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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
冉青庄头一次在这段感情中露出些许动容的神情,他缓缓收拢五指,收下了那枚戒指。
“谢谢。”
这本不在他的计划内。
但当冉青庄垂眼向他道谢的时候,他盯着对方深邃的眼窝,浓黑的睫毛,忽然心中一动,泛起了些别样的情绪。
林笙很少回头再去想这一天,这一刻,或许他自己也明白,这是他一生中,对冉青庄的情感最接近“喜欢”的一刹那。
“光嘴上说可不够。”他主动亲上去,袭击了冉青庄的唇。
本来只是想要调戏一把,做做样子,没想到一亲上去,冉青庄的反应很大,直接握住他肩膀就要推开他。
但在推开的前一秒,他忽地顿住了。林笙感觉到了,冉青庄身上的肌肉硬得像块铁。
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人……
林笙正想回头去确认,冉青庄突然变得极具侵略性——将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压住他的后脑,不允许他撤退分毫。
他本能地挣扎,冉青庄的手从肩膀一路滑下,牢牢握住他的手腕,用绝对的力量压下他所有的反抗。
过了可能十几秒,就像毫无预兆地开始,冉青庄又毫无预兆地结束了这个吻。松开林笙后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不理他了。
林笙扶着桌狼狈地喘气,因为呼吸不畅和挣扎,脸上浮起红晕。他抬头怒视冉青庄,却发现冉青庄一直面无表情看着门的方向,连一丝多余的视线也没给他。
几天后,季柠告发了他们。毫无疑问,那天他看到了一切。
林笙一直不认为冉青庄是什么单纯的小白兔,他在连爱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会用他刺激季柠了,他怎么可能是小白兔?
人类总是更容易伤害那些亲近自己的人,因为知道他们会包容自己,会容忍自己,哪怕被言行刺伤,也会很快愈合。
伤害亲近的人有时候确实会获得快意,但刺激多了,也会像季柠这样反噬。
林笙并不怎么生气,不如说,季柠的行为反倒更明确了他心中对于人性的认知——这世界根本没有纯善的人。
这个结局他很满意。
总的来说,冉青庄退学,季柠爱而不得,两个人的错过要比他去国外读大学悲惨得多。
只要有人比他惨,他心里就痛快了。
这只是他人生的一个小插曲,一个恶作剧,那之后,他很快投入到了新的生活,很少再想起两人。
报考大学时,因为林瑛琪的关系,他选择了医科大学。挑选专业时,又想到傅慈那颗心脏迟早是要换的,与其别人替他换,不如他来给他换,于是选择了心脏外科学系。
但没想到,林瑛琪的身体还没能等到他可以主刀就不行了。她的身体靠各种仪器营养液吊着,吊了足足十年,到最后还是不得不走向衰败。
他知道,一旦关闭生命维持器,傅慈就会立马进行手术。他只得匆匆从国外回来,申请了林瑛琪所在医院的心外医生职位。虽然没太多临床经验,但他学历漂亮,谈吐不凡,加上院长与他父母是旧识,很顺利地通过了面试。
入职第一天,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傅慈的单人病房。
十年不见,傅慈变化很大,当初那个虽苍白但满身正气,看着比谁都挺拔高大的男人,如今病骨支离,瘦得双颊都微微凹陷,一幅命不久矣的模样。而那双曾经溢满深情的眼眸,如今阴郁冰冷,看谁都死气沉沉。
“你还记得我吗傅慈?从今天起,我就是负责你的住院医师了。”
傅慈依靠在床头,打量了他几秒,道:“我记得你,瑛琪的弟弟。”
林笙听他提林瑛琪,表情都要控制不住地扭曲,他忍了片刻,最终用一声叹息掩饰过去。
“是,我是她的弟弟。”他笑着道,“你放心,我会替瑛琪姐好好照顾你的。”
第84章 《慈航·下》很多很多林笙预警
林笙亲眼看着那颗跳动的心脏被放进了傅慈的胸腔,主刀医生不是他,但他做了最后的收尾,尽可能地没有给傅慈留太过狰狞的疤痕。
撤去林瑛琪的生命维持器前,吕馨希望儿子能再去看一眼对方,被林笙拒绝了。
这些年林笙已经不记得拒绝过多少次这样的提议,他不觉得去探望一具无知无觉的“尸体”会有多少意义,不过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真正有意义的,是他在做的事情才对。
当那颗更小,颜色也很鲜亮的健康的心脏被接上血管,重新跳动起来的时候,他不自觉在口罩的遮掩下,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夸张又兴奋地笑容。
对,这件事才是有意义的。
傅慈的身体和林瑛琪的心脏融合的特别好,在ICU呆了一周便转到了普通病房。
每次轮到林笙查房,他都会在傅慈那儿待得格外久。
傅慈醒着,他还有所收敛,只是做些常规的检查,搭个脉,听个心音。但如果傅慈睡着了,他会近乎贪婪地注视着傅慈的睡颜,肆意妄为地做他想做的事。
用最轻的力道掀开病号服,目光一寸寸描摹男人嶙峋的肋骨,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欣赏那块飘着消毒水味的纱布,妄图穿过它,透过皮肉,看到那颗属于林瑛琪的那颗心脏。
林笙俯下身,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去亲吻那道疤。虔诚的,如同忠诚的信徒对待他的神明。
等了十年,你终于在新的身体里重生了。瑛琪姐,我真的好想你啊……
他渴求着更贴近对方,鼻尖都要碰触到纱布。
“你在……做什么?”忽然,头顶上方传来沙哑的男声,语气带着些许被冒犯的不悦。
头皮一痛,林笙被抓着头发扯离了眼前的胸膛。眼里愉悦的光瞬间熄灭,再抬头时,他面上虽然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冷冷骂了一声傅慈杂种。
“你弄疼我了。”林笙软声道。
傅慈松开手,眼神锐利如刀,没有就此被含糊过去:“你在做什么?”他坐起身,又问了一遍。
“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刀口,看你睡得熟,没忍心打搅你。”林笙歉意地道,“吓到你了,真是抱歉。”
由于这十年一直用着自己那颗逐渐衰败的心脏,傅慈非常地瘦,不到人形骷髅的程度,但也与林笙记忆中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有不少差距。
傅慈一粒粒系上自己的扣子,垂着眼皮,不认为对方刚才的行为简单一句“没忍心打搅”就能解释,但也没有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明天想喝什么汤?”林笙问。
傅慈没有亲人,同事朋友倒是不少,但人家也要工作生活,无法全天候陪在他身边,所以这段时间除了护工,反倒是林笙照顾他更多——不仅因为林瑛琪,林笙父母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