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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二爷了,小石头在二爷面前兴许当真喊过他阿笙哥哥。

阿笙先是同走在身后的虞老先生点了点头,打过招呼,方才低头瞧着小石头,比划着,“同爷爷一起,在二爷府中待得可还习惯?一切可都还好么?”

小石头瞧不懂恩人哥哥的比划,不过他从恩人哥哥的神情当中猜出来了,恩人哥哥应该是在关心他跟爷爷。

“很好。南倾叔叔待我跟爷爷很好。福旺、福禄哥哥,还有管家伯伯都很好。”

其实,不用听小石头的回答,他也知道,小石头同余(虞)爷爷这段时间过得定然不错。

一来,二爷本来就是宽厚之人,待余(虞)爷爷同小石头自是不会差。二来,观小石头同余(虞)爷爷两人的衣着、气色,都比那会儿在临水街好了不只一点半点。

谢放方才被其他宾客被绊住了。

这会儿走上前,瞧着小石头,谢放:“我是叔叔?阿笙是哥哥?”

阿笙一愣。

他方才只顾着瞧小石头的脸比之前圆润了一些,倒是并未注意到小石头对二爷的称呼。

小石头往阿笙身后站了站,只露出一个脑袋,小声地道:“我问过管家爷爷,南倾叔叔今年二十三岁了。”

在小孩儿的观念里,上了二十岁,自然算是父辈的人物了,要算是叔叔的级别。

阿笙哥哥才十六岁呢!当然是哥哥了!

再一个,谢放历经两世,比起真正二十三岁的自己,气质上自是更要沉稳。

小孩儿敏感,察觉到了这份不同于少年人的气质,自然而然地将谢放归于叔叔这一类。

走在孙儿身后的虞清松露出尴尬的神色。

他倒是不知道小石头什么时候同陶管家这般熟络了。

阿笙低着脑袋,唯有肩膀轻微地抖着。

谢放睨了他一眼,“想笑便笑。别憋着自己。“

阿笙便再忍不住,抬起头,笑弯了一双眉眼,露出深深的酒窝。



“奇怪,同二爷说话的这个孩子是谁?”

“会不会是二爷的远房亲戚?”

“不能吧?之前怎么没听说过南倾在符城,还有什么亲戚?”

“许是特意来投奔南倾的?”

在场的宾客都是有段时间没见过谢放了,对于春行馆怎么忽然冒出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惊讶不已,纷纷猜测起了小石头的身份。

“这倒是不好说了。”

“怎么的,你怀疑……这小孩儿是南倾的……”

“哎,我可没这么说啊。”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孙瀚宇、梁学义几人由福旺领着,穿过院门,来到东院。

福旺将一行人领到第二排的位置。

姚关月、孙瀚宇他们几个听见众人谈论着什么小孩儿,什么是不是南倾的亲戚的,顺着众人的视线,也便瞧见了同长庆楼那位少东家站在一起的小石头。

孙瀚宇猜测着:“那个小孩儿是不就是南倾先前提过的什么小石头?”

姚关月扇着扇子,“应该是了。先前南倾不是说过么,要带阿笙去见小石头。”

梁学义纳闷:“奇怪,之前从来没听南倾谈过,他在符城还有什么亲戚啊。”

李楠转过头,问周霖,“雨新,南倾同你提及过这位远房亲戚没有?”

周霖心里头责怪李楠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提及他,这不是存心要他难堪么?

莫说从前南倾便不怎么同他谈论家里人的事情,勿论自南倾病后,他见到南倾的次数屈指可数,便是连闲聊都未有过,对南倾最近发生的事情自是知之甚少。

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周霖唯有将心中的不快压下,摇着头,“未听南倾提过。”

孙瀚宇开着玩笑:“总不能当真是南倾的什么……”

“哎,你们看,那不是詹局长吗?”

姚关月不大想听梁学义说既冒犯,又毫无根据的话,及时地出声,打断了他说的谈论。

其他人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当真瞧见了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坐着符城警备房的詹局长。

“还是南倾面子大。”

孙瀚宇这声感叹里,到底有些酸。

他们同南倾年龄相仿,可因为南倾会投胎,便处处高他们一等,叫他如何不嫉妒?

要知道,他爷爷八十岁大寿请戏班子唱堂会,递帖子邀请这位詹局长,这位詹局长都未能赏脸。

周霖瞧见詹局长那一桌有空位,眼底有着不甘。

本来……他该随南倾一起,坐在那一桌的。



詹局长位高权重,在场的宾客,包括孙瀚宇、周霖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谢放一定是同这位詹局长坐一桌。

未曾想,谢放竟只是躬身同这位詹局长打过招呼后,便在边上的一桌坐了下来——

同一位清瘦的老先生,一个同样偏瘦的小孩儿以及一个相貌俊俏的少年坐在了一起。

不久,詹局长边上的位置也坐了人。

竟是康家大少爷康志杰!

众人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要是论身份,曾是前都督家公子的康志杰自是坐得。

意外,是因为康府如今到底没落了。

谢二少竟然还能让康少坐主位,可当真是十分给这位面子了。

众人再联想到当初春行馆这别院,本就是谢南倾从这位康少手中购得,也便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南倾是怎么回事?怎么跟那个小哑巴坐一起?”

孙瀚宇、梁学义几个人,原本对于自己被安排在第二排的位置很是满意,毕竟今天来的宾客大都大有来头,比他们有资格坐第一排多了。

志杰同那位詹局长一起坐主位也便罢了。

那位老爷子同小孩儿可能是南倾亲戚,那个小哑巴总归不是。

为何一个长庆楼的哑巴少东家,也能坐到第一排去,还是坐在真正的主桌,同南倾同坐?

周霖端起桌上的茶盏,“你们又不是不了解南倾,他交友,从不看对方的出身、来历。许是那位少东家厨艺过人,才得南倾青眼吧。”

李楠:“倒也是。雨新,还是你了解南倾。”

周霖淡笑,唯有握着茶杯的之间收拢,眼底冷意一片。

他比谁都更想知道,那个哑巴究竟有什么资格,在这样大的一个正式场合,同南倾坐一桌!



第一排太过扎眼,阿笙原本想着跟二爷提一提,让他坐后头去。

但是因着二爷开口,说是让他跟余(虞)爷爷还有小石头相互作陪,阿笙也便只好在位置上继续坐着。

待到后来二爷也在这一桌坐了下来,阿笙微微僵直了身子,一双杏眼瞪得老圆。

想着二爷兴许是担心余(虞)爷爷同小石头不适应。

“渴不渴,要不要喝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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