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5
皱着眉,低声同大儿子说了一句,谢载功便脸上堆起笑。
他笑容满面地迎上前,双手连连作揖,“裕田先生,不知裕田先生今日会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裕田禾丰朝谢载功鞠了个躬,“不好意思,裕田此次不请自来。还请谢老不要见怪。”
“嚯!这个裕田怎么会说咱们这儿的话啊?!”
“裕田来咱们这儿好些年头了,会说咱们的话不稀奇。”
“哎,你们刚才听他说了么?这个裕田方才是不是说了,他是不请自来?敢情谢老当真没有邀请他啊?”
“是,裕田是说了,他是不请自来,我听得真切着呢!”
…
“这下谢老怕是不好办了。”
“为何?”
“既然是不请自来,说明这人不是谢老邀请的呀。可来者是客,你说,谢老是欢迎他进来呢,还是客气将他请出去呢?”
“这……”
明显这两个选择都不好办。
若是谢老将裕田请入戏,明儿个上了报,估计又得挨骂。可人来都来了,要是将人拒之门外,又不是待客之道。
难办,难办。
“二哥,你说,这个裕田,别是来砸场子的吧?”
谢朝晖小声地同二哥谢放嘀咕。
“静观其变吧。”
“也是。咱们总不能将人给赶……”出去。
谢朝晖话还没说完呢,就见谢放朝门口那边走去。
“二哥,那儿现在可是是非之地,你干嘛……”去。
谢朝晖伸出手去拉谢放的手臂,没能碰着。
谢放走到父亲谢载功的身边,他朝裕田禾丰拱手作揖,“裕田先生一片拳拳之心,家父哪里会怪罪。裕田先生,里面请——”
谢朝晖堪堪赶到,便瞧见二哥竟将裕田给迎了进去。
心说,完了。
这下爸的寿宴怕是要毁了。
不曾想,不但没有瞧见父亲不悦,只听谢载功道,“呵呵,裕田先生还是这般客气。”转过头,对二儿子吩咐道,“南倾,好好招待裕田先生。”
谢放:“请父亲放心。”
谢放领裕田往院子里头走。
谢载功依然在门口,笑盈盈地招呼其他宾客。
一切热闹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吴老,里头请,里头请。”
谢载功继续招呼着宾客,心底大大松了口气。
老二此番,可算是给他解了围了!
若是他亲自将裕田给请进去,传出去,旁人只怕以为他巴不得巴结裕田。
若是招待不周,裕田的军衔不低,他亦得罪不起。
…
谢朝晞跟在父亲的身旁,帮忙招呼宾客,心里头却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可恶!
又被老二给出了一回风头!
他方才他怎么就没想到,可以由他出面,先将裕田先生给请进去呢!
不过老二将裕田这个烫手山芋给请进去,呵,明日的报纸,估计可就没什么好话了!
“南倾君,许久不见。”
裕田禾丰摘掉手上白色的手套,朝谢放伸出手。
谢放伸手,与之轻握了一下,领着他来到主桌的位置,“裕田先生,别来无恙,请坐。”
裕田禾丰在位置上坐下,他重新将手套给戴上,浅褐色的眸子深深地望着谢放,“我这次不请自来,想必叫南倾君为难了吧?”
谢放笑了笑,“不过是多一双筷子,多一个碗,对于谢家,应当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裕田禾丰眸色深深:“南倾君,你应当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意思。”
“不知裕田具体所指何事?请指教。”谢放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言语很是恳切。
这个南倾君,比他的父亲都还要难套话!
裕田待要说话,忽听门房那边再次扬声禀告,“抱石老人到——”
“抱石老人?”
“别是前阵子在画展上声名鹊起的那位抱石老人吧?”
“这名儿特别,莫说是整个北城,便是全国也没几个重的。应当便是那个抱石老人了!”
“这个抱石老人,不是从不在人前露面么?听说所先前某位贝勒登报想要邀请这位抱石老人,据说,人也没露面来着!”
…
“可不是!没想到今儿竟然露面了!看来还是谢老有面儿啊!”
“是啊,是啊。谢老面儿大啊!”
谢载功听说抱石老人前来,心里头的惊讶一点不比在坐的宾客少。
“老大啊,可是你的安排?”
谢载功叫来大儿子,开心地问道。
谢朝晞抿起唇,微微摇了摇头。
谢载功很是意外,“不是你?莫不是,是老三?”
谢朝晖刚好听见了,出声道:“不是我!我可没这神通!还以为是大哥你请的呢!”
父子三人正纳闷着,那头虞清松递交了请柬,携着阿笙,两人一起迈上石阶。
第170章 非同寻常
阿笙手上抱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他走在老师的身后,脑袋张望着,寻找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方才进门之前,瞧了眼门口高挂的匾额,主人家也姓谢,多半是二爷本家的长辈今日大寿,就是不知道二爷到了没有。
“小兄弟,怎么是你?”
听见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阿笙回过神。
他疑惑地寻声看去,竟瞧见了自己偶遇过两回的那位老先生!
阿笙睁圆一双杏眼。
好巧,老先生也是来贺寿的么?
那日他瞧过老先生的名片,得知老先生同二爷一个姓氏,又都是北城人,还在想,老先生也姓谢,会不会同二爷认识。
如今看来,老先生不但极有可能当真同二爷认识,甚至很有可能同二爷是亲戚。
不知怎的,阿笙心里头忽然一阵心虚,担心会被老先生给瞧出什么。
因着手里头抱着盒子,不大方便比划,加之便是他比划了,老先生多半也瞧不懂,便弯起唇,朝老先生笑了笑。
“谢老同抱石老人身边的这个年轻后生认识?”
“瞧着是认识,要不然谢老也不可能特特地上前去跟一个后辈打招呼啊。”
“难不成,谢老同抱石老人原先就认识?”
台上,戏班子在做着开场前的准备,时不时地传出锣鼓的响声。
人们具体议论了些什么,阿笙没能全听清楚,他满心满眼,只瞧见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的二爷。
…
“父亲同阿笙认识?”
谢放走了过来,眼带询问,笑望着父亲同阿笙两人。
父,父亲?!
听见二爷唤的这一声“父亲”,阿笙眼底的晶亮陡然转为错愕,手里头的长盒子,险些没掉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瞧了瞧二爷,又瞧了瞧谢老先生。
老先生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