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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再放不下。
还觉不够。
邪神想了想,让一只触手伸到背后,将一块外骨骼剜了下来,幽蓝鲜血蜿蜒而下,浸染了银发。
邪神并不在意,祂只是看了一眼那些把散落的簪钗步摇捧起来的触手,然后垂眸,把手中的骨骼细细打磨,片刻后隐约可以看见一根发簪的轮廓。
期间睡梦中的少女翻了一下身,邪神就把打磨到一半的骨簪暂时搁置,俯身把被角细致压好,安抚地吻了吻少女的额头。
而后祂继续打磨发簪,触手轻柔而缓慢拍着少女的后背,像是在哄睡。
打好了发簪,邪神又拿起那个编了一半的姻缘结,指尖小心翼翼地勾着红绳,期间中道崩殂了好几个,不过少年面上一点不耐烦都没有,继续耐心又细致地编绳结。
后面邪神终于编好了一个姻缘结,但祂自己觉得不满意,又拆掉重新编了一个。接下来,如果有一处不够平整不够对称,祂都会拆了重新编。
因为想给栀栀最好的。
邪神在天亮之前编好了姻缘结,想了想把绳结挂在床头,少女一醒来就可以看到。
那个编了许久许久才完成的姻缘结精巧如花,随着透窗拂来的风款款飘动,珠玉流光,流苏如虹。
邪神满意地看着,身后的触手骄傲地翘起来,开心地摇摇晃晃,像是猫咪的尾巴。
然后祂紧紧依偎着少女躺了下来,伸手轻柔地将少女抱进怀里,低头蹭了蹭少女头发中间的发旋,声音轻如一缕夜雾:“栀栀,给我一个家好不好。”
祝遥栀醒来的时候,窗外漫天夕霞,被禁地上方的流水折射辉映,美得让人心颤。
等等,怎么就直接黄昏了?
她睡了多久?
祝遥栀试探着动弹了一下,很好,遍体酸麻,但其实邪神帮她解了合欢蛊之后就没有再继续了,虽然小怪物看起来一副仍未餍足的样子。
果然邪神这种东西还是不能随便招惹。
祝遥栀慢悠悠地坐起来,意外地发现自己身上很干爽,还穿好了裙裳。
她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挂在床头的姻缘结,肉眼可见地精心编制,红绳的每一个弯折都均匀而漂亮,缀着的珠玉宝石瑰丽璀璨,里面闪动着丝丝幽蓝华光,像是星海的眼泪。
祝遥栀很快反应过来,里面是小怪物的血。
菱镇水灯节的习俗,男子亲手编制姻缘结送给心爱的女子,女子若是有意,就会收下姻缘结。
祝遥栀默默移开了视线,假装没有看到这个姻缘结。
还好,邪神并不在她身边。
不对,祝遥栀忽然想起来,她至少睡了一天,那今晚琉璃塔那些修士就会拿着追魔铃进入禁地!
邪神不在她身边,是因为去应付那些修士了吗?
祝遥栀立刻下了床榻,召出了木剑。
用灵力召剑的那一刻,祝遥栀才意识到,她现在的修为直接暴涨到了金丹中期。
就离谱。
邪神,真是各种意义上地好用啊。
祝遥栀晃了晃头,把不可描述的记忆抛到脑后,离开了这座邪神为她而造的宫殿。
一踏出去,禁地的万千生命向她摇晃细小的触肢,像是毛绒绒的菌类。
整个巢穴在为她温柔盛放。
第41章 入禁地
比起其他的, 祝遥栀只想先去找司空玉和朝璃报仇。
真是岂有此理,敢这么暗算她。
所以她问系统:“司空玉在哪?”
系统有点瑟瑟发抖:“你找他想干什么?”
当然是干死他啦。
不过祝遥栀知道这狗系统肯定是护着司空玉,要是她实话实说系统就不会告诉她了, 所以她搓了搓手臂,环顾了一下四周说:“你看这里多可怕啊,全是这些孽物, 我这不是担心司空玉在禁地里出什么意外嘛, 得去保护他。”
事实上, 禁地中的这些诡丽奇绝的生命没有对她展现任何的攻击性, 在她的视线看过去时会欣然绽放,还会悄悄把开出的花放到她的裙摆上。
系统:“……也是,你现在的修为确实能够保护好他。”
然后系统就跟她说了司空玉现在的位置。
“这小子进了禁地?”祝遥栀有些意外, 她抬头一看, 才发现天色已晚,快要入夜了。
祝遥栀实在是太想收拾司空玉和朝璃了,所以她很快就御剑赶了过去。
她的五感更加敏锐了,隔着很远她就听到了琉璃塔那些修士的谈话声。
他们的吐息混乱了也许, 还有隐隐的血腥味传来。
祝遥栀略一推知就知道了,他们在踏入禁地之前还要从那些孽物当中杀出一条路来, 不少人应该都受伤了。
等等, 那要是她就这样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就解释不清楚了。
祝遥栀想了想, 御剑落在一个硕大的蘑菇上, 只是她一踩上去, 蘑菇啪的一下从中间裂开, 然后柔软纤长的蕊丝接住了她。
哦,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蘑菇, 是一朵花。
她拍了拍这朵花,轻声说:“不要让他们发现我。”
一片花瓣蜷起,软软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祝遥栀于是透过花与叶的间隙往下看,琉璃塔的那些修士看上去已经有些疲惫了,不少人是相互搀扶着的。
“这鬼地方还不能御剑,也不能用灵力,不然就会被这些藤蔓逮着抽。”
“知足吧,至少这些东西你不主动招惹就不会搭理你,我们一大早就从菱镇出来,路上那些孽物跟闻到肉的野狗一样扑上来,杀都杀不完。”
“这还只是禁地外围,越往里走越危险,大家都提高警惕!”
祝遥栀看到了曲涟和应泊川,还好他们身上伤势不重,不过她有些意外,竟然没有看到李眉砂。
不过她想起曲涟说过,他们大师兄习惯独来独往。
她的视线移开,很快就看到了司空玉,倒是只有他一人,朝璃和其他剑阁弟子都没有看到。
也是,若不是为了所谓的机缘,这种人绝无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来禁地。
祝遥栀冷冷地盯着司空玉。
虽然她很想冲上去把人暴打一顿,但是这么多人看着,下不了黑手,只好先忍耐一下。
不过,颇为反常的是,这些踏入禁地的修士,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只有司空玉一席白衣干净得一尘不染。
奇怪,连曲涟和应泊川都受了伤,这小子不过区区筑基期,是怎么做到安然无恙的?
很快,祝遥栀就知道为什么了——
一名受伤颇重的女修紧紧跟在司空玉身边,她身上染血的道裙残破,但看形制还能辨认出是试剑台的剑修。
司空玉唇边挂着一抹浅笑,低头对那女修说了些什么。
祝遥栀全听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