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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亲关系实现了阶级跃升的姚青不同,盛家是真正的军官世家。盛怀松年逾六十,从小就接受着最严酷的军人式教育,气场强,人如其名,像浸过寒霜的松柏。

一时间落针可闻,经侦科的年轻警员大气也不敢喘,听着孟昭获的指示,一步一步解出指令输入,摸着键盘的双手一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这边在查案,那边萧远岱和纪戎跟着救护车去了第四军医院。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没消息来,就是人还没过危险期。

“姚琛泽是S级alpha,你知道吧?S级alpha的精神力非常难以掌控,他的稳定性和自控力很差,但自愈力应该也不错。”

“哎,希望人没事。”萧远岱叹口气,对一向看不惯的姚少爷也有些佩服了。

纪戎低头擦了擦手指上的血,有些沉默。

颈后腺很脆弱,低等级的alpha腺体一旦受伤很容易直接丧命。幸好强悍的精神力提供了一定的防御,否则姚琛泽撑不了这么久。

可越高等级的腺体受伤,后遗症越令人头疼。

姚琛泽对自己确实狠,好好的上将独子不做,放弃平步青云的事业,去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撕破脸皮,宁愿腺体上被开一枪,也要留住关键证据。

看起来又不像个正义感爆棚、要替天行道的人,驱使他这样疯狂的只能是深深的恨意。

萧远岱有些唏嘘,“据说是因为他姐姐。”

这件事原本算是个秘密,随着监察组的调查,已经渐渐传开了。

说是姚青为了获得土地资源部的一个关键批复,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能做决定的那个人。那高官年纪大,还有特殊癖好。

据说被姚琛泽找到的时候,姚小姐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已经精神失常了。接回去精心照顾了一段时间后,她短暂恢复了神智,然后在一个清晨掰断牙刷割腕自杀了。

不锋利的塑料,割得手腕上一条一条全是烂的,她活着很痛苦,死的时候也很痛苦。

姚琛泽的母亲死得早,他是他姐带着长大的。

可见恨意不是无缘无故来的。

姚琛泽姐弟俩的母亲是低嫁,结婚前,姚青不过是个出生低微的士兵。

“他有爱人需要通知吗?或者亲人?”纪戎问。

“没有。”萧远岱摇头。

遖峯篜里

——

首都的私立医院。

病床上,左寒睁开眼,眼角莫名其妙流出一滴泪。

他慢慢撑着坐起来,表情茫然,奢侈的高级病房内整洁也空荡,立即有护士听了动静推门进来。

“诶诶诶先生,还不能起来,会扯到刀口,快躺下。”

“出血量很少,应该可以恢复得很好呢。”年轻的小护士测完血压,笑出两颗可爱的兔牙。

操刀的是联盟最好的医生,腺体手术已经做完了。

“先生要喝水吗?”她又热情地问。

左寒摇头。

小护士还是贴心地帮他接上温水,又将吸管插在水杯里,叮嘱道:“先生有任何需要按铃叫我就行哈!”

左寒沉默,不自在地点点头,直等人快走出病房,才问了出来,“姚琛泽呢?”

他从麻醉里醒来,嗓子哑得不行。

“啊!姚少爷好像出去了吧,哈哈哈,我哪儿能知道这个。”不擅长撒谎的小护士转头朝左寒笑笑,说完话就跑了。

又在搞什么把戏,无聊透了。

左寒闭上眼睛,很快重新陷入昏睡。

——

纪戎被盛怀松叫回去说话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刚灭。

盛军长来宿城的这一趟收获颇丰。

姚青是联盟上将,原本管着整个能源部,有很大的话语权。牵一发而动全身,下一任选举在即,他那一票很关键。

拿到了姚青的账户和流水,很多事就好办多了,一直试图保他的那位候选人也该闭嘴了。

两个狙击手被炸成了碎片,档案馆里被萧远岱撂倒的那俩倒霉蛋已经在审讯中。

只是被姚琛泽摆了一道,准备纳入麾下的纪戎也跟着有事隐瞒不报。

不听话,不受管教,实在可恶。

“您让我进军政处,意思不就是给了我持枪权么?”纪戎拿着那张盖过红章的凋令,不卑不亢。

“是,是,是。”盛怀松虽然爱才,却极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几个字越说越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俩人并排站在一起,身后毕恭毕敬站着的全是宿城军部的大领导们。

“您还需要我去首都吗?”纪戎问得恭敬。

事情有了很大进展,他是否进军政处应该已经无足轻重。

昨夜,他之所以同意姚琛泽的馊主意,也是想为自己搏一个暂时安稳。

位高权重的男人冷哼一声,“枪都开了还想偷懒,宿城事情未了,你在这里给我盯着,也熬一熬自己的军衔。”

“没事别瞎晃,给我去军校呆着,把丢掉的功夫捡一捡,服从性和纪律性也捡一捡。”

五连山案重新审理后,纪戎的身份信息重新进入了军务系统,但他没有资历,级别自然比不过一毕业就进了军政处的同期。

凭着此案的功劳,盛怀松亲自签发的中尉军衔,已经算是越级。

纪戎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以示遵命。

这下盛怀松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一点。他虽有些气,但看纪戎还是顺眼的。

“宿城不太平啊。”盛怀松瞥了眼身后的宿城军部众人,语气感慨,“昨天傍晚,孟昭获庭上的一句话,立马有人报给了姚青,几个小时内就布置好了人手。”

因为首都军长要来,安全起见,庭审临时决定不公开,是内部有人一直在监视着庭审的一举一动。

“今天也是,哼,这边事情一败露,那边人就准备跑,还好我们提前做了布置。”盛怀松的语调不疾不徐,像是在对纪戎说话,又像是说给旁人听的。

一时间谁也不敢接话。

专机早就等在一旁,第四军医院的护工刚将病人安顿好。姚琛泽性命暂时无碍,他会跟着盛怀松的专机转到首都继续治疗。

盛怀松点了点纪戎,示意他陪自己走过长长的登机梯。

这下只要不是个瞎子应该都看出来了,被破格提进联盟军政处的这位年轻alpha,很得首都军长青眼,军衔虽然不高,地位却不低,留在军政处下属的宿城军部,不过是历练、是监察。

临告别前,纪戎默了片刻,还是将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盛军长,其实我想问您,是谁给了姚青这样大的权力?”

“一个人就不该有这样膨胀的、不受控的权力。”纪戎说得直白。

一个人的权力来自方方面面,由他自己的社会资本堆积起来,而联盟的制度就是他堆积资本的游戏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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