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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多久就会消。
这张脸,李清羽其实早已偷偷看了无数遍。
额头、鼻子、眼睛、嘴巴、下巴..即便不用睁眼,他也能在画纸上清楚画出程野的轮廓。
这是这些年来,他藏在心底最大的秘密。
他发了疯一样地喜欢着他。
李清羽谁也没告诉,这次省级比赛他交上去的作品,名字叫做——雏菊。
雏菊的花语是:藏在心底深处的暗恋。
画纸上,是青春洋溢的少年,足尖轻灵一点,纵身一跃高高跳起投篮的模样。
那是他初二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程野的场景。
那时候的李清羽刚刚从乡下过来,内心充斥着自卑与胆怯。
跟着阿姨走进学校的时候,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人。
阿姨去上洗手间,让李清羽坐在篮球场边上等他。
篮球场周围穿着校服的学生人来人往,他总感觉大家好像在看他。
这种对陌生环境的恐惧以及内心的胆怯,让他羞愤难当。
只敢杵在板凳上,手指甲抠进肉里,动也不敢动。
他很害怕,害怕别人过来和他搭话,害怕有人议论他。
他就坐在这里,穿着与众不同的衣服,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有女生上前来和他搭讪:“你是转校生吗?你在哪个班啊?”
在乡下的时候,因为没爹没妈,李清羽总是被欺负。
那些人打他骂他,说他是蓝眼睛的妖怪。
他没有朋友,最经常的就是和外婆以及家里的老黄牛说话。
后来,老黄牛走了。
外婆也走了。
他就干脆不说话了。
突然被人搭讪,李清羽紧张的手都在发抖,他不敢让人看见他的眼睛,嘴巴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直没得到回复,隔壁女生注意到他的反应,拽了拽那人的袖子:“可能有病,别理他。”
那两个女生走到操场上,和同学说着什么,好几个人往他这边看。
还带着笑。
他们在笑他。
李清羽羞愧地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突然,有一颗篮球滚落在他脚边。
篮球碰了碰他的裤腿。
有人冲他喊:“同学,能帮我扔过来吗?”
李清羽僵住。
半天没反应。
“怎么那么小气啊。”
一个清朗阳光的男声响起:“你自己怎么不去,懒死你了。”
说着,好像有人向他跑来。
眼前干燥灼热的地面覆盖上一个人影,李清羽抬头。
看向眼前的男生。
他背着光立着,身影显得分外高大。
微微晃神后,李清羽看清了男生的脸。
那人弯腰捡起地上的篮球,抬头时仔细看了他一眼:“你是外国人吗?眼睛真漂亮。”
李清羽错愕。
那人咧嘴一笑:“嘿外国友人,看我给你表演一个。”
说罢,男生足尖轻点,一跃而起,手腕轻轻用力,「哐当」一声,篮球入框。
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李清羽看呆了。
那人又回过头,掀开衣服擦了擦额头的汗。
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自信又张扬,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初二二班程野。”
小的时候,李清羽听村里人讲过很多爱情故事。
那时候他不懂。
后来他逐渐明白,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
为喜欢的人付出,也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要讲求理性,那么很多感情就不复存在了。
就好像他喜欢程野,他清楚地知道,程野是个直男,永远不会喜欢男性。
无论他是alpha,beta还是omega。
但他还是这样,始终如一、甘之如饴地喜欢着他。
只是暗恋太久,未免也太过苦涩了。
李清羽收了思绪,打算离开。
突然他的身形晃了一下,呼吸也紧着跟急促起来。
刚刚太过着急,一心一意只有程野,导致他忽略了,病房里充斥着一股熟悉的信息素。
程野住的是单人间,病房里还摆着一张沙发,可以供陪护人员休息。
而一旁的沙发上,坐着程未。
程未今天穿了一身烟灰色的西装,眼镜夹在西装前的口袋,正抱着胳膊,闭眼休息。
可能是太累了,李清羽进来他也没醒。
距离上次和程未见面,已经过去六天,这六天里,李清羽把自己闷在画室里疯狂画画。
连日的缺觉浅眠加上今天的奔波,以至于他的精神状态非常脆弱。
这下一沾染到程未的信息素就有点走不动路。
即便那味道,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
那一瞬间,李清羽像是着魔似的,全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向程未走去。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站到了程未跟前弯下了腰。
而他的手距离程未的脸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只要稍稍往前就能碰到。
李清羽如梦惊醒,烫手山芋般地缩回了手。
就在这时候,原本闭目休息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说:
你们!不准!喜欢!程野!
第15章 完球
“小羽。”刚刚睡醒的缘故,程未的嗓音透着沙哑。
李清羽彻底凝固了。
这世界上还有想要偷摸别人的时候被人抓包更尴尬的事吗?
李清羽只能祈求,房间没开灯,程未没注意到自己刚刚的动作。
长时间没得到回应。
黑暗中,程未轻轻笑了笑:“你刚刚在干嘛?”
李清羽彻底蚌埠住。
果然,程未看到了。
他尴尬到脚趾蜷缩。
幸好,程未没有继续追问。
两人走到医院外,程未说送李清羽回去。
李清羽前几天才从程野口中得知,程未平常不住程家老宅,他现在住的地方距离他们学校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回就要两个小时了。
上次程未那么晚送他回去,肯定深夜才到家,第二天还要起来上班..
李清羽不想麻烦他。
拒绝的话还没出口。
程未的车已经开到了跟前,英俊逼人的男人不容置喙道:“上车。”
李清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一次稀里糊涂地上了程未的车的。
他思索未果,最后将其归咎为,程未气势太盛,在公司是主权者,以至于他也不自觉听了对方的安排。
“什么时候回来的?”
“买了晚上十点的票坐高铁回来的。”
“比赛顺利吗?”
“顺利,拿了第一名,已经确定入围了。”
“谢谢程未哥哥关心。”
听见他喊他程未哥哥,程未的唇角微弯,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