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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空空如也。

只剩门边缩着的小眠眠。

“爸爸说他有点事,明天下午回家。”

杨思昭“哦”了一声,有种扑了个空的烦躁感。

哪有人刚表完白就玩消失的?

他先去洗漱,再到厨房端出早餐。

眠眠又变成粘人的小尾巴了,杨思昭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杨思昭一坐下,他就爬到凳子上,趴在桌边,眼巴巴地望着。

“想吃?”

“爸爸说,要妈妈喝完豆浆。”

“为什么?”

眠眠摇摇头,“不知道。”

杨思昭本来还有些赌气,故意把豆浆放到一边,“他让我喝我就喝?我偏不。”

可眠眠似乎很希望他喝,两只小手握成拳头并在一起,放在桌边,又把小脸蛋靠在上面,仰着头,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杨思昭。

“……好吧,妈妈不是你的对手。”

杨思昭端起豆浆碗就是一大口。

浓稠香甜,入口丝滑,就是细品起来,似乎隐隐约约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铁锈。

他又喝了一口,还是有铁锈味。

“奇怪。”杨思昭顿生担忧:不会因为我拒绝他了,他就想毒死我吧?

而且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豆浆顺着他的食道往下流时,心脏有很强烈的震动感。

不痛,但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和他的心脏搏斗,此消彼长,坐立难安。

眠眠见状,立即扑到杨思昭怀里,抱住了他。

“妈妈!”

他像个小大人一样,轻轻拍着杨思昭的后颈,哽咽着说:“妈妈,不痛。”

杨思昭顿时清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抵在眠眠的小小肩头缓了一会儿。

“没事了没事了。”

眠眠泪眼婆娑,很是自责,“对不起妈妈,我再也不听爸爸的话了。”

要不是杨思昭有教育者起码的原则底线,他一定狠狠点头,彻底离间陆无烬和眠眠这俩父子,但他做不到。

他只能阴阳怪气,心口不一地说:“没事的眠眠,爸爸的话还是要听的。”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几乎起了杀心。

爸爸的话要听。

爸爸有多远滚多远。

.

陆无烬表白后就是一天的消失。

杨思昭坐在小(5)班的教室里,托着脸,看小家伙们跑来跑去。

小池画了一幅画,兴冲冲地跑到他面前,“小羊老师,你猜猜我画的是什么?”

杨思昭低头一看,画上是一个弯曲的火柴人,脑袋上长了两个角,倒在桌子上。

“这是……想爬上桌子的牛?”

“什么呀!小羊老师,我画的是你!”小池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对自己的画作不被理解而深感悲伤,“你都这样发呆一整天了,陪我们玩两下,就又去发呆!”

杨思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有?”

五只不约而同地点头:“有!”

眠眠后知后觉,跑过来看了看小池的画,一万个不同意,“这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比这个牛好看多了!”

小池:“……”

杨思昭:“……”

“小羊老师,带着孩子们出来做体检了。”院长在走廊里喊。

“来了来了!”

灿灿幼儿园属于私立幼儿园,每年年底都会有一次体检活动,孩子们和老师们都要参加。杨思昭一开始还很担心小妖怪们的体检指标会不会异常,引起别人的怀疑。

院长让他放心,“这些细节,孩子的家长们早就考虑过了,和普通孩子是一样的。”

当然也有一点不一样。

五只小妖怪对抽血这个项目,有着异于常人的淡定,他们站成一排,疑惑地望向其他鬼哭狼嚎的同学们。方小盼问:“有这么疼吗?那个针,还没我妈妈打我的时候,伸出来的爪子长呢!”

杨思昭连忙捂住他的嘴。

就连眠眠,似乎也不太害怕抽血,倒是杨思昭心疼得要命,闭着眼压根不敢看。

眠眠凑过去亲亲他的脸,小声说:“妈妈,不怕,有眠眠保护妈妈呢!”

杨思昭把他搂进怀里,和他脸贴着脸,腻了好一会儿,“晚上吃炖鸡汤!给我们家最勇敢的眠眠小勇士补一补。”

眠眠开心地晃了晃脑袋。

好不容易解决完孩子们,老师们也偷得半日闲,徐蕊过来敲敲门,“杨老师,医生在办公室等我们,过去测一下心率和血压吧。”

“来了!”

徐蕊笑着问:“杨老师看起来身体不错?”

“挺好的,虽然没怎么锻炼,但是体检单上没一个箭头。”

“你还年轻呢。”

两个人进了办公室,徐蕊又说:“每天围着这群小喇叭转,心率和血压低都低不下来。”

“我应该还好吧,可能我这人比较钝,从小到大都没遇到什么让我心率不稳的事。”

“遇到喜欢的人呢?”

“也不会加速成什么样的。”

杨思昭笑了笑,坐下来,医生将心率监测仪的指夹夹在他的手指上。

数值逐渐上升走回落,停在一个稳定的数字,“静息,每分钟66次,挺正常的。”

“我就说吧。”

杨思昭刚要取下指夹,余光扫过门边。

下一秒。监测仪突然“滴滴滴”地叫起来。

——75

——89

——118

医生愣住了,探头过来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成120了?”

杨思昭望着门口那个穿着浅灰色大衣的男人,他看起来悠闲而懒散,倚在门边,熨帖的大衣勾勒出他修长而挺拔的身形,就连微微露出的袖口都显出与生俱来的矜贵。

衬得整间办公室都黯淡了。

众人望向门口,目露诧然之色。

陆无烬朝杨思昭挑了下眉,嘴角勾起笑意,“五点了,杨老师还没下班吗?”

第22章

杨思昭低头装作没看见,陆无烬的视线仍灼灼升温,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身上。

监测仪仿佛装了扩音器,“滴滴”个不停,在狭小的办公室里不断放大,每一声都是最直接的罪证,将杨思昭的小心思暴露无遗。

他后知后觉,急忙摘掉指夹。

“这个、这个不是。”

他手足无措地站起来,退到一边,医生问他:“杨老师,还有血压没测呢。”

不用测,杨思昭也能猜到自己的血压现在有多高,他怀疑如果陆无烬一直待在他身边,他的血压会高到让他年纪轻轻就得冠心病的程度。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不用了,我这次先不测了。”他朝医生笑了笑,又向陆无烬露出正式而礼貌的笑容,一脸惊讶:“眠眠爸爸,您怎么来了?”

他特意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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