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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咬牙说着。
常胜笑着道:“是,爷,那小儿若再敢赌钱,小的一准将他的赌资全部没收了。”
常胜淡淡打趣着,转身唤着长寅,又带着几个随从一路浩浩荡荡的朝着厨房西门方向去了。
彼时,伍天覃并未曾多么担心和着急,只以为元宝儿这狗东西又不务正业,跑到哪里祸害去了。
他素来是个不着调的,想让他消停听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而元宝儿乃他凌霄阁乃他伍天覃跟前的人,放眼整个太守府对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整个府里没几个人敢随随便便欺凌他,何况,元宝儿那狗东西机灵着呢,小脑袋瓜里鬼心思一筐一筐的,连他在那小儿手里都吃过不少亏,伍天覃料想没人能够动得了他。
此时此刻,他从未将危险二字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倒是一时想起了正房那边。
太太倒是有可能有些心思,不过太太一贯心善,何况事关于他,行事不会太过激烈,伍天覃倒是并没有太过担心。
全当是元宝儿这狗东西自己偷懒,不知歪在哪个角落里睡懒觉去了,亦或者去干什么更加狗胆包天的事儿去了。
直到,约莫一刻钟后,伍天覃沐浴完后,披着浴袍缓缓踏了出来,泡了壶茶,耐心十足的坐在太师椅上,端起了架子,预备今晚好生大动干戈一场,不想,这时分别以四喜和常胜外出搜寻的两拨人马纷纷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竟全部扑了个空。
不但如此,只见常胜还难得一脸焦急古怪的带回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消息道:“小的将整个去往厨房和西门的路径全部都翻遍了,甚至将厨房里的人和马厩里的人全部叫醒发问了,却无一人在今夜见到元宝儿那小儿的身影,可怪就怪在,虽未曾寻到元宝儿那小儿的身影,可小的在厨房去往西门中间的那片竹林外头发现了一个烧了一半的灯笼骷髅架子,从那灯笼架子的形状和造型上依稀可见正是咱们凌霄阁的灯笼,像是元宝儿那小儿时常拎着的那个,只是——”
常胜一边说着,一边疑惑担忧道:“只是,只是好端端的灯笼如何被烧了,灯笼被烧了,却不见那小儿的身影,后小的再细细寻找,发现那竹林外头似有挣扎打斗的痕迹,故而小的……小的推测是不是元宝儿莫不是在那竹林外头遭遇……遭遇到了什么。”
常胜一脸凝重艰难开口说着。
说完,看了长寅一眼,长寅立马捧着那个被烤糊了的灯笼架子朝着伍天覃跟前一送,一脸焦急坚定道:“爷,这个灯笼就是宝儿往日里爱拎的那个。”
伍天覃听到这里,神色一沉,看着常胜,长寅二人凝重的脸色,看到那个被烤得黑乎乎的灯笼架子,当即抬手朝着桌子用力一拍,只一字一句阴冷道:“谁敢在我伍天覃的眼皮子底下作祟,我伍天覃上天下地也要将他给揪出来。”
当即噌地一下起了身,板着脸一字一句道:“守住府里四个门,立马派人给爷一一去探去寻,便是将整个太守府翻过来,今夜也势必要将那小儿给爷寻回来。”
说着,大手一挥,随手揪住一旁的袍子往肩上一披,竟亲自步履匆匆朝着厨房,西门方向迈了去。
第170章
模模糊糊的视线里透出一抹细微的光亮来。
视线还未曾全然清明,一丝痛苦便已率先透过头皮,直接传入大脑。
话说元宝儿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脸嘴胀痛,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脑门,摸了摸嘴角,指尖所触及到的地方瞬间疼得他龇牙咧嘴,迫使他全然睁开了眼来。
皱着整张小脸定睛一瞧,瞬间令他神色大变,只见自己此刻被人捆住了双脚,躺在了一处陌生的大炕上,只见这炕上简陋,铺的灰黑色褥子,又脏又乱,炕上堆放着一床熏色被子,鞋袜,衣裳乱堆着,像个狗窝似的,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酸臭味。
再定睛一瞧,只见这是一间简陋的屋子,屋子东角点了支蜡烛,将整个屋子堪堪照亮,只见里头除了张桌子和柜子再无其他任何家具装饰,桌子上还满是残羹剩饭,凳子七倒八歪,整个屋子脏乱又恶臭,令人多待一会儿唯恐要吐出来。
起先元宝儿还略有些懵。
待他将眼前的景致全部看清后,待脑袋上,脸上的痛楚一点一点清晰的传了来,待思绪全然清明后,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起来,此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被绑了。
他被那独眼龙恶霸马富贵给劫了。
相传马富贵在太守府西门一里地外的胡同巷子里有处住所,厨房里原先有个运菜大叔去过他的住所,在厨房提过两嘴,马富贵每日一大早起早贪黑入府送菜运菜,想来住在离太守府不远的地方,想来这里就是马富贵那落脚点了。
他竟被马富贵那老淫,棍绑回了他的地盘。
想到从前在厨房时听过关乎那老淫,棍的那些恶心恶毒的传闻,以及每每见到那老家伙那满脸淫,荡恶心的嘴脸,元宝儿恶心的止不住想要干呕的同时,内心渐渐徒生出一股恐惧和绝望感来。
元宝儿随爹娘逃难一年,自问是从死人堆里给爬出来的,就连剥皮吃人蒸人煮人这样的事儿他都曾亲眼见过,死他并不怕,可是若落入这样一个残暴又恶心的人手里,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元宝儿何曾猜想不出来。
不想,他元宝儿千躲万躲,当初便是为了躲这个老货,才阴差阳错的去了凌霄阁的,却不想便是去了凌霄阁却依然躲不过这该死的劫数。
他元宝儿情愿一头撞死,也不要被这腌臜货侮辱。
这样想着,元宝儿咬着牙,立马从炕上挣扎了起来。
许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醒来,那老货只捆了他的双脚,并不曾捆住他的双手,元宝儿拼命的开始松绑解绑,然而粗粝的麻绳捆得实在太紧,元宝儿费了老大力气,连扯带咬竟都没能全然解开。
正手忙脚乱忙活间,这时,忽而听到屋子外头响起了一阵嘎吱声,听着像是旁边还有间屋子,有人推开隔壁屋子的屋门缓缓朝着这边走了来,脚上的绳子解开不开,眼看着屋门要被人再度推开了,就在这千钧一发,就在这万分绝望之际,元宝儿忽而眼尖的发现一旁炕边的衣服堆里冒出了把梭子刀来,他飞速将梭子刀摸了过来藏进了袖笼里。
嘎吱一声。
话说马富贵撒了泡尿喝了碗凉水回来后,酒气消散了几分,瞬间神色清明了不少,他远远地看到躺在炕上的那抹纤细清瘦的身影,马富贵当即咽了口口水。
马富贵自问阅人无数,尤其早些年伍家还在京城未归时,这座老宅乃是他兄长当家作主,自然他马富贵成了这座老宅子里的土皇帝,一水的小丫头小童全都成了他的禁,脔。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