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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站住脚,安静地等着。

沈父拿掉高?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捏了捏眼角:“跪下。”

沈鹤像个收到指令的机器人一般,依言跪下。

这时沈母从?卧室里出来,看见这情形禁不住皱眉:“又怎么?了。”

沈父冷厉道?:“你该问问他怎么?了,真是翅膀硬了长本事?了。”

沈母在沙发上坐下:“如果是转专业的事?,你就由着他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父胸膛起?伏:“不是什么?大事??他都能瞒着父母,自己偷偷去转专业了,这还不是大事??”

“他把他老子和妈放在眼里了吗?主意大得都能上天了。回头他把沈家卖了,我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呢!”

沈母情绪始终平和,不咸不淡地:“要是你实在接受不了,那就让他修双学位,我们家又不缺这点钱。”

沈父一抹他的背头:“我说的是这个问题吗?算了跟你说不到一块儿。”

这夫妻俩面和心不和,已经是很多年的事?了,当年本来就是家族联姻,没什么?感?情的。

要不是家里催得紧,他们连跟对方生个孩子,都觉得恶心。

后来孩子造出来了,夫妻俩都当是给?家里交差了,完成了自己在这段婚姻里的使命。

然后不约而?同地开始追求自由,享受人生,完全?不管这个孩子。

由于两人对彼此都没有爱,甚至有点厌恶,自然对这个孩子也没什么?爱。

他们不把对对方的厌恶,转移到孩子身上,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个互相都不了解的人,遇到问题时,总是看到一处去。

所以沈母此刻理?解不了,沈父为什么?这么?生气:“有什么?事?好好说,先让他起?来。”

沈母:“他都这么?大了,你罚跪伤孩子自尊,小心你老了他拔你氧气管。”

沈父:“他敢!”

沈母耸耸肩,拿过茶几上的一个橘子开始剥皮:“敢不敢你老了就知道?了。”

沈父本来就很气,沈母在这中间一搅合,更是给?他气得天灵盖儿都要掀起?来了:“我懒得跟你说。”

他转身面对着沈鹤,山一样立在跪着的沈鹤跟前:“你知道错了吗。”

沈鹤不吭声。

他从来都无法说违心的话,也无?法撒谎。

所以沈鹤的沉默,本就是一个回答。

沈父点点头,转身在屋里绕了一圈,再回到沈鹤面前时,他手里多了一个铁的衣架:“衣服脱了。”

沈鹤抬起?手解扣子。

沈母吃着清甜的橘子,啧了声:“都让你别打他了。”

沈父拿衣架指着沈母:“好好,你还看戏,你知道?这个畜生背后干了什么?事?儿吗?”

沈母:“转个专业,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想转你就让他转嘛。”

沈父气得用衣架狠狠在桌上敲了几下:“要只是转专业的事?,我还用不着这么?打他,累着我自己。”

沈父对沈鹤说:“你自己交代,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不然我今天打死你。”

沈鹤已经把衣服脱了,露出光洁白皙的皮肤,挺直腰杆跪在那里。

听到这话,沈鹤垂眼想了几秒,却没想明白。

沈母:“所以他还隐瞒了什么??他不一向很听话吗,也就转专业的事?犟了一回。”

沈父都快发笑了:“他听话?你知道?他干了什么??”

“他在外面当同性恋,还谈了个男朋友!这是要让我们沈家绝种啊!”

沈母惊诧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的橘子没拿稳,滚落到了沙发底下。

沈鹤也脊背一僵,呼吸都停滞了。

好一会?儿,他才用力?抬起?头:“你,你怎么?知道?。”

沈父哼哼了两声:“你这就是承认了?”

沈鹤说不出话,心口像压着一座山。

沈父:“那这顿打,你就不会?觉得自己是白挨的。给?我跪好。”

下一刻,沈鹤感?觉到后背一痛,他身子无?意识颤动了下。

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般,痛到仿若有股难以忍受的灼热感?。

白皙的皮肤上,很快便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红痕。

沈母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表情复杂又一言难尽。

出柜是个大事?,她也觉得沈鹤很不应该。

沈父打了一会?儿后,停下来喘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圈子里玩儿男人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我就当你是叛逆期,没玩儿过男人所以想尝个鲜……”

刚才被打得皮开肉绽,痛到嘴唇发白,沈鹤都没吭一声,也没有一点反抗。

现在听见沈父言语里对陈清棠的贬低,沈鹤却忽然抬起?头直视沈父:“我没想玩儿,我要跟他结婚。”

顿时,沈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再说一遍。”

“你现在去跟那个人断了,回到沈家,以后婚姻听从?我跟你妈的安排,我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之前的事?也不追究。”

沈鹤只是平静,又如山一般坚定道?:“我会?跟他结婚。”

沈父深吸一口气,什么?都不再说,抡起?铁的衣架把他往死里打。

沈鹤的背上条纹斑驳,皮肉模糊,都出血了,看着就吓人。

沈母皱起?眉,试图阻止:“好了,你就是把他打死,也解决不了问题。”

她抱住沈父的胳膊,却被沈父一把掀开,差点撞在桌子上。

沈父:“别劝我!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管过他??什么?时候教育过他?现在他长大了,你知道?来当个便宜妈了?”

“既然一开始你就把他甩手给?我管,那现在就别来插手!”

沈母脸色很难看,但无?法反驳。

沈父继续下死手:“就这么?个玩意儿,打死算了!我就当没生!”

全?程沈鹤都只是死咬着牙撑着。

沈父打一会?儿就会?问他,去不去跟陈清棠断了。

沈鹤每次都掷地有声地回答:“不断!”

然后招来更恶毒的打。

眼看这场闹剧就要收不了场的时候,客厅的门开了。

一个满头白发,拄着拐杖,看起?来苍老,但身型硬朗矫健的老人走了进来,高?声喝止:“好了!别打了!”

沈父停顿了一瞬,皱起?眉:“爸,你怎么?来了。”

沈爷爷走过来,把他的衣架夺走,一把扔在地上:“我再不来,你就要把人打死了。”

沈父:“爸,你别管这个事?,你都不知道?,他在外面玩儿男人,说出去我都恶心丢人。”

沈爷爷看了沈鹤一眼,在沙发上坐下:“什么?年代了,国家婚姻法都允许同性结婚了,你比我一个老头儿还封建啊?”

沈父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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