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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虚无状态几乎令她目眩神迷。

这一路的风景确实美好,但从现在开始,她可能没有太多精力去欣赏了。

两年时间,登顶娱乐圈。

安笙已经可以预见这一路上会遇到多少艰难险阻,而这两年,她必须趁着还有系统保驾护航,尽最大可能,向那个顶峰攀去。

古今中外,哪个新人能在短短两年内的时间里,问鼎娱乐圈的第一宝座。

从来没有过。

这就是个笑话。

而安笙,现在要来试试,做这将笑话变成现实的,第一人。

不为名,不为利。这个笑话,大约……名为执念吧。

☆、182神明陨落

有了自己的事情要忙,安笙暂时也就有些顾不上张缭。有时候张缭主动求欢,她也会因为过于疲惫的原因拒绝,这样的次数多了,安笙不由得也产生了一点过意不去的想法。

于是这天,安笙按照自己猜测中张缭的喜好精心装扮,在他推开房门时,送上了一个大大的surprise。

安笙明显感觉到男人的眼睛亮了一下,显然已经意动。两人的唇不知不觉地黏在一起,呼吸越来越急促,张缭温柔抚摸她发丝的大手,也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急切。

但就在安笙被脱的只剩一件内裤,男人也裤链大敞,一触即发的时刻,安笙揽在男人后背上的手,不知碰到了那里,疼得张缭“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安笙甚至还没来得及询问,男人便如惊弓之鸟一般,急速后退。一直抵到门边,惊恐不安的脸色,才稍微有些好转。

他在少女疑惑和担忧的视线中,木木地扯了扯唇:“抱歉,我今天……有点累。改天陪你好不好?”

说完,一直温和又体贴的男人,甚至没等安笙回答,便又加了句:“我去书房。”便转身,身影急急消失在安笙的视野中。

仿佛生怕走晚一步,会被发现什么似的。

——

这样平静无波地过了些日子,张缭不说,安笙也没有主动询问过。直到有一天,张缭忽然开口问她:“要去参加我的生日宴吗?”

安笙料想生日宴上可能会有张缭的家人在,委婉问道:“我去不会不合适吗?”

毕竟两人顶多算固定炮友。

张缭安抚一笑,握住她的手:“没关系,都是认识的人。”

“圈里的吗?”

男人顿了下,抿抿唇:“嗯……有圈里的。”

结合语境,安笙立刻理解了。

大概是这一场只邀请了娱乐圈内人士,很多可能还是安笙和张缭这次节目共同认识的朋友。既然如此,安笙当然不想错过多结交一个圈内大佬,多一条路的机会,便答应了。

夜深人静时。

张缭双眼通红地将手中写了一半的稿纸再次揉成一团,一双手烦躁地插进发丝间,对自己的力道毫无错觉一般地无意识抓挠着。直到手指感觉到温热的粘稠液体感,他才像忽然从梦中惊醒一般,连忙起身去抽屉里找止血的药膏,一边反反复复地念叨着:“不能出血、不能受伤,这里不可以,不可以,会被看到,会被看到的……”

等处理好伤口重新坐下,他的手还因为过于紧张而有些微微发抖。他颤颤地从心口处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来。

照片上的画面几乎一片漆黑,仔细看才会发现,这明显是一张深夜里,在车窗外用特制摄像机拍摄的车内场景的照片。

照片里模模糊糊能看出两个人,一男一女,女人还只是少女的年纪,却已经出落出了任何人看一眼都会再难遗忘的美貌。

少女坐在男人的腿上,两人交颈缠绵,嘴唇相贴,显然正在热吻。

张缭死死地盯着这张照片,眼里红得几乎要流出血泪来。

剧烈的刺痛蔓延上他的心脏,但这种自虐式的痛楚,却如同迷雾中倏忽炸起的一颗信号弹,短暂地冲破了灵感的关隘。

神经质的男人连忙弯腰去地上捡笔,捡了好几次,才终于捡起来。

他运笔如飞,一串串字迹行云流水般出现在纸面上。

他的表情终于渐渐松弛,好像找回了丢失许久的珍宝,却在不久之后,忽然笔尖重重一顿,在纸上留下一滩难看的墨迹。

他又着急地将新写的这一行划去,划了一行,又往上划一行,最后整张纸上的字都被他划掉了。

新的纸团再次被挥落在纸篓旁边。

书房里唯余男人嘶哑的低声呢喃:“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这样的……”

——

读过张缭的书的人都会说,这本书的作者不可能是人,或者至少说,不可能是一个能与人类产生任何共情的人。

他更趋近于一个神,一个冷冰冰的,独立于人世之外,冷眼旁观一切真实和龌龊的局外人。

他的文字鞭辟入里,直指人性最阴暗的至深处,但又好像蒙着一种浪漫主义的雾霭般的柔美宁和,这两种矛盾至极的东西被完美地糅合在字里行间,给予读者从任何一个其他作者那里都无法体验到的新奇感官。

他写罪恶,也写花开,写性爱,也写牧歌,但无论写什么,他的文字总带有一种超脱的冷却意味。

再浓烈的恨,再炙热的爱,在他这里都被冷却成一杯淡而无味的白水,再缓缓流淌进书页里。

有人说他对人间的苦难太过麻木,甚至隐隐纵容称颂一些旧时代的恶习,但真正读懂过他的人却都清楚。

他只是不在意。

他什么都不在意。

因为除了文字,一切都再与他无关。

☆、183她的胎儿

问题就出在,他不再是个局外人了。

那个阴雨天里,铅灰色的马路上撑着红伞的白裙少女,早就伸出双臂,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入从前他不屑一顾的滚滚红尘。

以前他觉得身周的一切都显得游离而虚假,因此他才能信手蘸了墨,把这世界当成一卷冷冰冰的画卷,随意描画。

但不知何时起,从来不重口腹之欲,只要饭菜不是太难以下咽便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的人,开始第一次下厨房,会细心观察那个人爱吃的食材和口味,会小心计算放盐和各种调料的量,会在雾气蒸腾的厨房里用那双只握过笔的手捞起汤勺尝一口味道,然后露出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由心微笑来。

他从没有刻意去做什么,一切好像都发自本能。

他在无数个与她情深意浓的瞬间,那颗本以为异于常人的天生干涸的心脏,却感受到前所未有充沛的喜悦与活力。那种整个人像被点亮了生命的温度的感受,让他多少次迫不及待地在少女安静睡去后,落笔题写下由爱情女神催生的温热词句。

他会在她陷入睡梦中时仔细又仔细地吻她,怎么也吻不够似的。

他总觉得如果不是怕她嫌烦,他可以就这样吻她一整天,或者就这样静静注视着她,居然也像吻她一样令人满足和热泪盈眶。

他本以为他尽管有些过分喜欢她,也只是像欣赏一朵花,一片云一样。只是她毕竟太美了,他才会沉迷了些。

他想,他只是忽然想爱一个人了,与以前并没有太大区别。然而他没料到,他从没碰过的爱情,会是这样一种让人失控的力量。

那天。

他手中黑伞在风雨里摇摇欲坠,噼啪作响的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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