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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的一根手指长,和小毛团子“半斤八两”。

比起受伤的小毛团子,她看样子小日子过得春风得?意,在?这糟糕的环境里,成长得?水灵灵,最顶端的叶子像花苞似的围起来,根茎两旁有两根小藤蔓上点?缀着银绿色叶片,在?光线下熠熠生辉,时而闪烁着淡蓝色。

她模仿人类的动作叉着小腰,下面是晶莹剔透的几根根须,不会很密集,反而很可爱,像是垂落的流苏,底部淡红,一根踩在?毛团子脑袋上,态度十分嚣张,“你怎么不动?你把我扎根的土弄脏了。”

无垠草正在?晒太阳,谁知道突然听到一棵树报信,说有东西把?她平日里扎根睡觉补充水分的那块土地抢了,还很过分地用鲜血灌满了他的味道。

此处是在?妖界和修真?界边缘处形成的小秘境,当初无垠草自诞生就和其他木灵不一样,她很有自己的想法,还给此处的崖底取名为无垠崖。

其他木灵怨念颇深,和她讲道理:“这个名字不好听?,读起来就像是无银牙。”

无垠草怒了,“那我?岂不是无银草?”

她把?崖底下所有植物都蛐蛐了个遍,其他木灵根土里跑不了,只能任由她墨迹,最终妥协,由着她去。

时间久了,谁都不敢惹这个小祖宗,作?为长辈,他们还会哄她。

以至于?,顺风顺水的小祖宗听?说有人霸占她底盘,雄赳赳气昂昂来找那家伙算账,还以为是什么?硬茬,结果就是一个小不点?。

同样是小不点?的无垠草比比划划,一“脚”下去发现脚感软绵,和硬邦邦的土质完全不一样。

只不过那暖暖的温度正在?流逝。

她最顶端的小叶子像是小脑袋一样歪了歪,问一旁的歪脖子树:“大壮,它怎么?了,不是要去抢我?地盘吗?”

歪脖子树:“他快要死了。”

他们都是木灵力中诞生的灵植,无垠草知道有些灵植会枯萎,灵力会回归土壤,再也不会出现。

她炸叶子:“那怎么?行,他把?我?的土弄脏了还没收拾。”

无垠草气咻咻,再次踩了小毛球的脑袋两脚,软绵绵的触感让她上瘾,她突然道:“他若是枯萎了,还这么?好踩吗?”

歪脖子树:“……会发烂发臭,剩下干巴巴的骨头架子,就和地上那些枯木枝一样。”

“那不行。”无垠草急得?一条小藤蔓摩挲着叶片,忽而她像是想到什么?,蹦跶道歪脖子旁,嘿咻嘿咻爬上去,薅下来一片大叶子,风风火火跑走。

歪脖子树:“……”

墨玄铮围观了小草打劫歪脖子树的全过程,他瞅一眼?曾经的自己,想着,那时候他或许真?的要死了。

他没有遇见这棵草的记忆,难不成是那棵草就这样跑了?

这个想法刚出来,远处又掀起一小簇浓烟,漂亮的小草两根藤蔓捧着承装水的叶子,迈着须须奔跑回来。

就这样,当着墨玄铮的面儿,把?她那踩在?土地上狂奔过的根须,在?水里泡了泡,灌入他原形嘴里。

爱干净的妖:“???”

无垠草藤蔓撬开毛团子的三瓣嘴,另一条藤蔓拖着叶子,递到他嘴边,粗鲁倒进去,还不忘嘀嘀咕咕:“快喝,喝了就不会死,死不了就起来干活!”

无垠草本能地觉得?自己和其他木灵不同,如果吃了她的叶子,很大几率能起死回生。

她舍不得?为了陌生东西扯叶子给他吃,就想到了用水泡一泡的方法,接下来能不能活,全看他的造化。

事实证明,小东西造化不小,在?喝了她的泡根水后,胸膛剧烈起伏,有了生息。

她用“脚”踩踩,热乎的,很满意。

小毛球觉得?自己在?死之前出现了幻觉,不然为什么?一睁开眼?睛,有一棵会动、会跳、会说话的草在?眼?前踹他?

他恍恍惚惚爬起来,“啾啾?”

无垠草:“秋什么?秋?快挪个地,你的血都流到土里了,我?怎么?睡觉?”

“噢噢!”死而复生,毛团子做的第一件事,麻溜地起来刨土,两只爪子齐上阵,身后豆大的尾巴翘起,疯狂用力。

墨玄铮眼?睁睁看着“自己”愚蠢的被那棵草指挥,把?沾染上血迹的土挖走,又去旁边把?干净的土用爪子扒拉回来,爪子推回来的不多,被小草嫌弃,他委屈巴巴用自己的身体去滚,被小草用小叶子推了一下,“你好脏,算了。”

她瞥一眼?他身上又开始冒血的伤口,良心?终于?过意不去,带他去河边清理。

崖底有有一条河,平时她经常来这里趴在?石头上晒太阳,晒干了就给自己补补水,如此反复。

泡过无垠草的水终究和直接吃无垠草叶子不一样,毛团子虽然活过来,身上的伤口却没有痊愈,只是勉强止住血。

她站在?他身后,他把?身上的粘着灰尘的血液洗干净,身上的毛湿漉漉沉甸甸的,忍不住甩了甩。

小草怒了,“喂!你别不识好歹?”

毛团子一愣,回头发现会说话的那棵草叶子上沾着水,叉着腰“蹬”他,“我?好心?好意带你来洗澡,你竟然甩我?水?”

毛团子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瞬间耷拉下耳朵坐好,小声啾啾。

起初无垠草还以为他在?说秋秋什么?的,叫得?次数多了,她才发现这是一种生物的语言,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她没出过无垠崖,突如其来闯进来的家伙,对她来说很是很新?奇的东西,于?是火气不知不觉消散,凑过去嘀嘀咕咕,“你再叫一声?”

“啾啾?”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啾啾~”

“听?不懂啦,你好笨,我?听?不懂你就教我?啊,比如你要说草,你就指指我?,你说水,就指指河,这样我?不就学会了吗?”

毛团子动了,他嘴边的两撇小胡子轻颤,抱着肚子,对她“啾”了一声。

饿。

无垠草歪头,“那里疼?”

毛团子:“……啾啾啾。”不是,是饿。

怕她不懂,他伸着爪子往自己嘴边划拉,做出吃东西的动作?,又拍了拍肚子。

无垠草陷入沉思,忽而顿悟,整颗草凑上去,贴在?他肚子上,“嗯,好了,原来你让我?爬你身上晒太阳,算你识相。”

毛团子:“???”

墨玄铮:“……”

两只小东西看不见墨玄铮,他就站在?他们身边,双臂环胸,看着他们鸡同鸭讲,看着曾经的自己肚子咕咕叫,傻傻地啃了一口小草,被小草一藤蔓抽得?滚了老远。

墨玄铮看着“自己”又憨憨地滚回来,委屈巴巴地叫着饿,要去找吃的,不和她玩了。

那草是怎么?回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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