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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到身旁几米开外的地方,不知何时,有个男人摔倒在了地上,挣扎着起不来。
“爸爸!”小男孩冲到他身边,似乎想把他扶起来。
盛卉连忙赶过去。
男人挣扎的动作有点奇怪,直到他的裤腿不小心向上翻起一截,阳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光泽,盛卉才明白过来,他是个残疾人,右下肢佩戴着假肢,假肢刚刚损坏了,所以他才站不起来。
盛卉并不了解假肢这种工具,但她隐约能看出来,男人佩戴的假肢很高档,照理说材质应该很好才对。
那么,刚才他看到孩子冲向路边,该有多惊慌,使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把完好的假肢一脚踩坏?
盛卉站定在原地,纠结了很久,仍然无法朝他伸出援手。
她不喜欢接触男人,更别提陌生人了。
男人似乎也没想过寻求她的帮助。
途径的路人走过来帮忙,也被他婉拒了。
看到孩子完好地回到身边,他平静了很多。经过几次尝试,终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单脚撑地,站直了身子。
忽略残疾的那条腿,他是个非常高大俊朗的男人,三十出头的模样,小麦色肌肤,一张脸生得尤为帅气。
残疾毫不影响他的气质,他的站姿比普通人笔挺得多,英气十足,犹如军旅出身。
“实在太抱歉了。”他站直后,第一句话就是向盛卉道歉,“孩子太淘气了,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训他。刚才吓到你了吧?”
不等盛卉回答,小男孩立刻反驳道:
“我才不淘气!我知道不能跑到马路上,我刚才根本没跑上去!”
他眼眶还红着,单手拉着爸爸的衣袖,一脸不服气。
“哲希!就算在人行道上,也不能乱跑。你刚才差一点点就跑到马路上,爸爸吓到了,这个阿姨在路上开车也被你吓到,你说你有没有错?”
男人低声教训道,“快向阿姨道歉。”
小男孩咬了咬唇,明明没服气,却听从了父亲的指示,仰头含着泪,对盛卉说:
“阿姨,我错了,对不起,以后再也不敢乱跑了。”
盛卉弯腰摸了摸他的头发:
“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以后要记住了,生命安全永远放在第一位。”
气氛缓和下来,盛卉主动问男人:
“孩子看起来上中班了,你们是来办转学的吗?”
“还不确定。今早约了招生的老师,带他来学校逛逛。”
顿了顿,男人又问,“您是这所幼儿园的家长吗?怎么称呼呢?”
盛卉:“是的。我姓盛。”
盛卉自小排斥异性,如非工作需要,几乎不会和陌生异性产生任何交集。但她似乎并不讨厌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她不愿意和他发生肢体接触,但莫名觉得他应该是好人。
本来在幼儿园就很难见到男家长,这个男人很关心孩子,行为对话也充满绅士风度,这些就很难得了。
两人又聊了些幼儿园的事。男人对附近几所幼儿园都做了深度考察,盛卉听完,越发惊讶。她作为单亲母亲,承担所有带娃责任,当年挑选幼儿园的时候,远不如人家做的系统、认真。
如果有时间,她还真想和他多聊两句,交换交换心得。
但她现在要去上班了。
临别时,盛卉发现,男人自从站起来之后就没挪动过位置。他没带手杖,显然是行动不便了。
男人注意到她的视线,微笑说:“我能跳几步,已经打车了。”
他自己开了车过来,但是现在肯定不能再开了,喊司机过来接太浪费时间,所以选择打车。
盛卉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小豆丁。
如果只有他自己倒也罢了,还带着个淘气的小娃娃,盛卉莫名有些担心。
鬼使神差地,她问:“你们家在哪?”
男人:“挺远的,不麻烦盛小姐了。”
“爸爸胡说!”小男孩立刻戳穿他,“我们家离这里有两千一百米,爸爸开车过来大约花费五分钟,一点也不远。”
男人闻言,皱眉瞪了一眼儿子。
盛卉想了想,做出决定:“别打车了,我送你们。”
五分钟的车程,不影响她上班,更何况,她也不是那种无脑的圣母,面对一个陌生男人......即使是残疾人,伸出援手的时候,她肯定率先考虑自己的安全。
所以,她自己不开车,喊司机过来送。
盛家的司机虽然是女性,但是身材魁梧,相当于半个保镖,她就住在周园别苑的副楼里,随时待命。
几分钟后,在司机的搀扶下,男人千恩万谢地坐上盛卉的车后座。
盛卉坐在副驾驶位置。
短短几分钟路程,他们仍在聊孩子的教育问题。
男人:“别看我懂得多,很多都是纸上谈兵,放到哲希这个小魔头身上......”
盛卉突然打断,笑着说:“刚才就想说,我女儿小时候和你儿子同名,所以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
男人有些惊讶:“小时候?”
盛卉补充:“一岁以前。我外公外婆给她起的名字,盛喆希,两个吉的喆,希望的希。”
“后来怎么改了?”
“因为她自己实在不喜欢这个名字。”
盛卉又把小杏周岁宴上的故事说了一遍,话音落下,男人大笑起来。
“太可爱了。小杏这个名字也很好听,一听就是非常讨人喜欢的女孩子。”
“是呀。”
轿车很快开到男人小区楼下。
透过车窗,盛卉看到,那是这附近最高档的小区,房价一平六位数,普通人绝对住不起。
两人聊得投缘,下车前,男人对盛卉说,他看到小福星幼儿园里有很漂亮的植物园和小动物园,各种娱乐设施也比其他幼儿园丰富得多,不出意外的话,周内就会让哲希转进去念中班。
“不知道您方不方便交换联系方式?我可能还有问题想要咨询您。”
盛卉大方地加了他的微信好友。
“我叫叶聿洲。”男人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名字打出来发过去。
盛卉看到他的姓,目光怔了一下。
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产生了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现在再细想,这个男人似乎和叶舒城长得也有点像。
她思忖片刻,斟酌措辞,又问:
“您的头像和我一个从事互联网工作的朋友很像。这个头像是不是特别适合互联网工作者的气质?”
她用这种委婉的方式,询问对方的职业。
叶聿洲:“有吗?可惜我对互联网一窍不通,我是申城大学地质学的老师。”
盛卉赞叹了句,心中疑惑渐消。
如果真是叶家人,怎么可能不从事互联网工作?地质学和互联网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