云惜握住他的手,打量着一身斐然的状元郎,拍拍他的肩,满脸自豪:“我儿长大了。”

张白圭嘻嘻一笑。

这才回去又和陆树声寒暄几句,各自散开了。

“娘,回家回家!”

张白圭一想到还会有人上前庆贺,便想着回家松快松快。

赵云惜弯唇轻笑。

这孩子。

三人相携离去,待回小院后,张白圭便要脱掉身上的状元服,赵云惜连忙道:“别脱!别脱!我们画个画像。”

这样紧要的场景,怎么也要拍照录像,可惜没有,那就只能画画像了。

她已经将画纸和颜料摆好了。

“姐姐和白圭坐着,我先给你俩画,等会儿白圭再把我添上。”叶珣笑着道。

张白圭点头。

三人在一起生活十年,对彼此格外熟识,不用看着,亦能画出。

叶珣下笔如有神,很快就将二人的轮廓勾勒出来。

先画线稿,再添细节。

待他画完后,又让白圭来画,赵云惜要起身,却听叶珣道:“姐姐且忍忍,再坐一会儿。”

赵云惜抬眸望着他,点头:“好。”

可恶,俩人越来越高大了。

衬得她像个小豆芽。

她脸上露出温婉的笑意,头往叶珣的方向微微倾斜,眸光明亮地盯着张白圭。

他离大明首辅的路,更近了。

两人的画都极为出色,又对彼此熟识,自然下笔如有神。

片刻后,初稿便出来了。

“我来上色。”叶珣望着画像,眸光柔和,笑着打趣:“白圭接下来会很忙,尚未成婚的貌美状元郎,不敢想得香成什么样。”

张白圭:?

“怎么?貌美如花的探花郎成婚了?”他慢条斯理问。

叶珣笑吟吟道:“我有暗疾,无法成婚。”

他原先有将死之相,自打祖父亡逝,父母不忍体会丧子之痛,对他不闻不问,连延医请药都不曾过问。

他有心疾,无药可医。

张白圭瞪了他一眼。

“行吧行吧,你来描细节。”这话一出,让人心里怪不落忍。

叶珣这才露出笃定的笑容。

赵云惜哈哈一笑,端详着三人的画像,催促:“快画快画,我要裱起来放在家里。”

第95章

画画是个细致活,想要入微,便要倾尽精力去描画。

叶珣在画画,而张白圭在写书信,给顾璘、李士翱的感谢信,两人在外地当官,一时见不到,但报喜还是要的。

待到日头西斜之时,张白圭和叶珣又朝着江陵方向作揖谢师,林修然对二人的影响至深。

如今阴阳相隔,但彼此的情意越发浓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倾斜。

反而愈加令人感念。

隔日。

小院便热闹起来,先是周围的乡邻过来贺喜,再就是国子监的师生,提着礼物和拜帖,知道小院逼仄局促,天子亦要赐“荣恩宴”,并不过多停留,寒暄几句,便各自离去。

“柳暗百花鲜,琼林设绮筵”,是对书生最大的褒奖,也是进入官场的标志。

张白圭神情谦和,向诸位敬酒,谢了门生之礼,这才端坐而下,静待同年敬酒。

这是酒桌上的礼节,家里教过的。

他头一回喝酒,刚碰了酒,便觉脸颊晕红,顿时借势扶额微醺,撑着额头看他人笑闹。

叶珣身子弱,陆树声便帮他挡了许多酒。

琼林宴上,并无天子亲临,众人便神态放松恣意,喝到兴处,高谈阔论,极为尽兴。

夜色渐深,一轮明月从窗台映出,酒兴正酣,便到了新科进士留诗作的时刻。

这诗作都是一早准备好的,要不然喝酒喝到上锈的脑子若想不出诗作来,那便不好了。

张白圭连夸人的话也学了一箩筐。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