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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一时有些?安静。
阮荣安还是有些?生气,不想理他了,索性直接看向外面。
她和公冶皓身边都留了人守护,只是刚刚因为两人在不同的?马车上,所以也两相分开了。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公冶皓和缓了语气,还是担心,叮嘱她说,“你在马车等着就好,不用多久就能解决。”
“你也说了,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阮荣安反驳,头也不回。
公冶皓收了声音,看着她的?目光瞬时柔的?不成样子?,但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候在角落的?一月再看,半垂的?车帘中,明暗交错里,那位名满天下的?权相依然是那副从?容温和的?模样。
就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她的?错觉。
第24章
“果?然有人混在里面。”眼见着十几个人攻势骤然变得凶猛,阮荣安说,回头看了眼公冶皓,颇有一种你看我料对了的得意。
她刚才就觉得,若是幕后之人打定了主意要刺杀公冶皓,那必然不会只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如意聪慧。”刚才的急火早就已经散尽了,连这个那几分无奈都已?经散尽,公冶皓一如从前般笑着开口夸赞。
阮荣安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下巴轻抬,笑了。
那些人直直往马车这边冲过来,像这种被刺杀的事情,阮荣安还是第?一次遇到,她坐在马车里看着?那些人不顾生死的往这边冲,护卫们边上前阻拦。
郑宁也在其中,他?一边打,一边无奈,前儿个自家?姑娘说那些话?,他?还能说她不知事所?以不怕,可没想到,今儿个竟这么大的胆子。
可见她之?前所?说,皆是出自真心。
最后所?有人都被拦下,无一人能靠近马车,有人弯弓射箭,也都被护卫们手持盾牌拦下了左右。
也幸好?公冶皓的马车足够结实,等关上门窗后,即便有漏网之?箭,也连车厢都穿不透。
听着?耳畔的笃笃声,阮荣安好?奇的敲了敲车厢。
盒子里放着?几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莹润的光芒,瞧见她的动作,公冶皓不由一笑,温声解惑,“是铁木。”
“果?然。”
阮荣安刚才听到的时候就有这个猜测,眼下顿时恍然。
“是千年的吗?”
“嗯。”
“能炮制千年铁木的匠人!”阮荣安不由惊叹,而后又问,“还能接生意吗?”
铁木顾名?思义,质地如铁般坚硬,并且年岁越深,越是坚硬。
这种树不算稀罕,只是若要找年岁深的,却不容易,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寻到可将其制成马车的匠人。
何况是千年铁木。
千年铁木,寻常刀兵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更别说要炮制了。
“自然,回头我让人将与那匠人联络的法?子给你?。”公冶皓道。
阮荣安立即笑开。
说话?间,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
在眼看着?无望的情况下,余下的刺客开始奔逃,这场刺杀以失败收场。
护卫们原地修整,开始上药疗伤。
林间一片血腥气,阮荣安不由捂住口鼻,一转头,就见公冶皓微微蹙眉,与她正做着?同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他?的眼透着?些许虚弱。
“不舒服吗?”她忙问。
“这个味道有些不适。”公冶皓解释了一句,马车随之?动了起来,离开了这里。
随着?马车的前行,很快就把那边凌乱的临时营地抛在了后面,又花了一会儿时间,重新寻了一块地方。
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冲淡了车厢内淡淡的血腥气。
公冶皓的缓缓调整着?呼吸,那种闷闷的喘不过气的感觉渐渐散去。
阮荣安一直注意着?公冶皓的神情,见着?他?神色好?了些,才放下心。
公冶皓的身体是真的越来越不好?了。
六年前那会儿他?身体虽然不好?,却也没到这个地步。
阮荣安想着?,有些忧虑。
终于吃到迟来的午膳,阮荣安回了自己的马车,之?后又是一下午的赶路。
因为中午的耽搁,到底影响到了原定的行程,下午得快些才能到预订的地点去休息,不然只能露宿野外了。
野外并不安全,尤其是他?们被人盯上的情况。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进了城,入住客栈。
痛痛快快的洗漱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只觉一身轻松。
晚膳两?人是一起吃的,阮荣安一直惦记着?今天刺杀的事情,等到晚膳过后,那个叫做高程的护卫就过来禀报了查到的事情。
白天刺杀的人力,那些身手高强的人明显是死士,暂时没查清楚来历,至于其它,则是附近一个土匪寨子里的人。
“把那个山寨缴了。”公冶皓始终平静,吩咐一句,再?无其它。
眼见着?高程领命下去,阮荣安指尖轻点桌面,思考着?刚才一月收到的关于本地势力分布的消息。
这里属于京城所?在的秦州边界,山多林密,地势复杂,附近林林总总好?几个寨子。据说周围好?几个县衙组织了人手围剿过好?几次,但那些人就跟未卜先知似的往林子里一钻,最好?都无功而返了。
今日来袭的是猛虎寨,背后的势力暂且不清楚。
扫了眼从从容容的公冶皓,阮荣安没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好?奇,直接问道,“先生觉得这次动手的是谁?”
“是谁都不重要。”公冶皓笑道。
阮荣安眉梢不由一扬。
“想要我命的人无非就是那些,不管是谁,打疼了,就知道厉害了。”公冶皓平静道。
阮荣安若有所?思。
当时的阮荣安想的是公冶皓会拔掉一部分势力,杀鸡儆猴,但她还是小瞧了公冶皓的手段。
距离刺杀两?天后,阮荣安收到飞鸽传书。
当地的几个寨子全都被拔除,县衙的人被清洗了一遍,但这还没完,有人押着?人往京城去了。
阮荣安仔仔细细将信看了好?几遍,眉目婉转,粲然一笑。
亲身经历了一次,她终于见识到了权相风采。
京城中关于公冶皓的传言有很多,有厌恶他?的,有崇拜他?的,也有怜悯他?的。但更多的是说这个人手腕如何厉害狠辣。
可惜阮荣安从未见过,所?以哪怕听到,也只是听听。
直到这次。
“不愧是相爷。”阮荣安团扇轻轻点了点鼻尖,笑道。
真是太厉害了。
经过这一遭,之?后几天还算安生——
如果?不算那几次投毒和混进来的刺杀的话?。
阮荣安也深刻的意识到了郑宁所?说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