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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今。”
“可是……”千尧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此也认同了叶长生的话。
或许岐岸身上真的有天命。
不过今日的重点似乎不是这个,而是千家,因此千尧连忙问道:“可是当初千家为何会突然站队太子?”
“原来大家也不知道原因,只当是千老太师思想传统,想尊正统,但现在才发现似乎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千尧连忙问道。
“最近陛下不是突然翻案,令他们追查当年废太子之事,追查了许久,才终于发现,原来是当初那废太子令人暗中绑架千家最小的孙辈,逼着老太师就范,你也知道,千家子嗣不丰,一共就一子一女,儿子也只有两子,其中一个还早夭,只剩下了一根独苗,因此千老太师自然割舍不下,最终还是向太子投诚。”
千尧听到这儿惊得手中的东西都差点掉了下去,千家最小的孙辈不就是他。
原身还有过这么一段经历?没听说过啊。
“真的吗?可是似乎没怎么听说过?”千尧问道。
“太子绑人又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自然不会大肆宣扬,陛下这也不是调查了许久才查出来的。”
“不过可惜,后来太子倒台,千家被牵连,成年男子皆斩首,唯一的孙辈虽活了下来,但也入宫为宦,千家还是绝了后。”
千尧闻言没有附和,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但很快又觉得有些不放心,毕竟叶长生知道的也太多了。
因此千尧有些不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试探道:“你知道那千家的最后一个孙辈叫什么吗?”
“你以为我是刑部尚书啊?什么都知道。”叶长生回道,“我知道这么多已经很了不起了。”
“确实是。”千尧立刻奉承道。
千尧今日突然知道了太多,一时间根本消化不了,久久不能平静。
翻案一事毕竟和他有关,因此千尧也不能不有所表示。
于是一回到家中便取来信纸,想写一封信,但又不知道该写什么,因此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只写了短短几句:
陛下见信好:
今日偶闻陛下在为千家翻案,小人不胜感激,不能面谢,唯以书信遥寄,祝安。
写完后千尧便把信放到了桌上,寒刃司的人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第二日醒来时桌上的信纸已经不见了。
之后的几日千尧一直在等岐岸的回信,可是不知他是不是在忙,许久都没有回信。
直到这日千尧还在睡梦中,就被小麦子叫醒,“哥哥,桌上突然出现了一封信。”
若是别的事千尧肯定会装作没听见继续睡,但是一听见“信”这个字,千尧立刻便从床上弹起,去拿他手上的信。
小麦子被他吓了一跳,“哥哥,谁的信啊?你怎么这么着急?”
然而千尧已经顾不上回应,只是迅速展开了手中的信纸。
然后就见岐岸回道:
不必感念,朕亦有私心。
愿卿卿清白流百世,不再负罪臣之骂名。
第58章 误会
千家的翻案很快便有了结果。
已故的千老太师被重新恢复了身份和名誉, 千家被罚没的财产也被全部归还,当初被问斩的成年男子有官职者皆被追封,没入教坊司的女眷也已被重新安排好了去处。
所有的罪名都被重新洗去, 千尧从此再不是罪臣之后。
可惜千家直系如今只剩下了千尧一个, 也正是因为此,当初被罚没的财产自然全部归了他。
于是岐岸派人送来了一匣子的房产地契,里面全部是千家旧产。
千尧瞬间便拥有了许多从前想都没想过的东西,然而他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反而更觉得烦闷。
大概是因为他和原主的生长环境差不多, 所以更能共情彼此。
有这么多钱又如何,最爱他们的亲人都不在身边了。
因此虽然千尧连那些“亲人”的面都没见过,却还是觉得难过。
亲人一向是他最在意的,因此千尧根本无法排解,于是干脆拎着两壶酒跑去了隔壁村。
叶长生正在授课,因此千尧并没有直接进去打扰,而是一直坐在学堂外等着他下课。
叶长生是个负责任的先生,确保每位学生都没疑问后这才散了学。
一出来就看见了坐在学堂前老槐树下等着他的千尧。
于是连忙走了过来,“怎么也不进去等, 外面多热。”
“这不是怕打扰你上课。”
“这有什么打扰的。”叶长生说着目光落在了他手里提着的两瓶酒上, 瞬间笑了起来,“我昨日还在想你酿的米酒,你今日就给我送过来了, 看来你我二人可真是心有灵犀。”
“是啊。”千尧闻言也笑了一下,说着站起身来, 和他一起向叶家走去。
叶家颇有家底,院子很大,可惜只住了叶长生一人, 因此显得有些冷清。
不过叶长生倒不以为意,自己亲自下厨做了两个菜,然后和千尧一起喝起酒来。
“怎么看起来有烦心事?”叶长生问道。
“这么明显吗?”千尧反问道。
“你以为你很会藏事?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叶长生说着喝了一杯酒,然后问道,“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开解开解你?”
“其实也没什么。”千尧说着也喝了一杯酒,然后抬头向天上看去。
此时夕阳西下,月亮还未完全升起,天地间已经散去了白日的燥热,凉风习习。
“就是有些想……爹娘了。”
“这个事儿啊。”叶长生说着单手托腮,也幽幽叹了口气,“那还真是无解,我也想啊。”
千尧闻言转头看向他。
然后就见叶长生还是笑吟吟的,只是不知怎么,脸上的笑看起来有些苦涩。
“但也没办法,人不在了就是不在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他们的牵挂好好活下去。”
“那你会觉得孤单吗?”千尧突然有些好奇。
然后就听他回道:“当然了,不然我找媒婆给我说亲做什么,虽然我是断袖今生不会有孩子,但有个人陪着也挺好的。”
“那你有相中的人吗?”千尧问道。
叶长生听到这儿瞬间有话要说,“哪儿有那么容易,虽然如今大家对此事颇为开放,但还是觉得传宗接代才是正途,就算偶尔有人愿意相见,也是玩弄者居多,更有甚者还想让我做外室,真是离谱。”
千尧听得感慨,果然感情问题无论古今都不容易。
“唯一顺眼些的便只有你。”叶长生笑了笑,“可惜你不是。”
千尧闻言瞬间回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尴尬场景。
“我……”
“不必解释。”叶长生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