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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
这样的人,宁愿让他退学,也不能让他被小郡王在国子监内打死或者打残。
而且打人和挨揍的人都是出自英国公府,想来英国公也没脸因此来找国子监的麻烦。
纪新雪双手抱胸,靠在摆着地图的大桌子上,暗道人不可貌相。
虞珩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给姜院长一个表现的机会,正偏着头与姜院长对视,眼角眉梢的戾气逐渐散去,安静的站在原地,仿佛是幅神韵独绝的名家画作。
如果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这样的小郡王,一定会无条件的相信小郡王是个好人。
可惜小郡王两脚的威力已经深入人心,不仅学堂内的小娘子们死死低着头,不敢多看小郡王们一眼,小郎君们也都苍白着脸,满眼惊惧。
虞珩似乎发现了纪新雪的目光,突然转头看向纪新雪。
这次纪新雪早有准备,十分冷静的对虞珩点了下头。
虞珩脸上的迟疑尽数收敛,立刻恢复进门时的面无表情,将视线放回到姜院长脸上,“祁株抢走了我的东西。”
姜院长心道‘倒霉’,刚好是她处理起来最麻烦的事。
小郡王和祁株的矛盾发生在英国公府,却要在国子监处理矛盾。
以国子监的角度讲,无论小郡王与祁株在英国公府发生什么都与国子监无关。
在国子监对同窗大打出手,全是小郡王的错。
“他抢走了何物?”姜院长问道。
学堂内的其他人闻言,都壮着胆子将目光放在虞珩身上,心中不约而同的闪过相同的想法。
‘祁株定是拿走了对小郡王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才会引得小郡王大怒,说不定是襄临郡主的遗物。’
虞珩的答案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对姜院长道,“寒梅院的名额。”
姜院长嘴角的笑容彻底僵硬。
如果可以,她想对小郡王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有关寒梅院和寒竹院名单变动的原因,祭酒没有瞒着寒梅院和寒竹院的院长。
明明是英国公府的管家拿着英国公的名帖,亲自与祭酒说,‘小郡王与庶弟祁株感情甚笃,不忍与其分离,主动要求退出寒梅院,去寒竹院读书。’祭酒才答应划去寒梅院名单上的小郡王名字,添在寒竹院的名单上。
对于寒梅院突然空出来的名额,祭酒犹豫许久,终究还是让与小郡王同出于英国公府的七郎君补上。
嘉王不来闹,就说明祭酒猜的没错,宁淑县主虽然按旧例被封为县主,可以来国子监上学,但依旧不被嘉王放在心上。
嘉王来闹,祭酒便以宁淑县主被软禁多年,恐怕跟不上寒梅院上课的进度,与寒梅院的同窗相处也更容易不自在为理由对嘉王解释,顺势将英国公府七郎君的名额再腾给宁淑县主。
如此一来,祭酒才能心安理得的收下英国公府的重礼。
姜院长却万万没有想到,问题居然出在英国公府。
小郡王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的从寒梅院换到寒竹院读书。
学堂中的其他人听到虞珩的话,脸上先是诧异,继而浮现由淡转浓的不自然。
他们也知道寒梅院和寒竹院的区别,此时被小郡王明晃晃的提出来,却仍旧会有窘迫的感觉,尤其是免试入学的人。
他们也是长安的天之骄子,从小在父母的慈爱宠溺,下人的吹捧下长大,入学国子监,是他们第一次彻底面对从前没有放在心上的现实。
他们出生就能俯视许多人的同时,也在被寒梅院的人俯视。
也许多年后,他们的未来不会比寒梅院的人差,甚至能超过寒梅院的人,或者已经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生来就不如某些人。
起码在此时此刻,他们还不能对小郡王行动话语间所表达的意思做到无动于衷。
尽管所有人知道,小郡王没有错,寒竹院确实不如寒梅院。
纪新雪的位置不错,能将所有人的反应都收入眼底。
小郡王真乃狠人,只用一句话,就让学堂内的所有人都不自在。
姜院长艰难的扬起笑脸,对始终盯着她且目光越来越犀利的虞珩道,“是英国公府的管家拿着英国公的名帖来拜访祭酒,说您舍得不祁株,愿意来寒竹院陪伴祁株,祭酒才会改动名单。”
这是你们英国公府的问题,和国子监没问题!
没等脸色肉眼可见的越来越臭的虞珩开口,姜院长身后忽然响起虚弱的喘息声,“阿兄确实说过这话,家中长辈想让阿兄如愿,才特意麻烦祭酒,没想到阿兄的话竟然只是客套。”
祁株的惨白的脸上满是嘲弄,“哈,我竟然当真了。”
“可怜”早就回过神的张思仪摇了摇头,看向祁株的目光满是同情。
“呵”纪新雪在张思仪寻求认同的目光下意味不明的应声,算是为刚才‘莫名其妙’将张思仪拽倒道歉。
张思仪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纪新雪的下文,主动问道,“县主也认同在下的看法?”
“不”纪新雪一本正经的道,“我看到两条春虫。”
张思仪打了个哆嗦,握紧拳头看向四周,干巴巴的开口,“县主不要怕,某这就将虫子抓起来。”
纪新雪:……真蠢。
虞珩没分给祁株半点目光,执着的望着姜院长,“国子监会如何处置祁株?”
姜院长深吸了口气,再也无法维持笑容,“小郡王,你会来寒竹院而不是寒梅院,与祁株没有任何关系。”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十分生硬,姜院长停顿了下,才继续开口,“国子监禁止对同窗动手,念在小郡王是初犯,只罚您抄写国子监的《学规》十遍。除此之外,我会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英国公。”
虞珩黑白分明的双眼中闪过嘲讽,猛得推开姜院长,直奔捂着肚子坐在桌子上,无声用袖子抹眼角的祁株。手握成拳狠狠砸在祁株的颧骨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姜院长刚扶着桌子站稳身形,就听见祁株的惨叫,眼中闪过浓浓的怒火,“小郡王!”
除此之外,学堂内的其他位置也都响起劝阻的声音。
不仅定北侯府的李金环和来自袁州的施宇去帮着姜院长拉虞珩,纪新雪身侧的张思仪也跑了过去。
愤怒中的小郡王杀伤力比一脚将祁株踹飞时还大,等赶来的侍卫小心翼翼的将已经力竭的小郡王拉起来时,不仅祁株变成猪头,李金环、张思仪和施宇的脸上也都不同程度的挂彩。
反而是最早拉架的姜院长看上去最为体面,起码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明显的伤痕。
国子监祭酒惊闻噩耗,硬是以接近六旬的年纪跑出二十岁的速度,踏入学学堂后立刻走向挂彩的几个人,哆嗦着嘴唇对唯一没挂彩的人道,“小、郡王?”
恹恹垂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