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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跟着几个暗卫。

新娘子逃婚,新郎官去往御书房诉苦,被陈述白赐了一桩更好的婚事,这才平息了一场闹剧。

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元栩,陈述白淡道:“此事与你有关。”

“陛下不是也没阻止么。”

“朕不阻止是因为不在意那丫头有何下场,而你,一个与庞家毫无干系的人,为何要设计刁难?”

“陛下既然不在乎她,又何必追问臣与庞家的纠葛,左右不过是一些小事,不值一提。”

陈述白隐约觉得元栩有事瞒着自己,可自己的确毫不在意庞诺儿的境遇,也就没再问了。

**

几日后,陈述白收到附近城池的密报,说画师一行人中有人做了叛徒。

重赏之下,那人将画师的秘密送到了御案前。

当摊开皱皱巴巴的宣纸时,陈述白片刻怔愣。

画师本人,果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榆林大公子,陈斯年。

那便找到他教唆庞六郎刺杀的动机了。

陈述白凤眸骤冷,让各处府衙贴出更为高额的通缉令,捉拿陈斯年。

他倒开始期待,与陈斯年的久别相见了。

时隔十三年,物是人非,同父异母的兄弟二人,又会是怎样的相识场景......

当晚,天子罕见来了乐兴,坐在皎月下、屋顶上拉起奚琴。

悠扬绵长的琴音透着让人难以窥透的情绪。

殊丽不懂乐理,却喜欢听曲儿,尤其是奚琴能给人带来一种流浪之声,似背着行囊,独自走在沙漠山丘、荒野丛林,无需与人为伴,浪迹逍遥,清逸翛然。

天子高坐楼台,无人争锋,品尝着无限空寂,却又不会被空寂击败,正如他演奏的乐曲。

殊丽忽然觉得自己听懂了他的弦音,坐在庭院中晃了晃小腿,隐于绫袜内的铃铛叮叮铃铃几声,合了奚琴的节奏。

不远处,冯姬跑到廊下,“姑姑,陛下传您上去。”

殊丽顺着木梯爬上去,待晃晃悠悠来到陈述白身边时,发现庭院中的侍卫和宫人全都消失了身影。

她拢裙坐在屋脊上,近距离聆听,直到一曲毕也没有发表任何见解,深知不能班门弄斧。

陈述白收了琴,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你认识的那个画师暴露了行踪。”

殊丽心里一阵复杂,没有再火上浇油去问要如何处置那个人。

陈述白搂住她,大手抚在她头顶,“说来可笑,他就是朕的四弟,陈斯年。”

殊丽再掩饰不住惊讶,难怪那人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是来自天子,而非元佑。如此想来,她又疑惑起来,陈斯年跟元佑很像,天子也跟元佑很像,究竟是为何?

没容她细想,脸颊忽然传来一抹温凉。

她转头时,下巴被人高高抬起,眼前被一道暗影笼罩。

陈述白低头吻上她额头,喉咙发出轻笑,“你居首功。”

天子是在斩断她与任何男子的来往吧,所谓杀人诛心。

殊丽避开他的触碰,认真道:“陛下让奴婢情何以堪,请别再说下去了。奴婢之所以将他的事如实禀告,是不想江山国祚受到威胁,但从私情上,奴婢是愧疚的。”

“殊丽。”

“嗯?”

陈述白扣住她的后脑勺,拉近彼此距离,“若你这样想,那些亏欠由朕来还,但朕不许你再为他人分心,更不许你心里装着他人。”

“奴婢没有。”

“没有吗?”陈述白哂笑,那元佑又算什么?可他没有问出口,只是不想再从殊丽嘴里听见其他男子的名字,即便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别再自称奴婢了。”他用拇指抚挲她的脸,“以后用你我相称。”

殊丽不懂他对她的态度怎地突然转变,就因为温存了几次,觉得该对她好一点?

“陛下这样,奴婢不习惯。”

冰冷的人忽然有了温度,总给人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殊丽看不透陈述白,不愿再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朕想对你好。”

“奴婢惶恐。”

“说了,别再称奴婢。”

察觉到他的认真,殊丽扯扯嘴角,“我惶恐。”

陈述白被她认真又孬气的模样逗笑,笑得胸膛微颤,“惶恐就惶恐,慢慢就适应了。朕做皇子时,也很惶恐,怕皇兄突起杀心,怕父皇突怀戒备,后来呢,不也适应了。”

皇家无父子,殊丽理解他的惶恐,却无法消化自己的那份。

“陛下,你能满足.....我一个心愿吗?”

“说说看。”

“永远不要拿我身边人做威胁。”

自懂事起,很多人都跟他提过要求,却从未有人跟他提过这种要求,陈述白心知她的后怕,无非是上次利用木桃和晚娘做威胁,逼她放弃提前出宫的念头,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好,朕答应你。”

殊丽眼眸雪亮,迎月而笑,笑靥多了几许真诚,“天子金口玉言,不可反悔。”

越来越得寸进尺了,陈述白掐住她的脸蛋,看她软蛋似的,还是心软下来,抱着她跃下屋顶,走进燕寝,将那把奚琴留在了月光里。

殊丽被放在了纯白绒毯上,绒毯每日更换,保持雪白不染纤尘,很衬殊丽的肤色,尤其是褰尽衣衫时。

脚踝上的金铃铛沿着流畅的腰线向上,挂在了陈述白的宽肩上,连女子浮动的气息都能影响铃铛的声响。

殊丽抓紧绒毯,恨不能拽出丝线,“慢点,慢点......”

她月事六七日,陈述白却像是饿了半年之久,一时难以自控,将人欺负的泣不成声。

前十七年的眼泪,都没有这段时日流淌得多。

他孜孜不倦,沉溺于她的温柔,渐渐沦陷了理智,将最粗野的一面淋漓尽展。

五六次后,殊丽捂住心口,感觉这里都快碎了。

倏地,脚踝又是一紧,她惊恐地蹬了蹬,眸中晶莹,恨不能骂出声。

狗皇帝,没完没了!

次日休沐,殊丽忍着不适坐起身时,锦衾自肩头滑落,雪白的肩上大片的紫红触目惊心,足见昨夜的疯狂。

身侧空荡荡的,早已凉了枕被,可凹陷的痕迹尚在。

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殊丽赤脚站在绒毯上,却因双膝无力差点跌倒,幸扶住了一侧床柱。

御猫哧溜过来,不停蹭着她脚踝的金铃铛,殊丽这才想起好些日子没见到它了。

“老伙计,你去哪里了?”捞起胖成球的御猫,殊丽眉眼含笑,抱着它坐在床边软塌上。

日光伴着秋风徐徐吹入窗缝,带来丝丝沁凉,殊丽抱紧御猫取暖,巴掌大的脸蛋埋在御猫厚实的毛发中。

可抱着抱着,她察觉出异常,御猫肚子大了不少。

“怀上了?”殊丽将它放在塌上,摸了摸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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