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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

陈渡搬走之后,时离没什么安全感,她怕家里进小偷,便把银行卡塞进一个信封里,藏在了洗手台下面的隔板里……

后来爸妈准备给哥哥在北霖买房,还问时离借过这笔钱周转,时离答应了。

但还没等她有时间去打钱,她就嗝屁了。

所以这笔钱应该没有人动过。

地府现在鬼魂过剩,投胎名额供不应求,排队都得排八十二年,这期间还得没日没夜地服役,不然下场就是丧失永居身份,被投进报废炉里灰飞烟灭。

而黑市上,“黄牛们”给的插队资格,一个要价六百万冥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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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阴阳两间的汇率是四十比一,如果这十二万人民币全部换成冥币,那就是……四百八十万。

那她再努努力,花十年、二十年赚个投胎资格,说不定很有希望呢!

时离想到这里,忍不住有点“呼吸急促”,生前的贷款也好,借钱也罢,都跟她没关系了。

只要陈渡肯把这笔钱烧给她……

没错!

这一定就是她的执念!

时离噌地飘出卫生间的门,飘到陈渡身边大声喊他。

“陈渡,陈渡,陈渡!”

“我是时离啊,时间的时,离开的离,你还记得我吗?!”

“我有钱!我有十二万!”

“你帮帮忙,把钱烧给我好不好?”

沙发上的人安安静静地躺着,还没等时离从兴奋劲上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喊话他压根听不见时,他忽然睁开了眼。

他迅速撩起眼皮,视线忽然扫向时离的方向。

十分精准的方向。

那一瞬间,时离几乎以为他在跟她对视。

下一秒,陈渡整个人突然坐直了身子,他蹙着眉,警惕地关了电视、扔了烟头,忽然屏住呼吸,伸手在半空探了探,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他听到了?

时离一激动,把自己的“身体”往他手边送了送。

只可惜,不出预料,他修长的手指毫无阻碍地穿过她的身体。

如同穿过一片空气。

阳光穿透脏兮兮的玻璃窗,斑驳地照在他睫毛上,陈渡的手就以那样的姿势,僵在空中半分钟。

时离被他这样子骇到了,不敢再出声,屋子里静悄悄的。

直到他终于收回了手。

她发誓,这瞬间她从陈渡深不见底的眼里,看到了一种藏不住的悲哀。

他收回手,仰头靠回了沙发上。

时离再也看不到他的眼睛。

他把手背盖在眼皮上,很久很久没有动静。

清晨透彻的寂静里,他的呼吸突然有一点急促,胸膛上下起伏着,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沙发扶手,青筋凸起,指节泛白。

时离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无措地看了看四周。

她听到了。

陈渡,云淡风轻的陈渡,无所不能的陈渡。

居然哭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的评论,我每天都有看哦!还有猜剧情的宝宝们,只能说你们很机智哈哈。

下本开《潮湿烟火》,阿仅已经在存稿咯,快去帮我点个收藏![合十]

第7章

◎生存指南。◎

时离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在一起两年,她从来没见过陈渡这样脆弱。

阳光下他的皮肤几乎透明,他清晰的喉结上下起伏着,哽咽着,脖颈上细细的经脉跳动着。

时离忽然觉得这画面让她有点不舒服,她转开了眼。

当然不是心疼,灵魂体是没有心的。

可能是……太不习惯了?

时离一直觉得,陈渡似乎没有人类为之牵绊的情感,她甚至偷偷吐槽过,陈渡完美的皮囊下藏了个AI。

他总是很匆忙,他宏大又俗气的理想抱负建立在贫瘠的地基上,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刻苦。

一天二十四小时安排得井井有条,像有把钢尺卡在神经末梢,刻度精确到微米,又像一座设计精细的机械钟表,每一颗齿轮都精密校准,昼夜嗡鸣,没有温度。

谈恋爱对他来说似乎也是可有可无的。

应该说,谈恋爱对他们俩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彼此人生最狼狈最清贫的阶段,两个仰望星空的穷学生,拼了命要奔赴幼时梦里的未来,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分给对方。

这样算起来,在一起两年,他们竟然没有像其他的大学生情侣一样,正儿八经地约会过。

所以时离一直以为,陈渡的感情是内敛的,冰冷的,从不放肆的。

时离想起刚刚那姐姐伤心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

果然真爱才能改变一个人,连陈渡这样冷漠的人,都能一头栽进感情里。

看来她那句渣男骂早了,人家小两口的事,她还是少评价的好。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怎么能让陈渡给她取钱。

像刚才那样大吼大叫肯定是不行了,陈渡听不到的。

灵魂体和活人,就像是不同频段的电台,互不干扰,也无法感知,只有他睡着的时候,才会有波段的交集。

那该怎么办呢?

难道还得上他的身,自己去取钱烧给自己?

时离现在还没搞清楚灵魂附身的副作用,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当时被狗兄们吓得情绪太激动,还是附身时间太长,才会导致这种结果。

灵魂投影到了阳间,就和阴间失去联系了,她还没办法找主管问个清楚。

也不能随便实验啊,陈渡的命也是命。

……真愁人啊。

时离坐在茶几上,翘着二郎腿抓耳挠腮,左思右想也想不到好办法。

她抬头瞄了一眼陈渡。

他已经收拾好情绪了,等最后一根烟点完,他忽然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他趿着拖鞋,整个人依旧冷冷清清没什么情绪,除了睫毛有点湿,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卫生间没关门,时离跟着飘到门边,看他刷牙洗脸。

洗着洗着,那精致高挺的鼻子又开始淌血。

时离愧疚地往后缩了缩,看着陈渡面无表情地拧开水龙头。

他似乎毫不惊讶,更不在乎。

水声哗哗,鲜血一滴一滴砸在白色陶瓷水盆里,稀释成透明的淡红色,细细簌簌钻进下水道。

陈渡仰了仰头,等血止住,拿过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渍。

他的皮肤在卫生间冷白的灯下显得更加苍白,腕骨劲瘦,手背上青色的血脉突起,被一块医用胶布盖住。

时离莫名有种错觉,怎么感觉才过了一天,他好像就比昨天瘦一点。

时离心虚地扇了扇睫毛。

……果然是被她折腾狠了。

陈渡洗漱完,又摸了摸旁边那根白色的女士牙刷。

这次他没有笑。

他弯下腰,直勾勾地看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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