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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徒添几分诡谲和危险。

江落感觉他的状态有些不对,他干哑地道:“所以四动引幽冥的幽冥就是你了?”

池尤突然笑了起来,“我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能召唤我的东西。”

他松开手,手里的酒杯倏地砸到地上成了玻璃渣。恶鬼站起身,一步步地走到了床边。他居高临下看着江落几秒,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变成了面无表情。

“让我想想,我要对你提什么要求。”

江落眼皮一跳,四动引幽冥的功能是为江落引来最强大的邪祟,邪祟会为江落做一件事,但事成之后,江落必须满足邪祟的一个要求。

池尤这语气,这状态,一看就知道没有好事,绝对不能让他现在把要求提出来。江落连忙转移话题道:“宿命人怎么样了?我夺走了他几乎一半的供奉力量,你快把他的信徒给控制住,让他获取不到新的供奉,只要让他接受不了供奉,他的力量就恢复不过来了。”

而丧失了一半力量的宿命人,要杀他的难度也骤降了一大半。

江落正在思考着细节,但却听池尤道:“我差点杀死了他。”

江落猛地一惊,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池尤。

池尤朝他勾唇,“宿命人被削弱到这种程度,我怎么能放过他?虽然提前了我的计划,但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不是他最后跑的快,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说完,他用微凉的手指抚摸过江落的额角,让江落差点儿毛骨悚然,“说起来,这都是你的功劳。”

一天之前,当江落失去意识栽倒在池尤的怀中时,池尤在一瞬间升起了滔天的怒火和癫狂的杀意。

他抱住江落往下滑的身体,手指因为怒火而发抖。

还有一些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后怕。

疯狂压住了理智,恶鬼抱着江落,确定他只是晕过去了之后,找到了将江落害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

无俗念处被他彻底毁掉,而宿命人正是虚弱的时候,面对池尤狠戾的攻击,他很快就落败被池尤重伤,在千钧一发之际逃走。

池尤当时凝视着宿命人消失的位置,甩掉了手上的血。

等下一次,他会让宿命人求死不能。

江落从池尤的表情中分辨出来他说的是真话。

宿命人真的差点被杀死了?

他恍恍惚惚地回不过神,一觉醒来,被他夺走了一半力量的宿命人又被池尤弄成了重伤。池尤又掌控了一大半宿命人的信徒,从目前的局势来看,他们一下子处在了稳赢的局面。

这是真的吗?他不是在做梦吧。

刚刚这么想完,江落的身体又开始疼了起来。生不如死的痛苦让江落猛地蜷缩起身体,突然吐出了一口血。

黏稠的血液从他嘴边流出,又顺着床边流在了地上。

“滴答,滴答”,原来水声是他的血滴声,原来血腥味是从这里传来的。

眼前黑了一片,好痛,江落模模糊糊地想。

他嘴边的血液被擦过,江落倏地被连人带着毯子地抱了起来。剧烈的痛苦让江落呼吸粗重,这样的痛苦甚至让他的意识也接近于空白麻木。

但痛苦来得突然也去得突然,在池尤抱着他打开铁门时,江落感觉痛苦在缓缓退去。

喉咙里的血味浓重,江落抬头,从痛得失去焦距的视线中看到池尤的脖颈和下颔。恶鬼的下颔冷硬,嘴唇紧紧绷起,鬼气森寒。

江落咳的血把领口的衣服也给浸湿了,他迟钝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经不是之前那身衣服了。这代表着他可能在昏迷期间,已经经历过许多次这样的呕血。

一下子用人类身体吸收那么多的供奉之力,身体承受不住。供奉之力虽然在改造着他的身体,但也同时在损害着他的身体。如果在没有改造成功之前,先一步因为无法承受力量而死去……

江落心中一沉。

门外的血腥味更为浓重,让江落回过了几分神,他往走廊上一看,顿时呼吸一窒。

走廊两边,用绳索吊起来了数十个人。他们双手高举过头顶,浑身都是伤痕,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血水从他们身上留下,在两面墙角的水沟里灌满。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其中,还有十几张让江落感觉眼熟的面孔。

微禾道长、连雪、连秉连羌、还有无俗念处的几个小童……

全部都是连家人。

第187章

“你为什么……”江落艰难地道,“绑起了他们。”

恶鬼声音温柔,“因为他们治不好你。”

他抬起江落的脸,在江落的唇角落下一吻,舌尖伸出,卷走江落唇边残留的鲜血,“因为他们让你在他们的地盘受了伤。”

他的脸上鬼纹爬动,离得近了之后,鬼纹看起来更像是有生命一般。越看越恐怖,越恐怖越想看。放在池尤这张脸上,鬼纹虽然丑陋而狰狞,但看久了也有点魔化的魅力。

江落因为池尤这状态有些胆战心惊。他回头看向走廊上被吊起来的连家人,里面没有纪鹞子。

江落头隐隐作痛,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疼痛,“我的身体怎么了?”

“力量过盛,压迫你的血肉骨头,”池尤淡淡地道,“但不怕,连家是巫医世家,总会有办法治好你的,对不对?”

说完,他低低一笑。滕毕和花狸突然从走廊尽头走来,他们手里拿着水管,拿起冲在连家人的脸上。

滕毕动作僵硬,他当然不会对人类有什么同情的想法,他只是怕江落看着他的眼神会出现厌恶的神情。

连家人被一个个泼醒,距离江落最近的微禾道长咳嗽了几声,疲惫地抬起了头。他模样狼狈惨淡,脸上还有血水,白花花的胡子揪成了一缕一缕,眼里都是血丝。

其他人还不如微禾道长的状态,江落看到连雪的脸上通红,被水浇了也没有醒过来,似乎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

走廊上的血腥味更浓重了。水从他们身上留下,将地面染湿,显出深色似血的色泽。

这里的天花板很低,这样密不透风的建筑会给人造成心理上的压迫感,从而呼吸不上来气,心理防线会变得越来越脆弱。醒过来的连家人就有不少人低声哭了起来,哭声具有传染力,不少年龄尚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小辈也没忍住呜咽了起来。

恶鬼面不改色,仍然在舔舐着江落唇边的鲜血。江落喉结滚了滚,对上了微禾道长的视线。

微禾道长看着他的眼神复杂,但出乎意料地却没有恨意,而是惆怅和豁然交织。

注意到江落的走神,恶鬼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微禾道长,恶鬼突然一笑,抱着江落走到了微禾道长的面前,彬彬有礼地道:“道长,您现在想出来治疗他的方法了吗?”

微禾道长喘了几口粗起,他费力地道:“我得给他把把脉。”

恶鬼看了花狸一眼。

花狸上前,伸出爪子,用锋利尖锐的指甲轻轻划过微禾道长的右手铁环,铁环倏地断成了两半。

恶鬼从毛毯中握着江落的手递到了微禾道长面前。

微禾道长不知道被吊起来多长时间,手腕上的痕迹充血到发紫,他的手因为长时间的血液不循环而轻轻颤抖着,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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