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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有些心焦地想,她让任曲歌以鲛魔公主的名号求见司乘以作拖延,但不知究竟能争取到多少时间,她必须尽快解决符行霈这里的一切赶去王宫。
可是心神一乱,她便被符行霈的丝线缠住了手脚。
正当穗岁试图凝起火球去斩断丝线的时候,庙宇上方传来一声空灵的嘶鸣。
一只巨大的赤色飞鸟自长空划过,伸展开的羽翼将太阳的光辉都尽数遮挡。赤鸟于庙宇上空盘旋几圈后,从凌空直冲而下,穿过金碧辉煌的屋顶,降落在符行霈身前。
“林匀师兄?”穗岁惊讶地看着从赤鸟背上走下的那人,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殿下让我来的。”回答完穗岁的话后,林匀一改往日做什么事都不着四六的模样,神色肃穆地看着另一侧的符行霈,“别再说你自己是司农,无端脏了我们这一脉的身份。”
穗岁终于摆脱愿力的束缚,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只巨大的赤鸟:“这是……小芙?”
林匀点了点头:“丹雀乃上古灵鸟,我们固然受后神界的天道制约,不能对人族做什么,但小芙可以。”
他对丹雀点了点头,便拉着穗岁躲至一遍,将剩余的战场全都让给小芙与符行霈对峙。
如林匀所言,丹雀挥动双翅所扇出的裹着灵力的风固然对符行霈造成不小伤害,可小芙到底灵智未开,并不懂得如何与人交战,因而有些顾头不顾尾,很快身上便被符行霈的丝线划出累累伤痕。
穗岁皱眉等了片刻,决定不能放任他们二人胡来下去,毅然决然地出手将符行霈的攻势挡下,随后对林匀说:“让小芙专心进攻,剩余的一切交给我。”
“有道理,不愧是神影大人!”
穗岁运转灵力的手势有片刻错乱,无奈地摇了摇头:“可能很快就不是了。”
“什么?”
“没什么。”穗岁说,“师兄不帮忙就别废话添乱,再躲远些。”
待穗岁加入战局后,丹雀一下子占据了上风,很快就将符行霈逼得退无可退,再由穗岁以灵力为绳索,捆住他的手脚,将他结结实实地绑至庙宇中央。
做完这一切后,穗岁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林匀道:“殿下什么时候叫你们过来的?”
林匀偏头想了想:“也就两炷香之前吧,我收到消息就立刻动身了,说起来得殿下的召唤下界应该不算违反天规吧,也不知道殿下来不来得及知会阚大人,不要回头等我回了……”
穗岁皱了皱眉,连忙打断了林匀无止境絮叨下去的趋势:“所以现在殿下在哪里?”
“可能是去司乘那里了吧……”
“看好符行霈,我去殿下那里。”说完,穗岁又看了眼愿台上的画像,便打算动身离去。
“穗岁,见到殿下记得提醒一下要替我给阚大人招呼一声啊!”
听着身后林匀呼喊的声音越来越远,穗岁叹了口气,脚步未停,但背手给身后的庙宇又施了道结界——纵使有小芙看着,符行霈在人界修行万年,是否会留有后招还不可得知,再谨慎些也不为过。
可随后她的脚步就顿了一下。
两炷香之前……那不是她刚来见符行霈的时候吗?黎岄那时就已经给林匀发去了携丹雀来相助的讯息,岂不是说明……
他是什么时候苏醒过来的?是今日清晨,还是更早之前?
穗岁心中倏然间漏跳一拍,忙摇了摇头,将杂念一同抛去。
现在不是由得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当务之急要先把符行霈和司乘的关系和图谋理清。
可当穗岁走出庙宇,看到阒无一人的王城时,心宛若坠入冰潭深处,冷得没有丝毫知觉。
昔日里王城无论何时都熙熙攘攘的人群呢?他们……都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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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王宫空得如同无人之境,随便一点动静都能在冰冷的宫墙荡出绵延不绝的回音。
穗岁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主宫地界,果然黎岄早已在内,正同司乘交锋。
“黎岄,你终究太过年轻自负,”司乘说,“当初你将鲛魔一族走出孽海的关键系于人族之血上,如今此举却成了人族遭受大劫的关键,想来是十分懊恼的吧。”
黎岄摇了摇头,语气里淬着腊月的冰渣:“我错在没有想到勘破你的谋算,让一叛神在人界潜藏千年,才造成此等祸事。”
“可就是我这样的叛神借由万家阵将你拉入人界,让你被困于我给你捏造的这具躯体里动弹不得。”司乘先是笑得满面红光,又很快拉下脸来,语气阴森道,“可你还是比我想得更早醒来,要不然按照我的计划里,你得无能为力地亲眼看着你费尽心思护住的人族,是怎么自甘沦为鲛魔称霸三界的助力的。”
说着,司乘在空中展开了一幅幻象,整个人界四地无论男女老少,额心都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光点,全然丧失了自己的意志,浑浑噩噩地往一个地方聚拢而去——孽海!
“黎岄,你不觉得我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吗?”司乘忽然撤去了拦在身前的屏障,伸开双手作出坦白且放弃抵抗的模样,对黎岄说,“继承了神界数一数二的战神之力,同样不服天道管束,你就不怕终有一日也会沦落到我的下场吗?”
“我虽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让你自请离开神界,但你若有什么报应也都是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多么词严义正的发言啊。”司乘冷笑道,“我知道你不怕受天规反噬,也知道神界只你一人敢孤身前来与我会面。如今我给你与我交手的机会,只是你看看这些人,即使你真的将我诛杀,他们也逃不开奔赴孽海,为鲛魔献出血肉的命运,你忍心吗?”
黎岄偏头看向那幻象中无甚知觉的万千人族,眉宇不自觉压下三分,他知道司乘所言不虚,倘若无人能阻止这一切,这些人注定会命丧孽海。
可如果他前去斩断那些人与愿力之间的联系,给了司乘逃脱的机会,那他再次对人族下手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怕下一回比今日更不好对付。
“殿下快去救人,这里交给我!”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穗岁隔空筑起一道火墙,隔在黎岄与司乘之间:“谁告诉你神界只有殿下在孤军奋战?”
眼见着黎岄对穗岁点了点头,撤去困住司乘的灵障正欲离去,司乘面上的阴冷更重,隐隐压着怒气,对黎岄抬声说:“神界也好,人界也罢,真的值得你这样维护吗?”
“倘若有一天,你同我一样苦苦哀求扶桑放我所爱一条生路,却如何都不能如愿,你还能站在高位上这般傲然地怜悯众生吗?”
黎岄走得太快,并没有听完司乘剩下的话。
穗岁环顾四周,看到整座大殿四处贴满了与皇仙庙宇主位上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