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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什么呢!”后来她找机会问过祝允那日的详细情况,贺长情这才知道,秦知行是何等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当时还是青天白日,坐在马车里的秦知行就开始对他动手动脚。即便迟钝如祝允,那一刻也骤然明白,元弋遭遇的究竟是什么。

秦先望当然想不到自己儿子还有这种癖好,他只当是行儿喜好一切外表美艳的事物,所以行事才乖张一些,本也算不得什么。但若是……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侯爷的面色一时白一时红的,比六月天还要多变。

而傅念卿原本还对这言论半信半疑,可看到人家父亲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便再也支撑不住,转头跑开了。

见状,望月哎了一声:“姑娘,您慢点跑,当心摔着!”

得益于望月的大嗓门,秦知行的心一看到那道倩影瞬间凉了半截:“念念?你听我解释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贺长情从急急忙忙离去的秦知行身上收回目光。看来,她又坏了某人的好事啊。

“父亲。”贺长情抬眼,郑重其事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闲杂人等都走了,那么接下来,她要做一件在世俗眼中看起来是离经叛道的大事。一件她想了很久,却始终犹豫不决的事情。

今日种种,彻底消磨掉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情感。当断不断,从来不是她的性子。

贺长情还从来没有叫过自己父亲,秦先望在一时错愕中无法回神。但紧接着下一幕,更是让他浑身都跟着抖了一抖,倚着门框直接跌坐在地。

只见贺长情从祝允的身上抽出一把刀,利落地从肩头扯过一绺头发砍了下来:“第一刀,断青丝,从此与秦家再无瓜葛。”

贺长情对着自己的掌心又来一刀:“第二刀,以血明志,往日种种如烟散,纵是相逢也不识。”

咣当一声,那沾了鲜血的刀被她弃如敝履。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贺长情一步步上前,轻弯腰身,将她带血的手掌叩击在了秦知行的手心上:“最后击掌,你我生生死死,再不相干。如违此誓,必遭天谴。”

第11章 软禁

走出好远,血顺着手腕淌下,滴了一路。回头一望,地上的一串血迹触目惊心。

祝允摸便全身都找不到绢帛,只能从靠近里衣的位置上撕扯下来一块干净的布条:“主上,要不还是包扎一下吧。”

贺长情连看都没有看便伸手接了过来,只是扯着布条一头胡乱一缠,便算处理好了伤口。

这番动作把祝允看得眼皮一跳。他咬了咬下唇,终于还是鼓足勇气上前将贺长情的手牵了起来:“还是我……那个,我来替您包扎吧。”

说这话时,他的耳朵尖都克制不住地冒红,又羞又怯的样子简直能滴出血来。

这幅样子看得贺长情不禁轻笑出声:“我怎么感觉你出去了一躺,胆子大了很多呢。”

这要是以前的祝允,是断然不会来主动牵她的手的,至于包扎伤口嘛,就算是有那个心,他也做不来。

人啊,果然都是需要历练的。贺长情对于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万分庆幸。

“包好了。”直到专心致志地做完手上的活,祝允好像才想起来到自己刚刚握着的是什么,只一瞬间就仿佛挨到了被烧红的烙铁,人也慌慌张张地弹到了另一边。

主人的手,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她自小习武,不说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但也是天天和兵器混在一起,夏雨冬雪,从不懈怠。尽管指腹被磨出了茧子,但她的整只手掌却是柔软温暖的。

不像他,手掌又大又粗,和骑马时用的那种劣质缰绳有的一拼。用这样的手去给主人包扎,真的不会让她感到不适吗?想到这种可能,祝允汗颜地别开目光,将手不自在地背到了身后。

这好端端的,是又怎么了?望着祝允嗫嚅的神情,贺长情就知道祝允的胆量暂时只能大到这里了:“你想说什么?”

其实他并非没有心事,只是刚刚一直牵挂着主人的伤势。此刻贺长情这么一问,他是真的有种脱口而出的冲动,是不是不论以后再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被丢下了?

话在嘴边兜兜转转,可就是说不出口。

他憋了又憋,将整张脸都憋得通红,最后也只问了些别的:“主人在侯府里那样决绝,来日若是后悔,若是遇到危险他们不帮,主人怎么办。”

“可他们并没有把我当家人看啊。”

四年前的那个雨夜,鸣筝阁接了一项委托。

雇主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陆家庄小公子陆子拓,其人一身江湖义气,最是快意恩仇。可这样的人,涉世未深,便也是最好受人摆布的棋子。

陆子拓不知从哪儿结识了一个名叫李文唤的男子,明明两个人也就是萍水相逢,可这傻小子却将对方视为了知己好友。掏心掏肺,掏心窝子地对人家好。

却没想到,这只不过是引狼入室的开始。

李文唤被陆子拓带回陆家庄后,整日里混吃混喝,还几次三番地调戏庄上的丫鬟。

起先陆子拓还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多次出言相劝,又总是尽可能地替下人解围。

但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一时心软,终是害人害己。

李文唤愈发地嚣张起来,他甚至将魔爪伸向了陆子拓的姐姐陆子鸢。在陆子鸢险些被玷污清白之后,陆子拓也跟疯了一样,只是武力不敌对方,最终只剁了李文唤的一只手。

多数恶人被小惩大诫后并不会反思,他们只会怀恨在心,然后伺机寻仇。陆子拓就这样被盯上了。

那项委托很是特殊,因为雇主早已不在人世,从始至终都由陆子鸢代为联系,所以贺长情记得十分清楚。

她带着沈从白和林治岁一路追杀,眼见着就要拿下李文唤,却不想被暗中埋伏的人给包围了。

那次她差点丧命。毕竟谁能想到一介不入流的江湖人士,背后能有高人暗中相助。而那暗中相助的并不是旁人,正是安定侯秦先望。

那些早以为随时间变得浅淡的回忆其实愈发深刻,她从来没有一日忘怀过。只是那时她年岁更为幼小,心中的顾虑重重,既迈不出也不敢迈那一步。

今日这寡淡的父女情谊,终是被她亲手斩断了,倒也不值得惋惜。

贺长情苦笑一声,看向祝允的眼神有些许的复杂:“阿允对我,比他们重要,你才是我的家人。所以你会一直保护我的对吗?”

主人说他比秦家那些人还重要!

祝允的四肢百骸充斥着阵阵暖流,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底气,说话声音都比往日大了不少:“阿允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死,也要保护主上。”

闻言,贺长情一改脸上或深或浅的愁云,笑容明媚起来:“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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