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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说什么都不肯拿出来。

贺长情最是见不得这种拖泥带水的温吞性格,索性一把夺了过来,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胳膊没了。”

朱红色的请柬上排布着几个娟秀的蝇头小楷,一看便是出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之手。贺长情快被左清清蠢死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心眼就和针鼻儿一样大?琼华郡主的生辰礼,能让你为难成这个样子吗?”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可左清清依然畏畏缩缩,那含羞带怯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今日就要上花轿的新嫁娘。

看来,这事情另有玄机:“阿允,搜他的身!”

“停停停,我掏出来就是,但主上您得答应我,绝不发火也不能迁怒!”大庭广众的,被个男人摸遍全身叫个什么事儿啊。

此刻对于祝允的嫌弃,完全盖过了对风雨欲来的恐惧,左清清从前襟里摸出了被他捂得带上体温的信件。

贺长情都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打眼那么一瞧,方才的所有疑虑便都瞬间明了。狗爬式的字体,哄得了别人哄不了她,秦知行当真是字如其人,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

“从前怎么不知,我那好哥哥原来竟是一个大孝子。”

“额……主上,您别这样,我有点体寒,这身上一阵阵的发冷。”左清清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体寒是吧?我正好有个以毒攻毒的法子。”贺长情勾唇笑笑,“阿允,今晚上溪泠居就安排他值夜吧。”

“保证完成任务。”去守夜,总好过被怒火的余威灼烧。这场旷日持久的兄妹大战,看来他是有望躲过去了。

左清清的心思,贺长情能猜透几分,不过是懒得计较。既然母亲那里不能缺人,安排个身手好脑袋灵光,自己还信得过的手下,总是好的。

不过,郡主的生辰宴和秦知行有何关系?为何会和请柬一道送来?

待拆开信笺,一目十行地扫过其上内容,贺长情的思绪不禁被带回了那日:“原来是为了傅念卿。”

傅家老爷子是当世大儒,有着桃李满天下的美誉,这么些年,无论是寒门学子还是世家子弟,谁人不想与傅家结交。

得益于耳濡目染的家世门风,傅念卿的才名也在京中一骑绝尘。贺长情曾有幸远远地见过其人一面,那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可京中却很少有关于她样貌的言论传出。可想而知,这位傅姑娘的才学该是何等风采,才能盖过女儿家一向被人所津津乐道的外貌。

秦知行有意于傅家结亲,不知是看中了对方的门庭家世,还是为傅念卿的才华与美貌所倾倒。有一点倒是必须承认,秦知行的眼光不错。

不过,依她看嘛,这二人若当真结合了,那便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贺长情将信笺团了一团,掷到了祝允的怀里:“扔了吧。”

对秦知行的请求主人弃如敝履,但是那请柬却被她捏在掌心里,莫不是动心了?祝允不免担忧:“主上打算去琼华郡主的生辰宴吗?”

“有人请,自然是要去的。”琼华郡主没请她不要紧,但秦知行既然把请柬送到了她手上,那这个生辰宴登登门便也不是什么值当得大惊小怪的事了。

秦知行在信中伏低做小,再没有往日那种嚣张跋扈的气焰,不过是为了请她在生辰宴上,当着傅念卿和众人的面多多为他说些好话。

为此甚至不惜,巴巴地派人送来了请柬。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能拂了对方的好意呢:“先别声张,那日你同我一起去,有的是好戏看。”

第14章 生辰宴

天光熹微,一夜的寒凉凝结成了露水,在荷叶边上不住地打转,又有几滴从枝头坠下,砸在树下之人的发顶上。

沈从白抻了抻脖子,后半夜守夜的差事这便算是告一段落。尽管是祝允的安排这件事让他心内有些许烦闷,但想到主上对他的信任,以及溪泠居里住着的是贺夫人,便也只能将这些小心思暂且压下。

只是沈从白这边好不容易办完差事欲要回自己的住处,便在鸣筝阁外的街角看到一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身影和他们打过许多次交道了,说熟悉十分牵强,但陌生也绝对算不上。

就是个十分惹人厌恶的家伙罢了。惹不起,还躲不掉了吗?沈从白不假思索地抬起一只手挡在脸前,朝着另一边抬脚就走。

却不想,还是被眼疾手快的秦知行拦了下来:“沈小哥,方便能聊几句吗?”

对方到底还是侯府世子,沈从白即便心内再对此人感到厌烦,面上也得摆出的恭敬样子:“不知秦世子有何事?”

“我有话要同贺长情说,麻烦沈小哥你进去传个话?”

沈从白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角。这话状似是在求人办事,可说穿了却根本没有留旁人回绝的余地,似乎一早料定他根本不敢拒绝。

若换做从前,秦知行还真就靠着世子的身份拿捏住了他,的确他不会也不敢拒绝。

可今日不知怎么了,许是想到主上已与秦家断绝关系,此刻的沈从白恶从胆边生,偏偏不肯遂了对方的愿:“对不住了世子,我手下的差还没办完。”

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壁,终于让秦知行认清了鸣筝阁这群人是真没把他放在眼里的现实。秦知行一狠心,也顾不上他往日的威风,当街拦下了沈从白。

“我不管,外人只道是贺长情和父亲断绝了关系,可她又不曾和我这个兄长划清界限。”秦知行是真急了,什么话都不管不顾地往外蹦,“你们怎敢替她做主,私下拦我?”

这话真有点六亲不认的意味。便是早知秦知行的为人,沈从白也忍不住向他投去了讶异的眼神。如此这般的无耻,天上地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二人正在这边纠缠不清,便听有人急匆匆地从阁里跑了出来。

来至近前,左清清甚至还在喘:“小白,主上让他进去。”

鸣筝阁上下都知,主上与那一大家子一向不对付,尤其看这个草包世子尤为不顺眼。这回是怎么了?被夺舍了还是被人绑了?

沈从白和左清清交换了个眼神,企图从他那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奈何对方也只是耸耸肩,同样云里雾里的状态。

秦知行也没想到此行会如此顺利。虽然他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他更看重迫在眉睫的急事,于是当即推开挡路的二人,往鸣筝阁里一头扎了进去。

“妹妹!”刚刚绕过影壁,秦知行就在眼前这条石子铺就的甬路尽头看到了自己要见的人。尽管是个背影,但不影响他立马将笑容堆了满脸。

这故意捏着嗓子的动静,着实令人反胃,贺长情甚至能感觉到不知从哪里来的阵阵阴风直往她脑门上吹。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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