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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陈君迁正端着酒碗,一桌一桌地敬酒。

今天整个葡萄村的人都来了,还有永宁县的许多人也都在席上,陈家院中摆不下酒席,就连院外的村路上都摆上了桌椅。

陈君迁一桌接一桌的敬酒,一连敬了几桌下来,不免脸色发红,脚步都有些虚浮。

但他今天高兴,再多酒他都乐意喝!

心心念念了三年,以为这辈子都遇不着,只能抱着画像厮守一生的画中仙子,竟然是他十七年前就许下婚约的未婚妻!

不,他们已经拜过了天地,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娘子了!

天底下上哪找像他这般幸运的男人!

陈君迁满面春风,手里的酒一碗接着一碗,几乎没有停过。

直到院门口响起一声刺耳难听的声音,酒席上的众人猛地安静下来,他才稍稍清醒,转过身去看。

院门口,一脸恶毒的萧景垣在两名小厮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在一张桌子旁停下,低头瞧瞧桌上的酒菜,恨恨地啐了一口。

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阴阳怪气道:“陈君迁,陈大县令,恭喜啊?”

说罢又道:“咱好歹也是同乡,怎么成亲这么天大的喜事儿,也不通知我一声,啊?”

陈君迁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同在招待客人的陈大见势,忙过来打圆场:“既然来了就都是客,请入席吧。”

萧景垣嗤了一声,理也没理。

一旁的谢遇欢瞧见,对着萧景垣笑道:“萧大少身上有伤,不良于行,更不便饮酒,大人这是心疼您,怕您的伤势又加重了。”

萧景垣知道他这是在提醒他,屁股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恶狠狠瞪了谢遇欢一眼,又看向陈君迁,脸上露出阴险的笑意。

“知道陈大县令要娶妻,我便托我那表舅好生打听了一番。陈大人,你可知你这位娘子是何来头?”

众人屏息。

“她可是个罪臣之女!全家杀头的大罪!”萧景垣得意道,“娶了罪臣之女,你这官呀,也就做到头咯!”

陈君迁:……

就这?他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噩耗呢。

陈君迁听完没有理睬,转而继续对着身旁的人,敬方才没有敬完的酒。

萧景垣见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得屁股直疼,又指着陈君迁嚷道:“我还告诉你!你的女人在上京,早就有相好的了!你还当个宝贝似的娶回家,还不知道她都被人玩儿过多少回了吧!”

第14章

洞房 他又贴了上去,毫无章法的吻上她……

“咣——”

萧景垣话音未落,只听一道清脆的酒碗碎裂声响起,萧景垣只觉脑袋顶上一热,一股鲜红登时顺着额头淌了下来。

“你、你——”萧景垣慌忙捂住了脑袋,瞪着陈君迁,“你敢打我?在座的都看见了!当官的杀人啦!”

陈君迁也瞪着他,手中攥着酒碗的碎片,向他逼近一步。

“我娘子生得漂亮性情好,有人爱慕,是他眼光好,是应该,是必然!但那是旁人的事,与她无关!

“上京有贵人爱慕我娘子,她却仍谨守婚约嫁于我为妻,可见沈家家风之正,我娘子品行之高洁,岂是你随便几句谣言便能污蔑的?!”

陈君迁说罢,眼神向下一瞥,问萧景垣:“莫不是屁股上的伤好透了,就忘了疼?”

“你——”萧景垣被陈君迁居高临下地瞪着,想要挺起腰板来瞪回去,奈何个子矮了陈君迁一头,就是踮起脚来,也没什么威慑力,“威胁老子?有本事你弄死我!我看你这个官儿还能当几天!”

他今天就是来找茬的。前几日陈君迁坏了他的好事,还抢走了他看上的美人儿,更是给他屁股打开了花,害得他好几天去不了醉花楼,只能在家里趴着。

他都不能夜夜当新郎了,凭什么陈君迁抱得美人归?!就算不能让他休了沈京墨,至少也要让他们在永宁县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更要让陈君迁日后面对貌美如花的娘子时,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陈君迁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一双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握着碎碗的手猛地高高抬起,还没做什么,萧景垣便“哎哟”一声吓得抱头鼠窜,和两个小厮一起往院门外滚去。

他只是来给他们添点不痛快的,可不想自己也痛。

经过谢遇欢身边时,他趁无人注意,伸出脚来,狠狠绊了萧景垣一跤,摔得他屁股上的伤口开裂,血立刻染红了裤子。

“嗷!你,你给我等着!”萧景垣怪叫着指了指一脸无辜的谢遇欢,又指向陈君迁,“你也给老子等着!”

说罢,又骂两个小厮:“还不给老子扶起来走?!”

等萧景垣骂骂咧咧的声音走远了,席上众人仍是面面相觑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大婚之日被人指着鼻子说新娘子有老相好,任谁面子上都过不去,更何况还是他们永宁县的县令。

而且他们还被迫围观了全程!

这下众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些举着酒碗的,连放也不敢放下,谁也不敢第一个弄出动静。

陈君迁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突然又拿起一只酒碗来,与本来要和他碰杯的人碰了一下,笑道:“白叔,咱刚才的酒还没喝呢。”

突然被点到的白叔一愣,也忙笑道:“是啊是啊,恭喜小陈大人!”

陈君迁一口饮尽碗中酒,又倒了一碗,高高举起,对众人道:“大家可能有所不知,前几日我审了个案子,罚了那萧景垣十两纹银。这人记恨于我,竟在我大喜之日无凭无据污我娘子清白,其心可诛!”

解释完这点,他又道:“但我乃一县父母官,自然不会徇私报复,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大家不必拘束,吃好喝好!”

他这话说完,又去给下一个人敬酒。

见状,众人才慢慢恢复了先前的样子,纷纷夸奖陈君迁有气量,还有见过沈京墨本人的,也都称赞她样貌动人性情温柔,与陈君迁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陈君迁和原先一样笑着敬过所有人后,谢遇欢端着酒碗找到了他。

他正盯着萧景垣离开的方向,脸上笑意尽退,眼里满是冰寒。

谢遇欢站在他身侧,面向他背对的方向,低声道:“大人不该动手。”

陈君迁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端起碗来抿了口酒,幽幽道:“我喝醉了……”

“这倒勉强算个理由,但你还是太冲……”

“……碗没瞄准,不然还能再重一点儿。”

谢遇欢:……

谢遇欢:“你听听你听听,你这是喝醉的人该说的话吗?”

陈君迁没回话,继续喝酒。

“他毕竟有个好表舅,咱们不好和人结了梁子。”

“你以为我是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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