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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混乱模糊,眼前晕眩到稳不住身体,差点一头倒下去时肩膀被人用力按住,将他拉到后面。

周伬整个人犹如被放进水的鱼,瞬间活过来了,茫然无措地瘫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刚在干什么?”朋友一脸紧张,“人都快掉进河里了,干嘛靠河面那么近?”

“我看有东西。”周伬指着水中央,自己多少也有些纳闷,“就在那里,水面鼓起来了有波动,应该是条大鱼,一时好奇就往前面凑了凑。”

朋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没有啊。要是大鱼的话旁边那些钓鱼的不得疯了,哪里还能让你在这里一直看。”

周伬一愣,扭头发现确实没有。

水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平静,没任何波澜。

“河边很危险,离远点。”看他恍惚到跟做梦一样,朋友嘱咐道。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重的鱼腥味,特别刺鼻,周伬屏住呼吸,搞不明白自己先前怎么了,也确定不了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觉,点点头回去。

天色逐渐黑下来,周围没有路灯,再加上没几个人,一切都显得昏暗寂静。

周伬进入帐篷时没忍住扭头到处查看,老觉得身后有人。

那种被人盯着的注视感太过强烈,他甚至还能听见隐约的说话声。

“干嘛呢?”朋友疑惑,“你今天没睡好?感觉特别没精神。”

“睡好了。”周伬收回目光,不自在地抓抓头发,“我不知道怎么说。就……老觉得有人看着我。”

“哪有人。”朋友出去检查两眼,“今天露营得少,留下的人离我们很远,钓鱼的基本都回家了。别瞎想,来来来,吃菜。”

周伬笑着应下。

两人在帐篷里聊了很多,越说越感慨,他难得放松下来,喝了几瓶酒,到最后人都晕乎乎快睡着时,想去卫生间了。

手机显示时间晚上十一点半,卫生间离这里来回要五分钟,周伬不怎么想去,但这想法一出来更急了,原本想让朋友陪着去,不怎么好说出口,再看他醉得不省人事,只能一个人快步朝卫生间跑去。

明明之前还有五六顶帐篷,出来才发现整个露营地就只剩他们一顶帐篷,周伬心里不禁犯嘀咕。

天空黑云密布,看不见任何星星,路灯灭着,四周黑漆漆的,连路都没办法看清。

周伬想拿出手机照亮,一摸口袋发现手机没带,再看卫生间就在前面,并且还亮着灯,咬牙加快步伐。

好不容易解决完从卫生间出来,他还没走几步就觉得有只手用力推了他一下。

脚下一个趔趄,狠狠摔在地上,脸埋进土里差点窒息,周伬本就醉了,最近又太倒霉心里憋屈万分,这一摔让他直接咒骂起来。

四下寂静到只剩下他一个人的骂声,骂够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抹掉脸上的泥土,回头张望。

身后静悄悄的,连个蚊子都没有,别说人了。

周伬摸了下自己的腰,虽然他醉了,但敢肯定就是一双手推的自己。

那股执拗劲上来,周伬返回卫生间,找过来也没看到人。

“晦气。”他踹了一脚卫生间门,握紧拳头走出卫生间,连带着摔倒时脸埋进的土里也踢了两脚,心中怨气才散了点。

借着卫生间一点光,周伬往帐篷走去,万万没想到才走了几步,身后灯光闪烁几下直接灭了。

这下黑得迷失方向不说,连帐篷都没办法看到。

他傻在原地,最终只能硬着头皮按着记忆往前走,走到人都困了也没找到帐篷。

风一吹,周伬人清醒不少,很快冷到瑟瑟发抖。

空气温度低到仿佛冬日来临,他搓搓手臂,大脑这个时候还没回过味,以为自己就是单纯的迷路了,站在原地大喊朋友的名字,希望他出来接下自己。

按理说露营地就这么大,他声音又不小,朋友应该能听见出来,但周伬站在原地默数三百个数,没听到任何除了他以外的任何动静。

怎么回事?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又喊了几声,嗓子喊到嘶哑也无人回应。

大脑被刺激到恢复些许理智,周伬蹲下身,整个身体冷到快缩在一起,忽然回想起自己从帐篷出来就不对劲了。

这个地方并不偏僻,他晚上来过几次,路灯从来都是亮着的,人不少。就算今天路灯坏了,那卫生间的灯呢?还有人都去哪了?

特别是钓鱼的人白天那么多,天黑了不可能一个留下的都没。

越想越心惊胆战,周伬拍了拍后脑勺,开始一边走一边叫,之前出现的一点困意因现在诡异的情况全部消失。

温度更低了,他往掌心哈着气,快濒临崩溃想破口大骂时,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河面。

河在这里的话,帐篷就在不远处。

周伬欣喜若狂地在旁边寻找起来,奇怪的是只能看得清河,其他依旧黑得一点轮廓都分辨不出。

他停下,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河面,正想往前走两步,身后被一只手用力推了下。

这次周伬反应迅速,直接转身去抓,只抓住了空气。

卫生间那一推还能说服自己对方藏起来了,现在呢?连脚步声都听不见,根本不可能是人推的。

那还能是什么?

一个字浮现脑海,周伬浑身一个激灵,倏然注意到水面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黑影,正一点点往上暴露。

他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莫名被吸引到朝河靠近,最后停在河边不动了,大脑空白到什么想法都没,眼睛机械地眨动着,就像个没有灵魂与思想的机器人,只会做着单一的动作。

河水沸腾般往旁边迅速荡漾开,一双苍白纤细的手缓缓出现,紧接着是手臂,然后是完整的上半身。

除了两条手臂白得不正常外,其他地方黑乎乎一团,周伬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看到那手臂的颜色。

他不想再看,可动弹不得,不仅如此,还有双手轻推着他的肩膀,把他往黑影那边推。

嗓子黏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周伬不受控制地往水里走去。

月亮似乎出来了,淡淡的月光下,水面上的黑影彻底显现出。

他只来得及看到湿漉漉长发下的绿色眼珠,随后彻底步入水中,往深处去。

水冰冷刺骨,周伬被刺激到恢复所有意识,看着快到腰间的水,再看对面那在等自己靠近的东西,惊恐到扭头就要往岸上跑。

不过瞬间,他挣扎的双手重新垂入水中,眼神变得呆滞空洞,僵硬地继续往前去。

“哎!”身后响起一声惊呼,周伬停住,神色茫然一刹又重新恢复木讷。

水漫过肩膀,他一头扎进水中,没有任何挣扎。

腥臭的水淹没脑袋,疯狂灌入鼻腔,周伬喝了好几口水,大脑依旧沉重恍惚,隐约只觉得窒息,眼前出现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却理不清任何思绪。

唯一有的感觉就是四肢好似被什么东西缠着,用力把他往下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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