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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处,竹楼露出一角。

有几个当地打扮的老太太缓缓沿着小路走出来,见到他们,还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

“原来是可以进人的啊!”安乐言有点踌躇地站在篱笆前,“沧哥,我们能不能也进去看看?”

傅识沧抬起眼:“你想进去?”

“嗯,感觉很喜欢。”安乐言点头,“刚才那几个老太太好像是说……嗯……有年轻人,我们明天再来?”

“是‘有年轻人,我们该晚点来’。”傅识沧失笑。

“噢,”安乐言不好意思地笑笑,“这里的话好难懂。”

他忍不住又为傅识沧骄傲:“沧哥,你是我见过最有语言天赋的人,连这边的话都说得这么好。”

傅识沧稳稳接过他的彩虹屁,镜片后的眸子里闪过追忆:“我十三岁多的时候,在南城住了两年多。”

“啊……”安乐言反应过来,“对不起啊沧哥,我……”

“没事,”傅识沧伸手揉揉他的短发,“你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他扭头看看花树掩映下的主楼,又转过来看他:“其实,当年来南城,我就是住在这里。”

“这里?”

大概是少年的表情太过惊讶,傅识沧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么意外吗?今天是我安排约会,把你带到我曾经住过的地方来玩,不是很合理?”

“可是……”安乐言感觉心里慌慌的,“可是你怎么知道今天配对会对上我?”

他的心里突然有点怪怪的,忍不住脱口而出:“如果是其他人,你也会带他们来吗?”

“不,”傅识沧看着他的眼睛,“我只会带你来,而且我……”

“蓄谋已久。”

第51章

“沧哥……”安乐言的脸又红了。

那个作者是不是把沧哥写得太撩了?还是他演技太好?老是这么说话谁顶得住啊?

他反正是有点受不了, 红着脸低着头,却不由自主地推开了竹门,沿着小路向竹楼走去。

竹楼看起来挺近, 但小路弯弯曲曲,带着两人进入美丽的丛林中。

路旁鲜花盛放,有好多竟然是植物园和雨林保护区都很少培育的名品。

安乐言走着走着,心神便被花儿吸引, 之前的尴尬慢慢消失。

“沧哥你看,这里还有个娃娃!”

绚烂花丛中,静静躺着一个小小的陶土娃娃,是个胖乎乎的小男孩, 穿着漂亮的民族服饰。

但那娃娃却不是当地男孩模样, 眉目深邃,看起来有点眼熟。

缓步跟在他身后的傅识沧脚下一顿,面上竟泛起一丝困窘。

“诶, 我怎么觉得, 这个娃娃长得很像你啊!”安乐言的目光在傅识沧和娃娃之间来回跳动。

傅识沧忍不住伸手蒙住他的眼睛:“不是,你看错了。”

“没有, ”安乐言挣扎着,“你看啊,真的……”

两人正闹着,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柔柔的女声:“你们, 是预约来的客人吗?”

两人立刻停止了打闹, 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那一刹那,安乐言觉得,沧哥蒙在他脸上的手微微紧了一下。

他透过指缝,看见了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女人, 气质有些柔弱,穿一件当地妇女常穿的宝蓝色无领窄袖短衫,配着彩色筒裙,头发在脑后梳成圆圆的发髻,一脸温柔。

即便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依然是位极为出众的美女。

那是……

安乐言不顾傅识沧蒙在他脸上的手,抬头向他看去。

傅识沧也看着那个女人。

他依然和惯常一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可那双眸子却如深潭一般,幽暗而深邃。

安乐言不确定,他好像看见那双眼里,出现了一点点的光亮,又很快被那片幽深吞噬。

“沧哥……”安乐言伸手拉下了傅识沧的手臂,“那是……”

他对女人并没有太多的印象,但他不会忘记,自己曾在那片洁白的墓碑上,看见她温柔的笑。

那是方芮,傅兴山的爱妻,傅识沧的母亲!

可看到这两人相见,一个恍若不识,一个清冷疏离,哪有母子相认的亲热?

难道,她是方芮的妹妹?傅家亲戚?安乐言突然不确定了。

傅识沧被他拉得转头,嘴角现出一丝苦笑。

他轻轻握住安乐言的手:“嘘——她现在不认识我。”

他温和地笑笑,对女人说:“我们约的五点半,但是来早了一点。”

女人眼中露出了然的笑容:“我知道了,你们在院子里坐坐,玉婆婆现在还在待客,要等一等。”

“好。”傅识沧点头,带着一脸疑惑的安乐言走到竹楼前。

楼前的小院干干净净,摆着树根做的桌椅,女人端上来一套茶具,十分熟练地为两人泡茶。

“阿姨,我们自己来吧,”安乐言从女人手中拿过茶壶。

看到她和傅识沧之间的状态,他有些不知所措。

或许是见多了喜欢独处的客人,女人不以为意,向两人微微鞠躬后便去了主楼后方,把空间留给他们。

傅识沧从安乐言手中接过茶壶,将浓郁醇厚的红茶倒入洁白的瓷杯,又将那一汪娇艳推到安乐言面前。

“尝尝,这是玉婆婆珍藏的特级滇红,外面很难喝到。”

安乐言好奇死了,可沧哥刚才的那个表情,万一说了什么,勾起他的伤心事怎么办?

他强行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端起那杯红茶,喝了一大口。

啊,好烫!

舌尖猛然刺痛,他含着一口烫茶,忍不住咳呛起来。

“快吐出来!”傅识沧哭笑不得地起身,在他背上拍了好几下,“多大人了,喝茶不知道烫?”

安乐言顽强地把那口茶吞了下去,呼哧呼哧吸了好几口气,才止住咳。

“沧哥……”他被烫得眼泪汪汪,眼巴巴地望着傅识沧。

“好了好了,别装可怜,”傅识沧偏过头笑了好一会儿,等到安乐言都恼了,这才正了脸色,“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已经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安乐言仔细看着他的表情,沧哥似乎真的不介意啊。

他终于把憋了好久的话问出口:“那个人,是方姨吗?”

“是,”傅识沧点头,“她的确是我妈妈。”

无需安乐言再问,他径直说了下去:“你也知道,我小时候遭遇车祸,其实那天原本应该是妈妈开车,但因为我病了,她便在后座照顾我,开车的人换成了爸爸。”

傅识沧垂着眼眸:“车祸发生的时候,妈妈趴在我身上护住了我,我昏迷了一个多月,而妈妈她直到半年后才醒来。醒来之后就不认识我了。”

他轻轻推了推眼镜:“我也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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