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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没炖,还不知打哪儿又弄了只小王八过来陪它?

看着里头一大一小两只鳖,元宝儿一时撇了撇嘴,心里却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却又如何都捕捉不透。

正在这时,忽而听到外头响起了一阵动静,元宝儿还以为大鳖怪回了,连忙扭头去看,便见四喜匆匆掀开帘子踏了进来,视线在屋子里头扫视了一圈,继而冲着窗子口的元宝儿道:“哟,还没睡呢?“

说着,四下扫了元宝儿一眼,道:“爷回了,吃了酒,指名道姓的让你去迎,甭耽搁,赶紧过去!”

四喜略有些不耐烦说着。

元宝儿道:“都到门口了,你们让他自个儿回便是,我去,我是能背还是能扛?”

元宝儿朝着四喜翻了个白眼,老大不愿意。

四喜瞬间瞪了元宝儿一眼,只板着脸道:“元宝儿,你胆子上天了,这是爷的意思,你莫不是还要忤逆爷不成!”

说着,嘴一抿,又道:“我劝你识相点儿,爷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罢,横竖话已带到,去不去随你,一会儿爷怪罪下来你可别牵连到了无辜之人,哼!”

四喜顿时板着脸,将袖子一甩,转身踏出了屋。

元宝儿也哼了一声,半晌,想起明儿个告假一事,终是不能在这档口将人得罪了,这样想着,只将鞋子一勾,漫不经心的跟了出去。

四喜似料定了他会出来,也没走远,见他出来,板着脸道:“爷在西门口。”

元宝儿闻言有些意外道:“不一直走二门么,怎么去了西门?”

四喜道:“你一会儿自个问爷去!”

说着,袖子一甩,又返身进了屋。

元宝儿朝着四喜的背影骂了声“小人”,而后双手伸进袖口,一路嘟嘟囔囔,一脸不情不愿的朝着西门口方向去了。

元宝儿刚走出院门,四喜忽而眯起了眼,眼里闪过一抹阴狠的笑意。

第168章

话说元宝儿一路朝着西门方向晃荡了去。

此时夜已深了,府内众人大多已经歇下了,整个太守府也就凌霄阁是每日最晚落灯的,一路朝着西门方向淌去时,只见府中里的灯悉数落下,每隔百步才留有一盏微弱得如同荧光似的地灯。

元宝儿提着灯笼慢悠悠的走着。

深夜略有些凉,他衣着单薄,走久了略有些冷。

西院地界略有些偏僻,本就是厨房马厩方向,寻常人员杂乱,多是下人出没的地方,越走越觉得一股凉飕飕的气息传了来,走着走着,眼看着快要到厨房了,元宝儿似听到些个细细簌簌的声响,他立马将灯笼拎起来一瞧,顿时只见四周雾气环绕,大夜晚的莫名有些瘆得慌。

元宝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心里早将那大鳖怪千刀万剐了。

他无事回这么晚作甚?无事吃什么酒?吃了酒让他迎作甚?回就回,直接走二门就是了,偏偏走这么僻静的西门。

元宝儿越走越气。

从前这大鳖怪多走二门,元宝儿也曾过去迎过两回,不过伍天覃并不贪杯,极少醉过,若非听到他吃多了酒,以免他发酒疯,元宝儿才懒得理会。

骂骂咧咧间,元宝儿来到了厨房附近。

厨房镇日忙碌,每日四更天便要早起,故而这个时辰厨房早已经忙完,全部歇下了,元宝儿提起灯笼朝着厨房方向看了几眼,然后笔直往后去了。

不想刚走几步,忽又觉得身后细细簌簌声音响了起来,元宝儿脚步嗖地一停,一时抿着小嘴猛地一下转身,见身后黑乎乎的一片,空无一人,元宝儿再度长长吐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古怪,一时捏紧了灯笼转身便要闷头加快步子,不想,还没来得及转身,这时肩膀冷不丁被什么东西一把握住了。

此时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四处雾气萦绕。

此处又乃竹林外围,一片萧索,乃整个西门附近最为偏僻之处。

元宝儿自幼玩劣,又随着逃难一年,小小年纪已看惯了人心凉薄,自幼便知人心比鬼还难测。

他并不信鬼神,亦不怕鬼神。

可此时此刻,在这阴森荒凉之处,竟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来,胳膊上的汗毛瞬间根根立了起来。

握住他的肩膀的东西像只手。

元宝儿虽不信鬼神,可却也知道这座太守府乃百年老宅,每年总有那么几条人命在这偌大的府邸消失殆尽了,有的投身井底,有的掉在树上,据说这片竹林里头也曾惨死过一个。

这样想着,元宝儿一时用力的捏紧了手中的灯笼,抿着呼吸,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缓缓转身,不想,这一转身,只见身后立着一道黑影,黑影不高,却十足魁梧,看着像是个庞然大物。

元宝儿将灯笼一点一点抬起,赫然只见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巨丑无比的脸。

只见这张脸面肥肉乱颤,眼睛猥琐,一只眼睛被粗布罩住,独独露出一只眼睛来,又见他嘴唇粗厚,像只猪嘴似的,鼻子黝黑肥厚,鼻孔里两窜粗糙的鼻毛全部喷洒了出来,正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元宝儿,脸上挂着一道淫,荡又不怀好意的笑。

这一笑,嘴角哈喇子往下流淌着,整个五官皱成一团,像是坛子里浸泡了三百年的老榨菜头似的。

这样一张脸猛地一下落入元宝儿眼里,瞬间是吓得元宝儿连连往后退步,一个踉跄间竟一时不稳直接绊到了地上的地桩,竟不小心栽倒在地,手里的灯笼不慎落地砸坏,滋滋燃烧了起来。

在燃燃蹿起的火苗里,只见眼前的这个东西……他不是鬼,是人,不是旁人,竟是……竟是不久前才无意间撞见过一回的独眼龙恶霸马富贵。

只见对方浑身酒气熏天,一身酒味刺鼻,七分醉意,三分色,欲熏天的笑眯眯的看着元宝儿。

刚刚远远看到元宝儿那小儿慢悠悠的在黑夜里晃荡着,他还以为自己老花眼瞧错了。

原本慢悠悠的跟过去一把掰住了梦里头那日夜念想之小儿的肩膀,想要一睹个痛快,不想,他竟栽倒在地,当即,马富贵一脸笑眯眯的看着栽倒在地的元宝儿,痴痴笑道:“当真是你啊,啊?宝儿小老弟,这么晚了,你怎地还在外头晃荡?莫不是想你马叔叔了,专程在等你马叔叔不曾。”

马富贵那只浑浊不堪的老眼眼下亮晶晶的,仿佛发着绿油油的光。

说着,他一时将手中的酒瓶朝着林子里头远远一抛,只一脸猥琐的搓了搓双手,笑眯眯的留着哈喇子冲着元宝儿步步走近道:“怎么躺在这儿呢,地上这么凉,可不得冻坏了身子骨,这小身板若冻坏了,叔叔是会心疼的,快,叔叔来扶你起来。”

说着,便一脸淫,荡的笑着,便颤颤巍巍要过去扶元宝儿。

“你……你滚开!”

元宝儿见到竟然在大半夜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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