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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昨天早上的早餐照片算起来已经超过十个小时了,林煦毫无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一样。
江旸心中快被冲淡的不安再次席卷而来,独处幽静的房间,四下安静无声,这种不安带着强烈的阴冷裹挟着心脏,把他困倦的睡意都赶走了。
江旸立马拨了个微信电话过去。
平时这个时间点林煦还在码字,绝对不会睡觉,更不会不回他信息。
微信电话无人接听。
江旸眉头紧锁,又打了一个,还是没人接。
他转而去拨手机通讯里的号码,听得到却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江旸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脸色沉重,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太反常了,完全处于失联的状态,林煦平时绝对不会这样。
可是转念想想有时候手机来不及充电也是很正常的,如果只是单单因为这个就开始担心会不会有点太小题大做。
江旸的情绪很焦躁,心烦意乱,心慌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心跳得很快,是一种陌生的心悸。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缓解过于急乱的心绪。
自从交往以来,林煦这种偏向病态的依赖,江旸不是没有发觉。
在恋爱中的人会有不安的情绪,这很正常,一颗心完全投入在另一个人身上,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心弦,在付出感情的同时也希望能够得到同等的回馈。
可是林煦表现得太不安了,江旸很多次发现,只要是晚上他不抱着林煦睡,林煦一定会做噩梦,满头大汗、嘴里说着听不清的梦话。
哪怕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一旦没有肢体接触,林煦就会陷入梦魇。
但是第二天早上问他做了什么梦,又说记不得了。
不知道林煦是有意隐瞒还是真的忘记。
而且在平时的相处中,林煦恨不得当个人形挂件随时贴在江旸的身上,一开始江旸觉得他挺爱撒娇的,慢慢发现其实是林煦不放过任何一个和他皮肉相贴的机会。
林煦渴求他的怀抱,眷恋他的体温,索取他亲吻。
正因如此,林煦在得知二人要分开三天后才会那么的不舍和难过,就像是骤然失去毒品的人,忍受不了从灵魂里生出的噬骨痒意。
江旸不是傻子,相反,他是对情感非常敏感的人,林煦和他以前交往的对象都不一样,他的反常、深情和依赖,江旸全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他也被林煦的情绪带走了,只是打不通电话、收不到回信就开始患得患失、心慌意乱。
冰水下肚,江旸的心悸稍稍好些,生理上涌上阵阵的困倦,可心理上却无心入睡。
他又打了一遍电话,还是关机,消息也不回。
江旸重重地叹了口气,体内生了一把火,烧得他心乱如麻,头一次这么迫切地想见一个人,也是头一次感受到牵肠挂肚的感觉。
他打开订票的app,查看最近的一趟航班。
原计划定的是下午三点的机票,因为上午还有一个对《棋子》广播剧的两位主役的采访,后期会放在平台上,相当于做个宣传。
这三天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没有一点空闲,这时候改签机票不现实,毕竟手里还有工作。
江旸把手机扔在一边,按了按一直作痛太阳穴。
很久没喝酒,他的酒量似乎真的下滑了,今晚只喝了两瓶红酒,脑袋就一直痛到现在。
生理上的困倦始终抵抗不了,江旸等着林煦的消息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感觉只是短暂地合了一下眼,再次醒来时是被电话声惊醒的。
一直以来习以为常的来电音异常的刺耳,震得江旸心脏猛的抽跳一瞬,身体下意识地激灵了下,似乎是在高空中行走陡然摔下悬崖,睁眼后还在急速地喘息着,额头出了一片冷汗,无形中有一只手擒住了心脏,拧得酸痛发麻。
江旸以为是林煦的回电,忍着胸口的不适赶紧坐起来去拿手机,可是屏幕上却是一个陌生电话。
他平复着呼吸,接通电话,“喂?”
“是江旸吗?”电话那头是个很急的男音,“我是杨小凌,林煦的发小,你还记得我吗?上次我们在商场见过一次面。”
江旸眉头紧蹙,听着他焦急的声音,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嗯,我记得,你好。”
“你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和林煦在一起?!”
“没有,我来南都市出差了。”江旸嗓音发干,“发生什么事了?”
杨小凌愣了一下,快要急哭了,“你不在?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没有和他在一起吗?!今早我去他家敲了一早上的门都没人开,我以为你带他出去了!”
“……幸好我打个电话,”杨小凌慌得六神无主,前言不搭后语,“你知不知道他家的密码?快给我一个,我要进屋去看看,不能再发生当年的事情……”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江旸手指发颤,失去耐心,冲杨小凌吼道,“林煦究竟怎么了?!”
“你难道不上网吗?!你男朋友是作者,你一点都不关心文圈的事情吗?!”杨小凌的情绪也非常失控,扯着嗓子说,“郭舒乐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有人在网上翻旧账,翻出了小煦当年的曾用笔名,指控他抄袭的事情!现在全网都在骂他!”
杨小凌那边的风声很大,呼吸粗重,应该是在大步奔跑着,说话又快又急,“当初因为这个小煦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甚至割腕自杀,是我无意撞破才让他捡回一条命,我怕他再出事!”
抑郁症、割腕自杀。
江旸的脑中炸开一道白光,眼前阵阵发黑,手指骤然收紧了。
一股强烈的冲击砸向他大脑,末梢神经剧烈的抽疼,眼前闪过林煦手腕上那条长长的疤,以及每每面对他时展露的笑颜。
江旸不是没有怀疑过,林煦遭受父母离世、朋友背叛、决裂,任何人的精神都会绷到一个极限,从他看到林煦手腕上那条长长的疤时,再结合后来了解到林煦的这五年的经历,心里多少有了答案。
可如今真相得到确认,仍是把他砸得猝不及防,甚至站不住脚。
“我现在再往林煦的家里赶,”杨小凌说,“快告诉我密码!”
“816627。”江旸嗓音发哑,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你和我保持联系,我马上订最近的航班回来,大概上午十点到,在我回来之前你守着他。”
“我知道!”
挂了电话后,江旸立马去改签机票,提着行李箱匆匆离开,上了车后他在群里给邢星他们发消息,说自己有急事需要赶紧回去,上午的行程会缺席,请他们帮忙处理。
消息刚刚发出去,又是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江旸没有细看,以为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