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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的声音,猛地抬起头,目眦欲裂的看向虞珩,眼中既有痛心、又有埋怨、甚至有怨恨。

仿佛为心肝宝贝似的孙子,将虞珩当成了杀父仇人。

纪新雪挡在虞珩面前,怒气匆匆的回瞪英国公,下意识的摸向腰间。

希望英国公能破口大骂,给他个当朝抽人的机会。

可惜英国公不仅没有更失态,反而在眨眼间收敛原本的情绪,眼含歉意的模样委实让纪新雪恶心的够呛。

崔太师依次看过每张口供,恨不得抓着英国公的衣领,问他是怎么教出祁延鹤这样的蠢货。

他虽然无法安排人进入宗人府,却能打听到不重要的消息。

比如虞珩念在祁延鹤是他本家兄弟的份上,始终对祁延鹤照顾有加。

在这种情况下,康阁和康氏女已经主动背下最大的罪名,从头到尾都没有靠近金明公主,也没与金明公主说话的祁延鹤,竟然能被定为与康阁和康氏女同罪?

真是个‘人才’!

崔太师借着将口供交给别人的姿势,给他的门生使了个眼色。

无论其余人如何,祁延鹤必须尽快出来。

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让崔青松和祁延鹤交换惩罚。

御史台的人小声交流几句,再次对纪新雪和虞珩提出质疑。

从前所未有的口供格式、到怀疑纪新雪和虞珩屈打成招、再到虞珩和祁延鹤幼时不睦,有可能公报私仇……全方面否认纪新雪和虞珩努力九日的成果。

纪新雪早年曾因‘商州案’和御史台积下旧怨,如今对方又反复在他的雷点上蹦迪,暗示虞珩嫉妒祁延鹤。

他打定主意,要给御史台个没脸。

所以御史们的长篇大论终于结束时,纪新雪非但没有马上否认御史们的污蔑,反而面露心虚。

已经准备好和御史讲道理的虞珩默默闭上嘴,甚至后退半步,免得纪新雪施展不开。

在纪新雪的引导下,御史们认定纪新雪伪造口供,请长平帝允许宗人府牢狱中的人当众解释。

“嗯?”长平帝以手杵额,目光平静的打量神色难掩慌张的纪新雪和满眼兴奋的御史们,漫不经心的道,“这点小事,也至于在大朝会解决?”

“阿耶说的是!”纪新雪立刻接住长平帝的话,迫不及待的道,“请阿耶允许长姐和平国公去宗人府做见证,重新审问罪人。”

御史们整齐的朝长平帝行大礼,沉声道,“事关宗室威严,绝非小事,请陛下秉公处理,莫要让臣等寒心。”

纪新雪猛地转过身面对御史,气急败坏的道,“本宫为调查此事在宗人府操劳九日,你们却对结果百般质疑,岂不是让本宫寒心?”

“也许在他们眼中,只有朝臣的心算心,公主的心不算是心。”纪敏嫣抬手扶正头上的凤钗,满脸惆怅。

“臣等不敢。”御史们出声的同时,与世家有关的朝臣也陆续行大礼,行为与口中的话截然相反。

虞珩转头对纪璟屿做了个口型。

‘顶上去’

纪璟屿毫不犹豫开口,“此乃宗室之事,按照旧例,本就是宗室调查,阿耶应允,即可结案,无需经过朝堂的同意。”

康氏家主沉声道,“金明公主和安武公主并非普通宗室,她们是陛下的女儿,所作所为皆是国事。”

“够了!”已经停止干嚎的纪明通双眼赤红的盯着最开始提出质疑的御史们,开口时嗓子反常的沙哑。是委屈到极致,完全不受控制的哭腔,“小五若是伪造口供,会受到惩罚。你们污蔑小五伪造口供,是不是也该受罚?!”

第117章 三合一

崔太师捋顺花白的胡须,对纪明通缓缓摇头,像是长辈看不懂事正在胡闹的孩子。他温声道,“公主有所不知,闻风奏事乃御史的职责。您怎么能因为他们恪尽职守,便要惩罚他们。这岂不是让本分勤勉的人……唉。”

虽然这句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模糊的词语是‘寒心’。

纪明通恶狠狠的瞪着崔太师。

她不明白,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睁着眼睛颠倒黑白。

明明是御史们如同疯狗似的咬着阿雪不放,在崔太师口中,疯狗竟然是恪尽职守的忠臣,那阿雪是什么?

可惜她不学无术多年,言语天赋皆展现在撒娇耍赖上。想要反驳崔太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是从小在权力中心长大,即使再傻,也知道面对崔太师这等历经三朝的老狐狸,稍有不慎就会留下话柄。到时候非但不能帮纪新雪,反而要连累纪新雪为她收拾烂摊子。

纪靖柔大步走到气得浑身发抖、已经从假哭变成真哭的纪明通身边,眼底满是心疼。

“太师怎么不将这句话说完?”纪靖柔本想从容的质问崔太师,奈何张嘴就没能控制住情绪。

她彻底放弃克制,沉声问道,“‘闻风奏事、巨实以闻’才是御史的职责。长平二年,小五就能在巡视封地时以一己之力掀开山南东道和长安官员相互勾结掠夺民脂民膏的大案。”

“如今已经是长平六年,难道太师和御史们认为关押在宗人府的人,比商州案中牵连的官员更恶毒狡猾,才会让小五误判?”

崔太师的脸色丝毫未变,对待纪靖柔的态度与刚刚对待纪明通的态度几乎没有区别。

“臣等并非质疑安武公主和襄临郡王的能力,只是人有七情六欲,难免会行差踏错。”他忽然面露困惑,“如果安武公主和襄临郡王没有徇私,为何坚持不肯自证清白?”

纪新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狼狈的别过头,躲开崔太师的目光,做出哑口无言的模样。

想的真美,除了几张嘴,竟然不肯下任何筹码。

最后若是证实他和虞珩有错,他和虞珩至少要被扒下层皮。

要是御史台的御史们冤枉好人,便自罚三杯?

不愧是御史大夫,这等厚脸皮,委实令人叹为观止。

清河郡王世子见状,开口打了个圆场,暗示崔太师莫要在新年头一次大朝会给长平帝找不痛快。

只是份口供和结案的折子而已,只要长平帝没有立刻点头应允,就还有商量余地,何必闹的像是要逼宫似的难看?

崔太师表面大义凛然,心中却恨不得提刀砍了英国公。

要不是英国公既没办法约束郑氏,又将祁延鹤教的又蠢又笨,还非要让祁延鹤参与到这件事中,他何以至于……

想到这件事过后,今日站出来弹劾安武公主和襄临郡王的御史,会有多少人被悄无声息外放、贬谪,崔太师就心痛的无以复加。

清河郡王世子见崔太师执迷不悟,摇了摇头,眼角余光在上首始终沉默不语的长平帝身上略过,没发现长平帝有另外的暗示,便退回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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