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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谈月凌所在的小院。
如果沉白术在这里,就会发现谈月凌头顶的血条已经残忍的只剩下了极不可见的一丝丝,可她脸上却扬起从未有过的幸福的笑意,她在心中道:“钟然,我的女儿,你马上就可以解脱了,我马上就要把希望果种出来了,它会代替我保护你,没有人可以限制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想到这样的未来,我就觉得好幸福啊。”
如果别人能听到她的心声,或许觉得她疯了,但是谁也不知道,就在沈白术看见她头顶宝箱出现后没多久,她就得到了黄金果的回应。
她能感受到它的情绪,像是一颗饱含生命力的种子,在壳里悄悄探出头来,期待着发芽之后的未来。
曾经,她也是这么孕育那颗蛋的。
她想着等她生下来后,她要给她准备最好的孵蛋用具,准备最好的灵药,争取让她破壳就赢在起跑线上。
恍惚中,这枚黄金果几乎成为了她的另一个女儿,承载了她全部的爱意。
她觉得正是这爱意让黄金果即将发芽,想着它出生之后就能实现她的愿望,她就刻意的放纵了这点。
所以之后的一段时间,她的状态越来越好。
可不就是憋屈了这么多年,一朝得知可以将埋在心里多时的担忧解决,她太快乐了。
哪怕这快乐需要她付出生命的代价——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虚弱,可这种虚弱也是开心的、
真的好甜啊。
她的一生中少有这样甜蜜的时光。
从小就有人告诉她,她是家族的未来,她将来要承担起谈氏的责任,她要各个方面都做到最优秀,于是在弟弟可以放松的跟小伙伴们玩耍时,她在一刻不停的努力。
她刻意的找了澹台暮,想着让他入赘,却没想到变故发生的那么快,澹台暮登上了家主之位,入赘的变成了她。
多年的责任就这样被迫放下了,即便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她作为家主夫人,也能继续管谈氏。
他们澹台可不像某些家族一样短视,只把他们当成吉祥物,家主夫人同样有着巨大的潜力,甚至背靠澹台,她还可以更从容的去管理谈氏。
那些妄图在她面前倚老卖老的家伙,通通都要对她低头,她的每一个命令都会得到谈氏上下的维护,他们会以最积极的状态和最快的速度去完成。
可真的到了这一天,成为了谈氏实质上的家主,她却发现一点都不开心。
她最开心的时候也只有和澹台暮忙里偷闲恋爱的那段时光了。
往事一片一片的在她脑海中划过,她并不知道在她的头顶已经出现了一个倒计时:六十,五十九……
她其实知道,黄金台有人盯着她。
她看似避世而居,在精神出问题后可以窝在小院里,什么都不管,可黄金台仍然有人盯着她,他们是不会允许她出任何事的。
因为她就是澹台加诸于她女儿的绳索,他们知道流落在外的钟然不会像其他在澹台是长大的年轻人那么有归属感,那么听话。
他们怕她失控,刻意的用法子来限制她。
这也是澹台的惯用手段了。
对于看重权力的人就用这个来诱惑她,而对于重视情感的人,像她这样的存在,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黄金台在她身上做了手脚,她无法通过任何手段自杀,好让钟然解脱。
因为只要她感受到痛苦,无论是生理还是意志上,立刻就会有一道力量控制她所有的行动,同时严密的将她保护起来,与此同时,黄金台那边会察觉。
至于那些可以快速利落的没有痛苦的自杀方式,也无法作用。
除了这种玄学的监控,还有科学手段。
比如最前沿的科技,最顶尖的暗卫埋伏在附近。
尤其在钟然回归后,发现她的潜力远超出他们的预料,她这边的保护伞更是加了许多道。
谈月凌并不知道圣女是怎么做到的,或许白玉盘研究多年终于找到了黄金台的破绽,或许黄金树的特殊性。
在她冥冥中感觉到黄金果的意志后,她向它献祭生命,一点都不痛苦,也未曾触动任何人,就连最了解她的澹台暮都不知道。
圣女或许别有目的,可她很感激她,种出澹台新的黄金树,由她来掌握,一切都会好转起来的吧。
当年第一代圣女明明是带回黄金树的人,也与黄金树最亲近,可黄金树最终还是留在了黄金台。
但这一代的圣女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她也有了更强大的力量去保护新生的黄金树。
谈月凌只觉得面前的一切都恍惚起来。
她知道她要死了,但她依旧是扬起笑容,这笑容相对于之前的温婉都有些放肆了。
冥冥中她好像又听到了黄金果的声音,那道声音在问:“你有什么愿望?”
“我想保护钟然。”
其实她更想所有人都好好的,可她知道人不能贪心,她的生命没那么值钱,她能种出黄金果,或许只是因为到了它该发芽的时间。
所以为求一击必中,她只说出她最想要的愿望。
毕竟她的其他的亲人,她的丈夫是家主,不会有事,她的弟弟也是家主,还有曾经被她视作责任的谈氏,他们所有人都比钟然要强,只有她的女儿是最弱小、最需要她保护的。
这一点她倒是和澹台暮很像。
只能说两人不愧是夫妻,澹台暮也是为了保钟然,舍弃一切外在因素,他只要钟然活着,其他人死就死了,或许钟然会伤心,但她终究会走出来,
相反,这也要那也要,最终就是什么事都做不成,所以谈月凌再度强调了句:“我要你保护钟然,我要她好好的活着。”
“我答应你。”冥冥中的声音作出回应。
谈月凌释然的笑了,闭上了眼睛,她头顶的倒计时走到了一。
第95章
“好苦啊!”
“怎么会这么苦?一点都不甜。”
“你骗了我……”
谈月凌本以为自己会堕入永远的黑暗,却不料她还有清醒的时候。
如果沉白术在这里,就会发现她头顶的血条定格在了一上面,然后不动了。
是的, 只是一, 没有降到零。
但饶是不知道这个变故,她也知道出问题了。
她听着那稚嫩的控诉的语气,先是疑惑,接着就是心虚,过往的甜蜜一扫而空,竟像是被感染一般也觉得好苦。
那苦味,浓郁的像是浸透了她整个人生。
忽然稚嫩的声音一变:“我想起来了, 这是明意你当年留下的布置对不对?”
“确实好苦啊, 这苦味把我整个树都泡软了, 简直就跟你曾经说过的黄连一样!”
谈月凌怔住。
明意?澹台明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