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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季柠生病,白秀英为儿子的事操碎了心,急白了头发,也没怎么表态。现在季柠病好了,不再有生命危险,白菱歌不确定白秀英还会不会同意两人的事。她不敢问,连提都不敢提。

整个暑假她们都在忙季柠生病的事和搬家的事,等好不容易空下来了,她也要开学了。

新生报到那一天,季柠和白秀英一道送她去学校,冉青庄负责开车。远远的屁股后面还坠着一辆,季柠让她不用在意,说那是保护他们的特警。

“案子不是结了吗?怎么还要保护。”她有些担心地问。

“保险起见还是需要再跟一阵子的,等确定了不会再有危险,他们就会撤了。”季柠原本剃掉的头发长回来了不少,虽然还是比以前短,但短得很精神,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会有种从前没有的,温和又开朗的观感。

车里全是白菱歌与季柠在说话,季柠事无巨细地叮嘱她关于学习的事,关于和同学相处的事。白菱歌一个劲儿地点头,每句话都有认真听进去。

“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突然,白秀英毫无预兆地开口。

车内倏地一静,白菱歌整个紧张起来,心头涌起一种“来了来了,终于来了”的感慨。

季柠当然知道这话是问的他和冉青庄,停顿片刻,平静道:“我以后可能会在家里开设教学班,青庄的话,想在我们镇上开一家汽车修理厂。”

冉青庄的卧底过往,注定了今后需要小心谨慎的生活,无法做太过引人注目的工作,更不好回归警队。

其实政府每月都会支付他一笔“退休金”,让他不工作也能很好的生活,但他不愿年纪轻轻就开始养老,总想找点事做。汽修厂只是个设想,毕竟现在他们都还在接受警方的保护,没法自由行事。

白秀英闻言没有什么表示,表情沉着,一幅对季柠的回答不是很满意的模样。

前排开车的冉青庄在这时开口:“您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不会让季柠受苦的。”

白秀英哼了声,道:“你们有打算就好,我不掺和,随便你们。”

“哥,你们那时候军训热不热的?这几天感觉好热啊,我在想带的防晒霜够不够……”白菱歌赶忙岔开话题,心里想着,她妈嘴硬心软,既然说了不掺和,看来是不会棒打鸳鸯了。

到了学校,一车人下车。冉青庄开了后备箱,从里头取出大包小包许多东西,季柠想分一些,被对方避过了。

季柠只好去后备箱找剩下的行李,刚拿到手上,被白菱歌抢了过去。

“我来我来。”哥哥刚生病痊愈,怎么好让他来拿重物?而且哥哥的手可是要拉大提琴的,要好好保护,她跳舞用的是脚,所以没关系,她来拿就好。

季柠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两只手,好笑不已,只得再去翻找后备箱里还有没有什么剩下的东西要拿。

见还剩两个盆,他端在手里,正要关后备箱,白秀英凑过来,十分自然地拿走了他手里的盆。

他愣愣地望着逐渐远去的三个背影,锁了车,快步跟上离他最近的白秀英。

“妈,我来吧,就两个盆,我能拿的。”

白秀英瞪他一眼:“拿什么拿?一边去。”

季柠被她一瞪,从小生成的条件反射叫他立马收回了手,至此只敢老实走在一边,不敢再瞎置喙什么。

白菱歌像只轻灵的鸟儿,拿到自己寝室号后,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头。

四人的寝室,已经来了两个人,一见她进门便都朝她热情地打招呼。

“你一个人啊?”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子看了看她身后问。

“不是,我和哥哥还有妈妈一起来的,他们走得慢,在后面呢。”白菱歌来到自己的床边,打开柜子观察了下,又去阳台上转悠了圈,很满意自己所看到的。

半开的门再次被人推开,高马尾与寝室里另一个平刘海的女孩看向门口,被拎着大包小包的冉青庄给惊着了。

好高啊,起码有一米九几。双手因为拎着重物,显出分明的肌肉线条,表情不苟言笑地虽然看着有些凶,但无论是发型还是五官都特别有男人味。

他什么都不用做,光是往哪儿一站,浓浓的荷尔蒙便呼之欲出,让人无法忽视。

要不是他手里拿着行李,两人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表演系的哪位助教学长了。

“哥,这边,放着就好,我等会儿自己理。”白菱歌指着自己的桌子道。

冉青庄帮她把东西塞进柜子,见别人床上都有蚊帐,问她:“蚊帐买了吗?要不要帮你系?”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白菱歌瞥到两个室友都在看着这边,忙给她们介绍,“这是我哥。”

两个女孩不由自主地全站了起来,向冉青庄打招呼:“您好……”

“就是这儿吧?小妹也真是的,怎么走这么快,一下子没影儿了。”随着说话声,一个穿着宽松白T的年轻男人探头进来看了一眼。

就像他身上穿的衣服,他的整体气质乃至长相都给人一种干净无害的印象。头发有些短,这样的板寸,向来适合那些气质硬朗的人,但因为他头型很好,反倒没有很突兀,让他干净中仿佛染上了一丝阳光的气息,走哪儿都要发光。

“妈,是这儿。”他回头嚷了声。

白菱歌再次向她的室友介绍:“这也是我哥。”

长马尾忍不住小声“哇哦”了下,引得白菱歌不解地看向她。

对方立马尴尬地解释:“没有,我就是羡慕你有两个哥哥……”两个哥哥还都这么有型。

为什么别人的哥哥这么帅气这么宠妹狂魔,她的哥哥却只会和她打架偷偷往她的可乐里加酱油啊?这就是哥哥的参差吗!

白秀英带了些博城的特产,花生糖什么的,每个室友都分了一包,当做见面礼。

寝室的床都在上面,下头是一张书桌加一个边柜。白秀英怕女儿铺不来床,就想给她把床铺了,被季柠拦了下来。

“你本来就腰不好,我来吧。”他将铺盖往床上一丢,利落地爬上梯子。

动作间,T恤上移,露出一小截腰身。高马尾无意间瞥到了花花绿绿的一片,像是纹身,正要细看,那T恤已经回到原位,而那高大的男人也站到两人之间,挡住了她的视线。

白菱歌无奈地在底下喊:“我真的自己来就行,你们干嘛呀,我都十八了,又不是八岁!”

季柠充耳不闻,迅速给他铺好了床垫,摆好了枕头:“那蚊帐你自己挂行不行?”

“行啦,你快下来!”白菱歌仍记得两个月前见到季柠的时候,他是多么苍白虚弱,现在看他这样矫健,心里还有点发憷,就怕他一个脚下无力给摔了。

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才说完,季柠下梯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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