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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嫂子和老母亲受到刺激几度昏厥,父亲也因此中风,瘫痪在床。

自那之后,家里的重担就落在了黄小伟一个人的身上,赚到的钱既要用来养家,还要用来贴补哥哥去寻找侄子,导致他如今都四十多岁了,连媳妇儿都没娶上。

最让人绝望的是,最近母亲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出了不好的病,眼下急需要五万年块钱手术费。

他们家这些年找亲朋好友借了不少钱,现在已经没人还能拿得出钱借给他了。

陆晚晚听完心里挺不好受的。

这可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那……”张颂的表情在听完黄小伟的叙述之后,也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关心道:“侄子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没有。”黄小伟摇着头说:“在这么大一个国家寻找孩子,跟在大海里捞针没什么区别,哪有那么容易。警察一直说在找,可是找了这么多年半点消息都没有,那些新闻记者也不愿意帮忙报道,光凭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自己的力量,太难了。”

这一点陆晚晚之前也在私信里看到其他寻子家长说过,他们曾无数次向各家媒体寻求过帮助,可所有媒体都觉得这是负面新闻,根本不愿意报道。

以至于他们的寻子之路,困难重重。

说起来,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在微博上替这个群体发声的主要原因,只可惜好像没什么效果,连热搜都没有上。

“你母亲的手术费,我帮你出了。”陆骁冷不丁地开口。

陆晚晚和张颂,还有黄小伟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只听他又补充道:“我说过,捡到项链如果能主动交还给我,我会非常感谢他。这五万块,还有后续的营养费,就当是给你的报酬吧。”

闻言,黄小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话的意思是,陆骁不仅不会送他去坐牢,还会帮他出手术费给母亲治病?

犹如绝望的山谷,忽然冒出一抹绿色的嫩芽,黄小伟嘴唇抽搐几下,一个没忍住,又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不是悲伤的眼泪,更不是绝望的眼泪。

是喜极而泣!

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非常需要通过这种方式进行释放。

陆骁当场给黄小伟转了十万块钱。

这对黄小伟来说是笔巨款,可是对他来说,就是少买块手表的事而已,如同在马尾上拔下的一根毛,对他的生活毫无影响。

不过黄小伟并没有心安理得地收下,而是一再强调这是借,明天会写张借条给他,等自己存够了钱,肯定会如数奉还。

等黄小伟和张颂离开后,陆晚晚回到家里,愈发感觉心里堵得慌,作业都没心思写了。

她甩掉拖鞋,爬上沙发,两只手抱着膝盖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抬头跟陆骁商量起:“爸爸,你可以帮帮他们吗?”

“不是已经帮了。”陆骁没听懂她这话的意思,“十万块还不够?还要怎么帮?”

“不是的,”陆晚晚摇着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在娱乐圈那么有地位,粉丝那么多,可不可以写首歌帮一帮整个寻子群体呢?就像《月光》那首歌,不就是在反对家庭暴力嘛。”

她并非想给陆骁找麻烦,实在是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她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号召整个社会关注这个群体,绝对会竭尽全力去那么做。

可是没有,她现在只是个高中生,除了好好读书外,什么也做不了。

正应了经常在网络上看到的那句话:上天给了我一颗怜悯众生的心,却没给我解救众生的能力。

陆骁沉默不语。

盯着陆晚晚看了会儿,话锋一转,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再次催道:“还不写作业?”

“我……”

“先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其他的,都不是你现在应该操心的。”

“哦。”陆晚晚被父亲的气势给压住了,乖乖回房间赶起了作业。

她离开后,陆骁独自坐在客厅,心情也挺复杂的。

在参加这档综艺之前,毫不夸张地说,他从来没近距离接触过底层人民。虽然也常常在网络上看到一些新闻,但到底隔着屏幕,跟亲身经历完全不一样。

回想起节目录制到现在——

陆骁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一次又一次被刷新。

第一站的时候,他觉得买不起洗衣机,需要用手来搓洗衣服的家庭,已经属于很贫困了。

结果到了第二站,面对着破烂老旧的屋子他才发现,用不起洗衣机算什么,有些家庭甚至连做饭的地方都没有,不仅如此,还要与老鼠同住一个屋檐下。

现在一晃眼到第了第四站。

陆骁本以为这会是场愉快,远离贫穷的旅途,却没曾想遇见的情况,比之前的还要糟心。

他无法想象这些年黄小伟及其家人是怎么活过来的,也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和他一模一样,在阴暗角落垂死挣扎,连几万块救命钱都拿不出来的人,是怎么苦苦支撑到现在的。

只知道如果换成是他,肯定扛不住这巨大的生活压力,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永远离开,彻底解脱。

陆骁也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受了陆晚晚的影响,感觉自己有些变了,从一个理性的人,变得感性了。

他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然后走去阳台,给陈路洲打了通电话。

? 第七十七章

陈路洲是今天下午到达的K市, 他有个习惯,每次到外地参加商演,都会带着自己团队的工作人员提前一天到达,品尝当地美食。

晚上他们去吃了海鲜, 回到酒店刚洗完澡出来, 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机猝不及防地响起。

见是陆骁打来的, 陈路洲顺势在床边坐下, 懒洋洋地接通电话, “想我了?”

陆骁:“……”

虽然已经习惯了这家伙的吊儿郎当,但每次面对这种不正经的语气, 依然还是会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感觉自己就像个被狐狸精调戏的白面书生。

想到这里,陆骁的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迅速调整一下情绪, 他问:“现在在哪儿?”

陈路洲:“瀚海大酒店,来吗?”

“忙不忙?”陆骁直截了当地说:“忙的话我就先挂了,不忙的话,有点正经事想跟你聊聊。”

“正经事?”听到这话, 陈路洲抬了抬眼皮,语气变得正常一些了,“什么事?说来听听。”

“我记得你之前提过,有位挺有才华的朋友, 想以拐卖儿童为题材拍摄一部电影。”

这是去年的事儿了。

某次朋友聚会的时候,他和陈路洲两人坐在天台上喝酒,对方跟他感叹千里马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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