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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地方。

这些旧日笔墨是纪新雪为数不多的爱物,总是放在屋子角落,方便纪新雪随时都能翻看。

感受到纪新雪言语间对嘉王的孺慕之情,钟娘子的心又酸又软。

孩子向往父亲是天性,她就算是再狠心,也无法在这个时候开口让纪新雪扫兴。

望着汹汹燃烧的火盆发了会呆,钟娘子才想起正事,小声道,“你长的像大王,老太太也因此喜欢你。你千万不要因为老太太的喜欢失了分寸,像是四娘子似的赖在老太太身上胡闹。”

纪新雪瞥了眼钟娘子双手间皱的不像样子的帕子,心中暗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半点长进,每次给他洗脑都要先废条帕子。

“知道了”纪新雪应声,想着今后接触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不是所有人都像钟娘子和栖霞苑的仆人那般好骗,他大概不会再留下不属于‘纪新雪’的字迹,这些用来做掩饰的簪花小楷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又抓起厚厚一摞簪花小楷扔进火盆。

钟娘子对纪新雪的敷衍一无所知,继续殷切嘱咐,“四娘子身为王府嫡女,在老太太怀中撒娇卖痴是彩衣娱亲娇憨可爱,你要是学四娘子,就是没有规矩不知进退,不仅老太太不会喜欢,大王也会不高兴。”

“嗯”幸亏他不是真的七岁小孩,否则很难不因为钟娘子的话去嫉妒四娘子。

“去国子监读书也不要与同窗做出亲密的肢体接触。”钟娘子抬手擦了擦纪新雪鬓角的汗水,动作有多轻柔,话语就有多无情,“那些小娘子家中有人依靠才能活的肆无忌惮,就算是偶尔做些出格的举动,夫子和助教也大多看在给她们撑腰的人的份上一笑置之。”

“你和那些小娘子不一样,你阿耶本就因为阿娘的缘故对你有偏见,前日还训斥过你礼仪无法见人,特意求老太太来指点你,若是知道你在国子监与同窗相处时不拘小节,肯定大失所望。王妃要是知道你在外的行为,败坏了王府小娘子的名声,连累大娘子和四娘子,也不会放过我们母女。”钟娘子攥紧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千错万错,都是阿娘的错。”

纪新雪眉宇间浮现无奈,握住钟娘子仍旧放在腿上的手。

他有办法打断钟娘子的话,却十分清楚,在正式去国子监入学前,钟娘子还是会与他说这些话。

纪新雪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钟娘子暂时停下话头时,认真的做出总结,对钟娘子保证,“阿娘放心,我去国子监一定安心读书,绝不会与人玩耍耽搁学业,让阿耶和阿娘失望。”

没想到钟娘子欣慰点头后,话锋一转,又开始嘱咐纪新雪千万不要让外面的丫鬟近身,会被同窗笑话家中没有可用之人,让王府名声受损。

听了整个下午的念叨,纪新雪的脸色越来越麻木,不知不觉间将这些年积攒的所有笔墨烧了个干净,劳烦李嬷嬷倒了几十次火盆。

作者有话要说:

钟娘子的想法≠纪新雪的想法≠嘉王的想法

第6章

纪新雪万万没有想到,最后救他脱离苦海的人居然是嘉王。

钟娘子听闻彩珠来报,嘉王正在院子里等苏娴醒来,立刻推纪新雪去陪嘉王说话,她则匆忙赶回西侧院重新梳妆。

纪新雪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在彩珠的催促下慢吞吞的往凉亭处挪动。

离得老远,他就看到负手而立都宛如画中神君的嘉王。

也许是刚从外面回来,嘉王不仅身着锦袍,头上也带着华贵的珠冠。

嘉王也在松年的提醒下看到纪新雪,他像是呼唤小猫似的漫不经心的招了招手。

纪新雪敷衍的扯了下嘴角,速度由比蜗牛还慢提升到与蜗牛同速,以表示已经感受到嘉王的召唤。

嘉王见纪新雪有意敷衍也没生气,慵懒的靠在身侧的圆柱处,狭长的凤眸似笑非笑的望着纪新雪。

纪新雪暗道‘人在屋檐下’,无声加快脚步,一丝不苟的行礼,“阿耶”

“嗯”嘉王抓着纪新雪的肩膀,将站在他三步之外的纪新雪拽到面前,语气颇为嫌弃,“怎么还是这副捡破烂的模样,让姨母看到,还以为王府揭不开锅。”

纪新雪低下头,仗着嘉王看不到他的表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狗嘴吐不出象牙。

下巴上突然传来难以抗拒的力量,纪新雪不受控制的抬起头,正对上嘉王探究的目光。

“你敢骂我?”嘉王气得笑出声来。

纪新雪眨了眨眼睛,僵硬的勾起嘴角,伸手将下巴上的大手握在双手之间,压着嗓子发出甜腻的声音,“我为能靠近哥哥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骂哥哥。”

自从在‘大人’上吃过没有常识的亏后,纪新雪就和彩珠恶补这个时代有关称呼的习惯。

才知道在这个时代,不仅‘大人’是父母双亲的专属称呼,‘哥哥’也不是称呼兄长,而是以更亲昵的方式称呼父亲。

嘉王不知信没信纪新雪的话,轻哼一声,大马金刀的坐在长椅上,却没收回被纪新雪握住的手,“去开库房,给他添些家什,免得他去了国子监,外面的人也以为王府要揭不开锅。”

脾气不好却能接受顺毛梳的狮子,纪新雪嘴角的笑容还没彻底扬起,又听见面前的人开口,“再让我听见你不好好说话,干脆灌碗哑药下去。”

“咳,咳咳咳”

正准备再接再厉为嘉王顺毛的纪新雪不幸将嘴边的话呛进气管里,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满脸掩饰不住的狰狞。

“没用的东西”嘉王皱着眉将纪新雪揽在怀中,手掌拍在纪新雪背上的力道,恰到好处的充满力量又不会让纪新雪难受。

缓过口气的纪新雪再也不想和嘉王有言语交流,干脆靠在嘉王胸前装死,报复性的将全身的力道都压在嘉王的身上。

嘉王却以为纪新雪咳那几下就精疲力尽,皱眉沉吟半晌才再次开口,“打过架吗?”

被迫起早,又被钟娘子和嘉王轮番折腾得心力憔悴的纪新雪艰难的抵抗越来越浓郁的睡意,哑着嗓子道,“没”

嘉王像提幼猫似的捏了捏纪新雪纤细的脖颈。

“你明日来教他用鞭子,别蠢笨的抽到自己就行。”听见松年应声,嘉王才拍了拍纪新雪的脸,语气极为嚣张,“在国子监,谁欺负你就抽她,让她爹来找我。”

纪新雪发出抗议的声音,埋下头往更暖和的地方拱了拱。

嘉王正要发火,却发现胸前的人气息均匀,竟然已经睡了过去。

他刚展开的眉心再次皱在一起,出口的话随着细风消失,只有他身后的松年才能听得一言半语。

“也没听他有过大病,身子怎么如此孱弱。”

纪新雪只短暂的打了个盹。

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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