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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勾勒上半身的轮廓,也没用多层裙摆显现蓬松感。只有简单的掐腰,恰到好处的将裙摆束成如同海浪波纹般的形状。腰间、袖口的蔷薇纹路,是仅有的点缀。
简单到普通的裁剪。
腰不够细,没有盈盈一握的美感,胸也称不上挺拔,连长腿都是完全隐藏在长裙之下,连点念想都吝啬赐给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好在还有头上嵌满宝石的金色皇冠,能体现‘她’高贵的身份。
相比之下,‘她’身边的绅士要讲究得多。
礼服仅仅是剪裁合体,便能完美展现宽肩、窄腰。没了广袖长袍的遮挡,一举一动间的风仪气度愈发优雅雍容。修长笔直的腿没入长靴,即使有皮革遮挡,仍旧难掩流畅的弧度。
围观者虽然对他们的着装有截然不同的评价,但丝毫不觉得两人站在同处,十指交握,有违和的感觉。
这些人只会痴痴的望着黄金面具无法遮挡的长颈和即使站在‘火树银花’前,也没有被夺走光芒的双眼。绞尽脑汁的猜测,面具下的容颜是多么地动人心魄。
“她……”已经在长安居住五年的西域王子喃喃自语,“是不是东宫太女?”
他平生只见过两个白得发光的人。
一个是怀安公主的驸马迢北郡王,一个是东宫太女。
两人都是乌发雪肌,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如此色如温玉的模样,像极了曾有幸惊鸿一瞥的东宫太女。
与西域王子结伴同游的人闻言,下意识的想要嘲笑西域王子脑子不好,却像是被米糊粘住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的发光的姑娘和气度优雅身形挺拔的绅士……真的好像两位殿下。
这个念头如同刺鼻的烟雾般快速蔓延,众人眼底的痴迷和势在必得逐渐收敛,添了几分惧怕和纠结。
千万别是两位殿下,否则他们岂不是再也没有半点抱得美人归的可能?
纪新雪眼底的惊叹散去,立刻察觉到聚集在他和虞珩身上的目光。
他下意识的摸了下脸,确定面具是否妥帖。随即拽着虞珩若无其事的往人群中走,低声抱怨道,“你就不能令人制两身低调些的衣服,”
话毕,纪新雪意有所指的拨弄了下虞珩胸前坠满珍珠的金制徽章。
古往今来,珍珠大多都是海洋珠比淡水珠珍贵,极大的珍珠和极小的珍珠比寻常大小的珍珠稀奇。除此之外,还有皮毛是否干净、形状的圆润程度等因素也会造成珍珠的价值天差地别。
虞珩胸前徽章的流苏,所用的珍珠皆是安国公主府的商队周游各国特意搜罗的海水珍珠。个个光洁无暇且大小形状几乎没有区别,因为太小,光是打孔就要损耗十之六七。拿到安国公主府的铺子出售,至少能再换个长安的铺子。
毕竟如今可没有仿珍珠的说法。
要不是白日折腾的太过火,险些赶不上蔷薇集市。
梳洗的时候,纪新雪仅有的精力都用来从两大箱全新的衣物中,挑选出合心的裙子。连梳妆都是半梦半醒的靠在虞珩怀中,任由虞珩为他做选择。
他说什么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虞珩打扮的像只花枝招展的雄孔雀,还随身携带套长安的铺子挂在胸前。
方才环顾四周,入目所见之人,无论男女,皆如同向日葵似的眺望这边。
总不可能是看在蔷薇集市中随处可见的火树银花。
不用想,肯定是在‘欣赏’雄孔雀。
以阿耶的敏锐,只要顺着人群的目光,便能认出雄孔雀的真身。
他们脸上的金面具还有什么用?
遮挡阿耶的眼刀?
“这两件还不够低调?”虞珩反问纪新雪,仿佛不经意似的举起坠着玉佩的长剑。
真正有来历的人立刻脸色大变,收回准备搭讪的脚步,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顺便将有几分面子情的人也带走。
那块玉佩的图案是金吾卫的标志!
只看玉佩的水头和雕工,便知道此人即使在帝王私卫中,也不是寻常人。没探清底细之前,最好别轻易挑衅。
有见识的人都走了,其余人还没来得及靠近虞珩和纪新雪,便被混在人群中的东宫侍卫挤到别处。
仍旧不死心,甚至恼羞成怒,想要通过争吵吸引纪新雪和虞珩留意的人,直接被扭送到巡逻的羽林卫手中,因试图扰乱蔷薇集市治安的罪名被关入刑部。
纪新雪冷笑,顺手揪住已经送到眼皮底下的长剑,阴阳怪气的道,“低调?”
是剑柄镶嵌的那颗足有鸽子蛋大的红宝石低调,还是纯银打造的剑鞘低调,或者在虞珩心中,胸前价值长安一个铺子的徽章也算低调。
虞珩默默记住刚才盯纪新雪最‘狠’的人,直到他们的背影全部消失,才心不在焉的道,“只有之前的两套衣服,才配得‘精挑细选’四字。”
明明没还什么语气,却平白给人无辜的感觉。
纪新雪仿佛被烫到手似的甩开剑穗,牢牢捂住虞珩的嘴。
别提情人节礼物,他们才能继续安生的过情人节。
晨起还在床上的时候,纪新雪和虞珩就相互交换了情人节礼物。
默契程度与他们早就知道对方在‘悄悄’准备情人节礼物,明明好奇得心痒难耐,却假装未曾察觉完全相同。
纪新雪的礼物是个水晶球。
近乎透明的琉璃中,笼罩着缩小不知道多少倍的寒竹院,玉雕的小龙和小麒麟在雪堆中打滚。
虞珩的礼物则是两套华丽非凡的西洋华服,耗费的人力物力甚至能与他们的婚服相比。附加废案五大箱,长裙及配饰总共十八套。
两人都是富贵锦绣中娇养长大,最适合华贵端庄的打扮。
第一次见到对方郑重的换上西洋风格的衣服,既深觉惊艳,满足于第一个见到爱人不为人知的新面貌。又生出更深的妄念,想要立刻用最亲密的方式,标记熟悉中透着些许陌生的爱人。
他们不喜欢对方身上有任何陌生的感觉。
一拍即合之后,两人临时改变中午再偷溜的计划,连衣服都没换,便去找纪月卿,教小姑娘如何帮他们隐藏行踪。
然后径直出宫,赶往最熟悉的安国公主府。
即使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他们也不想在情人节哄孩子。
再者……要脸。
如今回想起来,纪新雪心中唯有庆幸。
还好他们要脸,被亲爹堵在院子里抓白日宣淫和被亲爹知道偷偷翘班,是社死和调皮的区别。
纪新雪面无表情的抬手扇风,试图忘记仍旧存留在脑海中的画面。
不能想,腿会软。
可惜了两套华服,已经被扯得不堪入目,几乎与破布没有区别。连昂贵的配饰沾满奇怪的痕迹,如今只剩下抠宝石的价值。
他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