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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也罢,重要的是把他们家人的态度传递出去,这就足够了。

没想到,正当盛卉送顾夕往玄关走的时候,身后的书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外教老师带着小杏走出来,见到客厅有外人,她们脚步一顿,怔愣片刻后,外教老师微微颔首,礼貌地离开,而小杏猛地扎进妈妈怀里,抱着妈妈的腿,仰头望向身前看不出年龄的中年女人。

“奶奶好。”

小杏隐约想起,这位奶奶说过她年纪大了,叫阿姨不合适。

在哪里说的来着?小杏记不起来了。

小女孩甜软的声音嫩得能掐出水,顾夕听罢,只感觉自己从耳朵到脚跟,酥了一路。

“哎。”

她强忍住眼眶的酸涩,柔声答,

“你名叫小杏对吧?长得真像妈妈,太可爱了。”

小杏笑起来,露出两颗钝钝的虎牙:“谢谢奶奶夸奖。”

顾夕一瞬不瞬地盯着孩子,真想上去摸一摸她的小脸。

顾及孩子身旁的盛卉,她故作镇定地说道:

“奶奶要走啦,宝宝在家里乖乖听妈妈的话,再见”

“奶奶再见”

顾夕转过身,慢悠悠地往玄关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小孩跑远的声音。她上了一天课,肯定想玩想疯了,一秒都等不及。

停在玄关前,顾夕脱掉拖鞋,突然听见客厅边角那儿传来硬物落地的声音。

一道响亮的啼哭紧随其后。

“呜啊啊啊......”

小杏抱着脚丫子蹲在地上,眼泪汩汩地从眼眶里冒出来,

“好痛痛痛呜呜......”

盛卉和顾夕一前一后赶到她身边。

地上侧倒着一个硬质的塑料盒子,看起来应该是小杏抱盒子的时候没拿稳,盒子掉下来砸到了她的小脚丫。

盛卉蹲在地上抱住小杏:

“宝宝不哭不哭,妈妈看看脚脚有没有事。”

顾夕也慌里慌张地凑过去,看到孩子只是脚背红了一块,并没有破皮或者流血,她松了口气,跟着盛卉一起柔声安慰小杏。

片刻后,她直起腰,往前迈了一步,想要帮忙捡起地上那个半透明的塑料盒子。

“这是什么?”

顾夕将盒子拿起来,里面传来物体滚动的声音,盒盖摔到地上的时候微微震开了一条缝,她以为里面装着什么稀奇的玩具,正欲掀开盖子瞅一眼。

“别,不要打开!”

盛卉突然大声制止道,“里面的东西很吓人!”

在她的印象里,大部分女性都不太能接受盒子里装的那些东西。

顾夕貌似没瞅见。

她在盛卉出声之后,立刻将那个盒子放到附近的桌台上。

盛卉松了一口气。

她记得顾阿姨身体很差,要是不小心被里面的东西吓到,那可就不好了。

不过,现在里面的东西应该处在茧蛹期,白乎乎的一团,或许没那么吓人。

盒子离手后,顾夕见小杏已经停止哭泣,睁着一双水雾弥漫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看起来似乎已经忘了疼。

她再次和小杏告别,拎起包,快步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花园的露天停车位上。

叶舒城坐在驾驶座,看到母亲从别墅里出来,房门在她身后关上,而她看着轿车这个方向,站着一动不动。

她在里面待了挺久,想来和盛卉聊得不算太差。

叶舒城回望过去,只见顾夕屈起手肘撑着腰,仍旧杵在原地不动弹。

叶舒城心头一跳,以为母亲腰病犯了。

他连忙下车,快步走到顾夕身边,长臂一揽,牢牢扶住她。

“您还好吧?”

顾夕整张脸都是白的,嘴唇不停哆嗦,喃喃道:

“蛾子......”

叶舒城以为母亲在叫他。

很奇怪,她习惯直呼他的名字,很少管他叫“儿子”。

他用手摸了摸母亲的背,没有抽搐,也没有僵直,应该不至于犯病。

“您怎么了?”

顾夕继续口齿不清道:“蛾......里面......好大......”

叶舒城有点明白了。

“您在说小杏吗?她妈妈喂得好,所以长得比较圆润可爱,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她乱跑乱窜的.....”

顾夕:......?

圆润可爱?乱跑乱窜?

终于缓过劲儿来,顾夕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喘了一口气:

“儿啊,你一定要珍惜小卉,好好保护她。”

叶舒城:?

顾夕:“能从你们父女俩手里活下来,真的太不容易了。”

第55章

坐在车上喝了小半瓶水, 顾夕又将车窗敞开小半,吹了会儿风,脑海中那可怕的生物竖起胡须和她打招呼的画面终于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驾驶座上, 叶舒城单手把控着方向盘, 衬衫袖口之下,一截白皙劲瘦的腕骨时隐时现。

今天, 顾夕原本只想一个人来, 可她的好儿子说什么也放心不下, 偏要从堆积如山的工作中抽身出来给她当司机。

“您一直看着我干什么?”叶舒城边开车边问。

顾夕答:“我在想,你究竟是担心你老妈被扫地出门, 还是你媳妇被你老妈欺负得不开心了。”

叶舒城:......

“都没有, 我就是想给你当司机。”

“油嘴滑舌。”顾夕笑了笑,看向窗外, 神色淡了些, “其实小卉没有你说的那么防备。她还是比较通情理的,待人也温和。”

叶舒城点头:“她对同性似乎都会和气些。”

“是吗?”

顾夕想到刚才闲聊时,盛卉神情表露出异样。她纠结了一会, 终于还是问出口,

“可能和她的原生家庭有关, 她父亲怎么样了?”

叶舒城闻言, 犹豫了许久:“据我说知, 她的父母应该都不在了。”

“啊......”顾夕的瞳孔微微放大, “这......”

轿车缓慢前行着, 车厢内的空气凝涩不通,顾夕又把车窗降下来一些。

“妈妈能不能冒昧打听一下她的家世?”顾夕小声问。

叶舒城喉结向下滚了滚, 答出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她姓盛。”

顾夕当下没听明白。

仅片刻, 她骤然睁大眼:“她是盛司年的女儿?”

叶舒城没有答是或不是, 只默默地操纵方向盘,目光直视向前。

顾夕:“我记得新闻说他们全家都......”

“谣言罢了,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

其实,甚至有可能是她自己传的谣言。

对于申城的企业家而言,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盛司年这个名字在他们心里依然难以磨灭。

顾夕喃喃道:“那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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