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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新雪少半分,甚至能抵得上纪新雪的双倍还有多余。
纪新雪只是生气长安小朝堂的臣子欺负纪璟屿,花样给纪璟屿挖坑。
对于纪靖柔和纪明通来说,长安小朝堂的臣子不仅欺负纪璟屿,还欺负纪新雪,怒火绝不是简单的翻倍而是翻了数倍。
听着纪靖柔和纪明通说长安小朝堂的臣子,每天都会将小朝堂上谈论的内容誊写在折子上送到新帝面前,导致去给焱光帝送葬的朝臣们之间流传种种对纪璟屿的污蔑,纪新雪险些没崩住脸上的‘虚弱’。
怪不得长安小朝堂的水货们胆子那么大,敢明目张胆的给纪璟屿挖坑,原来是因为身后的靠山够大,所以才有恃无恐。
此次若是轻易放过被关在大理寺的人,恐怕会助长蒋派和世家派的气焰,以至于越来越多仍旧在观望的中低层官员倒向蒋派和世家派。
从长安城外到皇宫的路途短暂,众人只简单交流几句马车便停了下来,他们肃容下车,随新帝赶往先帝的寝宫。
新帝住进皇宫后因为避讳先帝,并没有立刻住进虞朝历代帝王居住的地方,之前让各宫换匾的时候也唯独没有换先帝寝宫的匾。
在众人的见证下,新帝点黎王、襄王和莫岣与他共同摘匾。
黎王仍旧无法从与皇位失之交臂的打击中走出来,硬邦邦的道,“臣岂敢与陛下并肩?”
新帝不理会黎王,看向襄王。
襄王觉得不仅新帝在看他,似乎所有宗亲、勋贵和朝臣们都在看他,顿时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想要开口张不开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想要如莫岣那般神态自然的走到新帝身边,又觉得双腿犹如被钉在地上般沉重,即使用尽全力也无法抬起。
新帝见状也不强求,又看向儿女和宗室,“劳烦清河郡王世子,信阳郡王世子和襄临郡王与我和岣兄共同摘下先帝所用的匾。”
襄王脸上的纠结化为怔愣,眼睁睁的看着被新帝点到名字的三个人越过他走到前方,脸上的失望越来越浓。
他也想……
新帝似乎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突然转头看了过来,“襄弟,还不快来?”
简单的六个字在襄王耳中如同天籁,失而复得的襄王不再犹豫,迫不及待的朝着新帝的位置小跑过去。
黎王和新帝之间的龃龉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又没只差一点就能登基。
当着宗亲、勋贵和文武百官的面彻底封存旧匾后,新帝又点了几名勋贵和朝臣,带着这些人和协助摘匾的人进入寝殿,整理先帝的遗物。
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众人才亲自抬着木箱从寝殿内走出来。
纪新雪见到为先帝收拾遗物的过程结束,暗自松了口气。
也许是他今日的装扮过于成功,自从新帝带着人进入先帝寝殿后,纪璟屿和姐妹们就总是满眼担忧的看着他。
纪新雪要在勋贵和群臣面前维持‘被长安小朝堂臣子欺负’的形象,只能不停对众人做口型示意自己没事。
可惜众人看懂了他的口型却固执的认为他是在故作坚强的安慰他们,眼中的担心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浓郁。
要是新帝再不出来,纪新雪真的怕兄弟姐妹们会因为过于心疼他,去求苏太后允许他先离开。
新帝看了眼儿女们的方向,请清河郡王世子替他挂上新匾,又请清河郡王揭下匾上蒙着的绸布。
‘翔凤’
虞朝历代帝王所用的宫殿名字。
至此为止,焱光帝的葬礼才算是彻底结束,等到明年改元,焱光帝就会成为史书上冰冷的名字,任由后人评判。
众人齐齐跪在地上高呼‘陛下’的场面已经无法在震撼新帝。
他目光冷漠的划过众多漆黑的脑瓜顶,熟练的说着套话,让朝臣们尽快回府休息,从后日起,大朝会和小朝会皆恢复正常。
众人再次谢恩后才起身,等待金吾卫带他们出宫。
纪新雪和兄弟姐妹们一同从地上起来的时候就开始憋气,直到新帝的客套话都说完,正要吩咐金吾卫带宗室、勋贵和朝臣们出宫的时候才猛地松懈,飞扑向着新帝。
他停在距离新帝还有三步的位置跪下,哽咽道,“阿耶,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
一句话尚且没说完,纪新雪便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喘息,一副马上就要喘不过气的模样。
新帝大步走到纪新雪面前蹲下,“阿雪?”
望着距离头发越来越近的大手,纪新雪脸上的痛苦更加真切,一头扎进新帝怀中,忍着胸口的闷痛哭嚎,“他们不仅逼着兄长写奏折,还要打我,要不是金吾卫在,您就看不到我了!“
“胡说什么。”新帝抚向纪新雪发髻的手落空,不轻不重的落在纪新雪背上,敛目问道,“你是说被关在大理寺的人?”
要不是早就收到留在长安宫中的内监写的密报,已经知道纪新雪满身的病是怎么回事,他也许真的会相信纪新雪的哭诉。
“就是他们!他们……”
纪新雪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蒋太后打断。
蒋太后垂目望着正在哭诉的纪新雪和满脸担心夹杂恼怒的新帝,语气满是不赞同,“安武如此胡闹,在朝臣们面前仪态尽失。陛下不忍训斥她也就罢了,居然要与她一同胡闹,难道想让诸卿看尽天家的笑话。”
朝臣们无论心中如何做想,表面上都恭敬的低下头,齐声道,“臣等不敢。”
苏太后伸手去扶蒋太后的手臂,“安武所说亦是朝事,让诸卿听闻又如何?姐姐何必生气。”
蒋太后垂目,看着手臂上纤纤玉指的目光仿佛淬了毒,被苏太后的‘姐姐’恶心的差点连隔夜饭都呕出来。
不过是个伺候笔墨的下贱东西,竟然敢……
纪新雪悄悄觑了眼蒋太后,发现蒋太后的注意力已经从他身上转移到苏太后身上,立刻加快语速。
“阿耶留在小朝堂的臣子不仅不听阿兄的命令反而试图挟令阿兄,还挑拨阿兄和阿耶的感情。我识破他们的诡计前去阻止,他们还对我动手。”纪新雪说完这番话就缩进新帝怀中,保证新帝的手掌碰不到他鬓角的头发。
朝臣们听纪新雪越说越严重,不得不硬着头皮顶着新帝愤怒的目光出言,“安武公主何必将罪名都扣在小朝堂臣子的头上?您不希望自己的食邑被削减也是人之常情,但万万不该擅闯小朝堂。”
纪新雪早就料到会有人将他的行为扯到食邑上,他冷笑着望着说话的朝臣,条理十分清晰,“只要你们不逼迫我阿兄,随便你们怎么对阿耶请求削减我的食邑,你看我理不理你们?当真是为社稷好的事,他们为什么不自己给阿耶上折子,非要在阿兄明确拒绝他们的情况下不依不饶?”
“阿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