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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陷入茫然的太医凭本能选择遵循医德,硬着头皮的劝道,“可是殿下留在这里,定会耽误郡王养伤。况且自古十咳九染,殿下留在这里,并非完全没有风险。”

纪新雪眼中浮现怀疑。

传染?

他知道肝、肺疾病容易传染。

但虞珩的咳症是因为击伤,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保护虞珩的金吾卫中也没人染上咳症,真的会传染吗?

他很难不怀疑,虞珩的伤势迟迟没有好转,是不是因为遇到庸医。

相比之下,虞珩反而更愿意相信太医的判断。

他转头看向始终未曾出声的紫竹,吩咐道,“去将……后院正房收拾出来。”

虽然另外的院子会更宽敞,但他私心想要与纪新雪更近些。

纪新雪见状,只能咽下对太医的质疑。

毕竟太医不仅说他有可能被虞珩传染咳症,还说他会耽误虞珩养病。

太医和纪新雪离开后,虞珩从袖袋中拿出镶嵌各色宝石的匕首放在桌上,转头盯着烛火陷入深思。

刚进门的林钊立刻走到虞珩和烛火之间,不赞同的道,“夜里的烛光本就伤眼,郡王怎么能盯着烛火发呆。”

“嗯”虞珩从善如流的移开目光,安静的坐在原地任由林钊为他拿下发冠,乖巧的如同栩栩如生的木偶。

半晌后,虞珩忽然将桌面的匕首重新握入手中,因为过于用力,与宝石相贴的手掌血色尽失,语气平淡中透着委屈,“他今日与我说许多关于纪明通、纪成,纪敏嫣和阿不罕冰的事。是不是已经开窍,向往男女之情?”

已经放下手的林钊再次举起象牙梳为虞珩通发,语气比手上的动作更轻柔,“再有两个月,殿下便十九岁,已经比寻常人晚开窍许久。”

没等虞珩答话,林钊已经露出笑容,“您回长安,殿下才开窍,可见天意是站在您这边。”

虞珩闻言,紧绷的肩颈稍稍放松,哑声道,“有没有定北侯府女郎和戎家女郎的画像?”

当年与纪璟屿相看过的戎家女郎已经外嫁,他所说的戎家女郎比纪新雪还要小两岁。

林钊眼角的笑纹更深,“我见过她们,远不如殿下女装时风姿卓越。亦没有怀安公主的敏锐、宝鼎公主的通透、金明公主的娇憨、吉昌公主的天真,怎么会引起殿下的注意?”

虞珩脸上的冷凝始终未变,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松,忽然将匕首放回桌上,转身走向隔间。

洗漱,睡觉。

早日养好身体,才有精力防备心怀不轨的人。

第135章

翌日,虞珩在大朝会尚未结束之前,进宫给长平帝请安。

纪新雪熟练的‘逃班’,让晴云去太医院,将正当值的御医和太医都召到玉和宫为虞珩诊脉。

见所有医者皆对朱太医为虞珩拟定的药方给予肯定,纪新雪才打消虞珩受伤两个月仍旧闷咳不断,是因为被庸医耽误的猜测。

两人收到大朝会结束的消息时,日头已经偏西。

自从长平帝的寿辰过后,朝堂只有两个焦点。

在长平帝的寿宴‘大变活人’的五殿下。

支持纪璟屿的人将纪新雪当成最大的威胁,乐此不疲的抓纪新雪的把柄。

野心勃勃的人既看纪新雪奇货可居,又觉得相比纪璟屿,纪新雪的性格过于强硬。他们边不动声色的帮支持纪璟屿的人打压纪新雪,边对纪新雪示好,试图玩大棒加甜枣的把戏。

但凡纪新雪没出现在大朝会、小朝会的时候,当日都会比平时早半刻钟散朝。

另外的焦点是北疆大捷。

短兵相接未必是战争的开始,胜败也不会立刻结束战争。

清点战场、安抚百姓、恩赏功臣……最大程度的扩大胜利带来的利益,同样是战争中至关重要的环节。

因为靺鞨已经重归虞朝版图,阿不罕冰立刻押送靺鞨王族俘虏回长安,河北道战场的收尾始终比关内道快半步。

虞珩昨日进城时没有特意隐藏行踪,朝臣们收到消息,难免会在大朝会提起封赏关内军功臣的事,所以今日大朝会耗费的时间格外久。

长平帝亲自扶起行大礼的虞珩,仔细打量虞珩眉宇间的病气和稍显单薄的肩背,叹息道,“你受苦了。”

“戍边卫国,乃臣应尽之责。”虞珩挺直背脊,目光坚定的与长平帝对视。

成为背景板的纪新雪心头微动,克制的垂下眼睫。

两年未见,改变的人并非只有从女装换回男装的他。

去北疆之前,虞珩便是同辈最有威仪的人。

即使站在纪璟屿身边,也毫不逊色。

如同以最纯净的矿石,精心打造的宝剑。郡王的身份是锋利的剑刃,安国公主府的富贵是剑柄处镶嵌的宝石。剑柄和剑刃偶尔闪过的流光,就能让远远窥见锋芒的宵小退避三舍。

在北疆开过刃的虞珩,除去原本的威仪,又添几分未曾有过的肃杀。

以往只能用锐利的锋芒震慑别有用心之人的宝剑,如今哪怕收敛在镶金挂玉的剑鞘中,也不必再担心被窥视。

纪新雪忽然很后悔,刚从虞氏手中得到‘藏宝图’的时候,没有立刻回长安请求长平帝允许他和虞珩去关内道寻宝。

长平帝欣慰的点头,问起虞珩的伤势。

金吾卫送回长安的信件大多是虞珩的亲笔信,他只知道虞珩是因为伤势反复,不得不在返回长安的途中停下养伤,却不知道虞珩因何导致伤势反复。

虞珩面露赧色,低声道,“听闻阿兄在清点俘虏的时候,发现突厥第一猛将,我高兴之下……”

长平帝莞尔,温和的责怪虞珩沉不住气。

他对待亲近的晚辈,向来宽厚和善,又怜惜虞珩有伤在身。

见虞珩始终恭敬老实的垂着头听训,长平帝眼中的怜惜越来越浓,忽然转变话锋,笑道,“小五得知你有咳症在身,险些做梁上客。不仅在宁静宫……”

纪新雪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眼中的克制尽数化为羞窘,“阿耶!”

他岂止是差点去长平帝的私库做小偷,还明目张胆的在信阳郡王府、柳国公府和韩国公府打劫。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主宾尽欢’,但亲眼看着长平帝玩笑似的将过程说给虞珩听……也许是因为做‘贼’心虚,纪新雪心中只剩下越来越浓重的‘羞耻’。

长平帝眼中浮现惊讶,他已经记不清上次见到纪新雪如此恼羞成怒,是在什么时候。

虞珩也转头看向纪新雪,眼底除了未曾掩饰的好奇,还隐藏着几不可见的雀跃。

纪新雪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的道,“昨日九弟记住十二个字,我答应他,会在今日陪他玩半个时辰。”

他敷衍的朝长平帝行礼,转身就走。

纪新雪既想让虞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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