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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到冷汗直流:“我背你走。”

还未等贺长情回应,清瘦有力的双臂便穿到了她的肋下,欲要架起人来。因为这个动作,贺长情终于看清了祝允此刻的全貌,他的衣裳半湿,湿漉漉的发丝从肩后垂落下来几缕,正顽皮地扫着她的面颊。

可惜,祝允对此却似乎是一无所知。

“你在湖里洗过?”贺长情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又开始发干发紧了。

“嗯。我身上都是血腥味,我怕熏着主人。”贺长情此时的眼神太过直白热切,祝允感觉他身上烫得不得了,要扶人起身的双臂也顿时僵硬了起来。

水洗过后的发丝不再像往常那样笔直顺滑,总是轻而易举地因他的举手投足打起卷或者是纠缠在一起。

不仅是头发丝,还有那一对异常卷曲挺翘的睫毛,带着潮湿的水汽。祝允每眨一下眼睛,那睫毛就犹如承受不住雨露的花瓣来回乱颤着,娇气更又脆弱。

柔柔的月色为他整个人更添一丝魅惑。贺长情紧紧攥着祝允衣角的手指有片刻的凝滞,或许用魅惑来说一个男人是真的不合适。可她必须承认,她被诱惑到了。

早在一开始对上贺长情双眼的时候,祝允便已经读懂了其中的含义。只是羞涩与心底那一点点似有若无的蓄意勾引,使得他萌生出了临阵退缩的意味。

“你躲什么?”贺长情的双手搭在祝允的肩膀上,借着翻身的冲劲,将人压在了身下。

改换了位置,距离贴得更是相近,她才清晰地感知到了祝允那有力的心跳声。他怕是,紧张死了吧。

贺长情将两只手掌叠起,轻轻覆盖在祝允的胸膛之上,挑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趴着,随后还饶有趣味地用眼神细细描绘起了他的面部轮廓:“母亲同意了我们的事情。所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们挨得实在过于近了,似乎连一点空隙都没有。祝允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突出的喉结艰难地滚了一滚,最终只红着脸嗯了一声。

“那,你想好了吗?”

主人好像是在询问他的想法,可她的动作却又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径直掰过了他的下巴。

任凭他再如何克制自己,可也只不过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受得了心爱之人这样的撩拨。

不知怎的,一个脑热,祝允把着贺长情的手腕探向了自己,带着她一路往下:“主人,我有好好学过,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只要您想,阿允随时都可以配合。”

许是肌肤相触,剥离掉了祝允身上最后的枷锁。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便把自己的上半身脱了个精光,看样子,是打算就在此时此地把自己全部交付出来。

“天凉,你还是别这样了。”只是祝允动情至此,贺长情却因他这露骨的言语和动作,忽而清醒了几分。她并不想在这样的野外与人草草了事,这原本只是个意外来着,于是她抬手替人掖好衣裳:“扶我起来。”

——

三日之期已到,沈从白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主上带着祝允这一走,就陷在了落星谷里再难出来。

他只好漏夜进宫,跪在长安殿外求见圣驾。

邓瑛见来人是贺长情身边的熟面孔,倒有几分苦口婆心的意思:“朝中事务繁多,圣上不一定有心思见你,还是请回吧。”

“还请邓公公传个话。”沈从白如何不知自己身份低微,原是不配单独求见圣驾的,只是主上将重担交到了他的肩上,他就一定得扛起来,“我家主上遇到了危险,如若圣上不出面相救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

第121章 自证

邓瑛立在殿外, 垂着首虽是沉默不语,可额角却是狂跳个没完。

一门之隔的殿内,那沈从白不知说了些什么, 能把圣上气得龙颜大怒。一时间,里面又是拍案而起的暴喝,又是书卷尽被扫落在地的声响。

真不知, 姓沈的小子还能不能囫囵个出来。

邓瑛虽是有心帮着说话, 却也不敢插手圣上的决定, 于是只好双手插在袖口当中, 只余眉目愈发地凝重。

就连不曾在场的邓瑛都尚且被吓得大气不敢出,沈从白这个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算是罪魁祸首的人,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此刻他面色发白, 沉默又笔直地跪在大殿之上, 两只垂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着颤,身子还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晃着。可即便如此,沈从白还是再次扬声说道:“还请圣上救救主上,她已经命悬一线了。”

说完, 便是梆的一声,将额头磕在冰凉坚硬的地面上, 一动不动。

命悬一线……

这四个字犹如什么魔音, 不断地在梁淮易的大脑中响起又放大。又好比是什么利刃, 沿着他的筋骨脉络一寸寸地游移着, 每一下都会带出最新鲜的血液来。

良久, 他无力地跌落在了龙椅之上, 视线似是聚在凌乱的案前, 又好像早已放空, 只是呆呆地盯着某处。他喃喃自语着, 声音虽低,但沈从白却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她这是,在威胁朕……”

“主上从不曾威胁圣上,更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由于整个身子蜷缩跪倒的动作,沈从白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可是,他的语气连带着他的言语,是那样的诚恳又笃定。

梁淮易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来。

是啊,贺长情她从来都是敢想敢做,不在这样的高位自是不用权衡诸多,她哪里会想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

也就只有这样的人,做起事来才可以既不顾头也不顾尾,可却留给他这样的一堆乱摊子。最可恶的是,她明明知道,自己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的。

她这是在逼他!

人或许自来便是如此,越是重情之人,就越是会留下许多的把柄与破绽。到了关键的时刻,反而处处受到牵制。

可那又能如何,他还能割袍断义不成?更何况,退一万步来说,在金玉奴这件事上,原本就是北梧皇室不占理。

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才让贺长情莽撞地闯进去,打破这僵持许久的诡异局面吧。

“沈从白,你去把邓瑛叫进来。朕有话要说。”

不知跪了多久,圣上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这一次听来,再没有最初的愤慨,分明冷静了许多。

邓瑛迈步进入殿中的时候,四肢是冰凉无力的。

他伴君这么久了,却还没有哪一次见圣上动过这样大的气,以至于一向自诩最是了解圣上的他,都不知该如何应对:“圣上……”

“朕出宫一趟。宫中皆由你坐镇,该用什么样的理由,不用朕教你吧?只一点,不要让章相那伙人察觉到朕的行踪和意图。”

梁淮易此时想的还很简单。他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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