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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册上可有禾韵的名字?”

负责整理名册的小太监翻了几页,点点头,“回姑姑,有的。”

殊丽了然,道谢后转身离开。

回到尚衣监,她没精打采地趴在耳房窗前,没有去指导绣女们刺绣。

木桃看出她有心事,放下绣棚,揣着桃子跑过来,“姑姑尝尝,这是太皇太后赏赐给各个衙门的,可甜了。”

殊丽没胃口,“你们吃吧,最近忙碌,让大家吃饱喝足也能多干些。”

“姑姑怎么了?”

殊丽想说自己失宠了,却觉得矫情,“没事,你去忙吧。”

木桃将桃子放在窗边,“那我过去了,姑姑记得吃啊。”

也就只有木桃会全心全意地待她,不过,她也未奢求过其他人的真心,真心多贵啊,她负担不起。

这时,殊丽瞄到石门前,晚娘和一名年纪不大的侍卫有些拉扯,心中一惊,疾步走上前,“怎么回事?!”

那侍卫见有人来了,才不情不愿松开手,觑了一眼晚娘大步离开。

殊丽拉过一脸不耐烦的晚娘,问道:“你们认识?”

晚娘拍拍衣袖,“老谢的部下,偶然瞧见了些不该瞧的,借此想占老娘便宜,呸,不要脸的狗玩意。”

她口中的老谢就是她的老相好,禁军侍卫副统领,养了一后院小妾的鳏夫谢勇毅。

殊丽实在想不通,能在后宫生存下来的晚娘为何会想不开去搭理那么一个花心的老男人。

“晚姐姐,你还是趁早和那人断了吧。”

晚娘吐口浊气,拉着殊丽往耳房走,“我出宫就二十五了,又没有娘家,一个人如何过活?你我终究不同,你有顶好的刺绣手艺,我一个司寝的能有什么?除了会侍奉人。”

殊丽不赞同,“你不是说,可以开间舞坊么。”

“也就是说说罢了,寻常人家的小姐都有上门的师傅,人家在自己府中就能练习,哪会去鱼目混杂的舞坊啊。”

“我可以帮你。”

晚娘笑了笑,“行,等我真到走投无路那一天,就托你帮忙。”

殊丽隐隐觉得不安,叮嘱晚娘别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

夜光如水,镀了墨空一爿靛色。

这晚,天子又与元栩在寝殿对弈,君臣间似有聊不完的话。

因着元栩圣宠不衰,朝中从小吏至阁臣,都想要变着法的巴结元栩,以及他那个深居简出的胞弟。

棋盘上交替落子,很是尽兴,收官之时,元栩方觉自己入了套,连连叹息。

“臣能悔几步棋吗?”

敢在御前提出毁棋的人,天下怕是只有他了。殊丽为两人沏茶,等茶汽氤氲开,她听见天子漫不经心道:“落子无悔。”

陈述白拿过茶盏,指尖无意碰到殊丽的手指,很快避开。

元栩握起一只拳,叩了叩另一只手的掌心,“那待会儿还要劳烦陛下陪臣复盘。”

陈述白没了对弈的兴致,看了殊丽一眼,“你来陪元侍郎复盘。”

又让她来......为了不扫兴,殊丽想要做到百依百顺,“那奴婢就献丑了。”

她挽袖捻起一颗颗棋子放回棋笥,依着近些日子苦练的棋艺,开始在脑海里回想刚刚的棋局,可行了几步又开始迷糊起来。

元栩耐着性子陪她乱下,眼中带着点点柔光。

陈述白单肘杵在窗前,转着玉扳指,斜斜打量着殊丽,感觉今晚的她戴了一副厚厚的面具,明明笑靥如花,却并不开心。

是自己吓到她了?

送元栩离开时,殊丽道了声“大人留步”,转而走到外殿的花几下,拽出正被御猫欺负的小狗子,塞到元栩怀里,“它误上了陛下的马车,跟着我们回了宫。”

元栩失笑,抓了抓狗头,“给表妹添麻烦了。”

殊丽左右看看,见没人望过来,不满道:“元侍郎僭越了。”

哪来的表妹?她可没认,他还叫顺溜嘴了。

元栩点点头,并没有道歉,抱着小狗子离去。

殊丽望了一眼,转身走进内寝,发现天子还倚在棋桌前,手里捧着一只空盏。她走过去,执起茶壶,“陛下还要饮茶吗?”

陈述白看着她嘴角的笑弧,淡淡道:“别笑了,太假。”

殊丽还是为他添了茶,柔声回道:“奴婢若是没了陛下护着,日后会笑得更假。”

这话很是恭维,虽是为了自保,却也是另一种臣服,臣服于主子的一切指令。

陈述白谩笑,“昨晚怎不见你有这样的觉悟?”

殊丽靠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软着嗓子道:“奴婢昨儿混账了,陛下别跟奴婢一般见识,奴婢害怕。”

害怕什么?失宠吗?

陈述白用目光示意她搬来一把椅子,然后将自己用过的茶盏抵在她唇边,目光幽暗,“喝掉。”

殊丽没做他想,仰头喝下温热的茶汤,因对方倾倒的快,茶汤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滴在雪白的冰肤上。

陈述白盯着她嘴角流下的茶汤,目光不受控制的渐沉,落在将湿不湿的衣襟处,喉结不停滚动。

他重重放下茶盏,摒弃掉了引以为傲的自律,拽过殊丽,将人摁在了棋盘上。

黑白棋子散落一地,迸溅在龙袍之下。

作者有话说:

狗男主一步步沦陷~最后无法自拔~

【色是刮骨刀,专治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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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后背被抵在铺满棋子的棋盘上, 硌得生疼,殊丽挪了挪身子,想要站起来,却被狠狠按住肩头。

她怔怔望着上方的天子, 竟破天荒从他眼里看出了真实的情绪, 阴鸷、狠厉、挣扎, 很像大兽将小兽困在死境后的思量,思量要不要将之生吞活剥。

可殊丽毕竟年纪不大, 还未经历过风月,不懂男人眼底闪烁的欲丝, 还抬手捂住男人的额头, “陛下病了吗?”

陈述白拿开她的手, 虚虚地攥在虎口,“别动。”

殊丽不敢再动, 看着他慢慢压下来。她心里很慌, 不懂他的意思, 可即便再单纯, 也感受到了丝浓入扣的腻昧。

陛下不是喜欢元栩么,为何要对她......

脑子晕乎乎的,却还要竭力维持淡定, 赌他不会碰她。

豹子在杀死猎物时,往往会咬住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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