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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他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是刚刚对着他开了一枪的枪管。
前几天把他揍得浑身酸痛的alpha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表情辩不出喜怒。
咔嚓一声,子弹上膛,戚森吓破了胆,缩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满脑子都是脑浆迸裂、红白一地的场景。
那声突兀的枪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空气凝固了几秒,耳边才恢复了细碎的人声。
原本这群人在街角打砸时闹出的动静就很大,零星的两三个行人早就吓跑了,附近还亮着灯的商家也不愿意惹麻烦。
新馆隔壁的奶茶店里只有两个年轻的女孩,此时终于敢探出头来张望。
萧警官腰上只挂了一副手铐,只能铐上一个浑身发抖、腿软得站不起来的戚森,他收回配枪,呼叫救援。
“这算谁的啊!”确认好现场,满头是包的萧警官从牙缝里挤出气音,背着人质问起纪戎。
自然是算他的,萧警官心知肚明。纪戎没有持枪权,不谈开枪射击,光是手摸到他的枪就够进去铁窗泪了。
没办法,做人爸爸就得替人擦屁股。萧警官恶狠狠地捏紧拳头,在纪戎面前晃了晃,“死兔子!”
这得埋头写多少页报告啊,他真不想干了!
拔枪、上膛、瞄准、击发,在不到2秒的时间里完成,肾上腺素飙升时,心跳被刻意骤停一拍。
确定孟厌没有受伤,纪戎这才松了口气,心率逐渐恢复到了正常水平,只是人有些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是真变态。”萧警官还是忍不住酸起来。
纪戎作为军校历年来最强的狙击手,开镜射击时心率尤为缓慢。没想到快反射击也能做得又准又稳,实在是变态。
也不知道成天矫情啥,净扯些没用的,说自己握不了枪,害得他好一阵唏嘘。
这不挺准的吗?跟那种天天考年纪第一硬说自己学习成绩不好的一样找揍。
“我在附近见律师,你怎么也在。”纪戎岔开话题。他接了电话就赶了过来,萧远岱则是接到奶茶店店员的报警电话来的,两人半路遇上,反应速度都很快。
萧远岱理不直气也壮,“我巡逻啊。”
纪戎戳破他,“你一天在我拳击馆附近巡逻八回,就是不过来。”
这下萧警官不说话了,他悄悄透过纪戎瞥了眼一片狼藉的新馆和正在调监控的杨羽,小声道:“杨羽现在很出名。”
他立了大功,升了正处级一级警督。上面想调他去首都,被萧警官以案件还没审理结案为由拖着。
其实侦查工作都做完了,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萧远岱是警官世家,几个叔叔警衔不低,都在首都,他爷爷隔三差五就催促着想要大孙子回京去,不过考虑到年轻人确实需要历练,没逼得太紧。
这次立功之后,萧远岱的警衔已经和城北警务局的大领导一样高了,跟要篡位似的一直赖着不走,搞得并没有调岗或退休意图的郝局长头很大。
“你又不想和人家在一起,干嘛要赖着不走。”纪戎明知故问。
萧远岱避重就轻,“我不能走,我不放心,杨羽现在很出名,肯定有人盯着呢,我必须得围着他。”
他又补充,“边牧牧羊,天性也。”
距离呼叫救援已经过了一刻钟左右,闪着红蓝光的警车到了,之前和纪戎打过交道的吴警官下了车。
纪戎有心和钻牛角尖的萧远岱再聊聊,他压低了声音接着提示,“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找到的?”
萧远岱疑惑,“不是救援队找的么。”
纪戎问他:“谁告诉你的?”
萧远岱答:“杨羽啊。”
他眨眨眼,察觉出不对劲,急了,“啥意思?”
没等到纪戎的回答,一身正气的吴警官就到了。
“吴警官。”纪戎伸手,礼貌打招呼。
“纪先生。”吴警官对绅士又倒霉的纪戎印象不错,和他握了握手,又与萧远岱沟通起了现场情况。
戚森身边那两个小跟班正臊眉耷眼地坐在新馆门前的台阶上,老老实实,和之前嚣张狂妄的样子判若两人。
原因无他,孟厌正站在最高一级台阶上,掂量着那根嵌着弹孔的棒球棍尽责看守。
一乱动,就会被打。
戚森被铐在玻璃门把上,手心里全是碎玻璃扎出来的伤口,猩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鞋面上,他不敢喊疼,腿站麻了也只小幅度动一动。
毕竟蛛网状裂纹的玻璃已经摇摇欲坠。
“你这什么枪法,这么准?”听了萧远岱的描述,吴警官咂舌。
想击中快速挥动的棒球棍难度很高,风险很大,容易打到人不说,子弹要是稍稍偏一点打到圆柱体,擦边弹开,更是危险。
可见虽然没出事,萧警官还是少不了挨一顿批评。
“刚升了衔,你就不能安分几天。”吴警官摇头,对萧远岱写检讨和报告的事见怪不怪。
萧远岱靠在纪戎身上,欲哭无泪,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眼见着来的两位警察都对纪戎和颜悦色,戚森顾不上害怕,也顾不上会被家里人修理一顿,大叫起来,“我要联系我爸!”
他就算头脑再简单,也清楚现在的情况不是他自己能应对的。
吴警官板着脸,并未理会戚森的喊叫,确认好杨羽拷贝出来的监控内容,他小心翼翼解开玻璃门把上的手铐,把三个少年提溜进警车。
一行人走了一趟城北警务局。
萧远岱确认了戚森的身份,如他所愿联系了他的父亲。其余两位也是一样请了家长。
戚家确实有权有势。
戚森的父亲戚叙民手里管着联盟最大的路上物流集团。因为儿子在裕庆高中读书,财大气粗的戚先生直接捐了一栋楼和一个足球场。
而戚森的亲舅舅是宿城军备部的一把手,那也是个肥差。
审讯室里,萧远岱和吴警官坐在戚森对面,连问了几个问题,戚森都一言不发,铁了心要等靠山来。
他被抵在太阳穴的枪管吓破了胆,缩着脖子直打冷颤。
“杨羽和孟厌都是孟家钛矿石走私案的重要证人,案子明天就要开庭,你是不是故意的?”萧远岱很有耐心,也很会找事。
“什么?”戚森懵了。
“你父亲戚叙民和孟昭获一直有业务往来,是他指使你来伤害证人、阻止证人出庭的吗?”萧远岱点明。
“不是!”戚森急切否认。他的手被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简单包扎过的伤口在挣扎中重新渗出血,疼得发麻。
“如果只是因为学校里的一些矛盾,你想来找孟厌麻烦,这说不通。”
“据我们了解,孟厌已经离开学校有段时间了,也没有在学校的登记信息上更新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